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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惑把合同推回去,动作轻缓却坚决:“我不会签。。”
费司原声音听不出情绪:“对开出的条件不满意?”
秦不惑摇摇头:“不是,条件已经很优渥了,是私人原因,我——”
费司原接过合同翻开,松弛的靠在椅背上,指尖在纸页边漫不经心的揉搓,下一秒却骤然缩紧,纸张面目全非,他轻笑一声,在幽暗空寂的地下停车场形如鬼魅:“是因为楚星河?”
没等秦不惑答话,费司原握紧拳头猛然砸了一下方向盘,额头上青筋狰狞吓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爆发的点:“你们在一起了?”
当初秦不惑千里迢迢去黎前村,他就有了猜测。但要说他们真在一起了,他是不信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秦不惑,当初有多喜欢他,就有多么厌恶楚星河,就算现在换了性子,骨子里的厌恶一时半刻也转变不过来。
他更倾向于两人正处于朦胧暧昧的阶段,这个时候的感情,最动人,也最易夭折。
直到林无琅把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几乎是暴怒。
他怎么能?
怎么敢?
他甚至想毁了两人,然后把秦不惑抓过来,关起来,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人也不准看。
暴怒过后,费司原冷静下来,秦不惑的合同还在他手上,只要他还想演戏,还想在圈里混,就必须跟楚星河断了,乖乖回到他身边。
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为什么对秦不惑的感觉突然变了,秦不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令他着迷,5年时间也该厌倦了,到时候,他自然会放他去结婚恋爱,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是他给秦不惑的唯一机会。
可是他竟然眼都不眨地拒绝这么优渥的条件,面对这样一份合同,他相信没人会不动心。
秦不惑眼前时黑时暗,心跳快得异常,手指不自觉痉挛。
察觉到身体的异常,秦不惑开始回想今晚碰过的吃过的东西。
那杯茶!
秦不惑霍然抬头看向费司原,唇瓣干裂至出血:“你在茶里放了东西?”
费司原原本处于暴怒边缘,见秦不惑眼结膜充血红的吓人,就愣住了,秦不惑的状态确实不太对。
然而听到秦不惑的指控,一时间说不清愤怒还是失控,费司原怒道:“你心里头我就是那么龌龊的人?那茶是我亲手泡的,不可能有问题。”
秦不惑眼前全是雪花白点,心脏跳动的厉害,整个身子发软发虚,他不得不弓起腰瘫软在座位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费司原忍不住担心起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不惑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眼珠通红戒备的看着他,像是防御戒备全开的兽类,低吼:“别碰我!”
费司原咬紧牙根,面目狰狞,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如果真是我,我他妈还跟你废什么话,早把你办了!”
两人僵持间,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费司原看了眼来电显,是楚长泽。
他皱起眉,毫不迟疑的挂断。不一会儿,铃声不依不饶再次响起,这次费司原接通了电话。
楚长泽轻佻的声音透过声筒传递过来:“费总,别过河拆桥啊,我送你这么大的礼。想怎么谢我?”
费司原:“什么礼?”
楚长泽笑起来,不怀好意的说:“费总用不着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秦不惑现在是不是在你车上,软成一滩水了?”
费司原突然想起那茶经过楚长泽的手,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下了药?”
“别说的那么难听,春(药)太low,我给他的可是好东西,金贵得很。”
费司原再问,楚长泽却一反常态嘴巴很严实,再不肯多说一句。挂电话前,很轻浮的说:“这次成全了你,下次可该轮到我了。”
车里的空间密闭安静,楚长泽的话一句不落的落到秦不惑的耳朵里,他的状态很差,五感似乎都失灵了,仿佛眼前撒了一片瑰丽的金粉,炫得人发晕。
头痛的厉害,可也止不住反胃恶心,这时候秦不惑对楚长泽恶心到极点,猥琐下作的怂包,脱口骂道:“干!”
楚长泽似乎没想到秦不惑就在一边听着,骂骂咧咧几句,挂了电话。
秦不惑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冷汗打湿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大概是难受,眼眶里逼出一层星光似的湿濡,干裂出血的嘴唇被浸润得红艳艳,等人采摘似的。
衣摆挣动间翻卷起来,柔韧覆盖着薄薄肌肉的细腰,偶尔灯光闪过,珍珠似的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难受的拱起,那弧度引诱着人把手放上去,掐紧,用力。
乌黑的发,瓷白的皮肤,艳色的唇交织成一股瑰丽的欲望,整个人脆弱的令人心惊,却陡然激起潜藏心底,需避着人的,隐晦的凌虐欲。
费司原喉头滚动一下,心脏剧烈狂跳,狂烈的鼓动着耳膜,他嘴唇干涩的不行,喉咙干渴,急需什么东西湿润缓解。
心底潜藏的巨兽,蠢蠢欲动,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不是吗?
亲手放在他眼前的,难得的,或许以后都不会有的机会。
他就像行了万里路的干渴旅人,而秦不惑是唯一可以缓解躁动的良药。
秦不惑头痛欲裂,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然而他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在黑暗里摸索到某个边缘尖锐的东西,狠狠握在手心里,温暖湿濡的鲜血一下子涌出来,剧痛让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