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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晴应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谢无药突然提起林妩。自从进入京城,柳观晴早就将这姑娘忘到脑后,认为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可是等着柳观晴去了隔壁求见杜灿的时候,杜灿却一脸的愁容,说是妻子难产,谢府虽然为他安排了一个稳婆,不过那稳婆也没有办法。正问他是保大还是保小,再犹豫的话,大人和孩子谁都保不住了。
柳观晴终于明白为什么谢无药提林妩了。他便自告奋勇说认识一个精通生产疑难的女医,那人在京中彭府住着,他这就去请。
杜灿自然千恩万谢翘首以盼。
柳观晴知道京中道路不能纵马,他直接是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而去,到了彭府说是求见彭强找林妩姑娘有急事。彭强知道他在谢府住着,为了谢府的客人奔波,也就不敢再设什么障碍,只得派了有品级的护卫快马捎带着林妩和柳观晴返回谢府。
于是柳观晴和林妩一人骑了一匹马,与彭家的两个护卫一起,纵马长街,来去不过是半个时辰,终于算是及时赶到了杜灿的院子。
林妩一听是杜灿的妻子,心思立刻活络起来。使出了所有本事,她也确实从林宝瓶那里学来了一套板正胎位解开绕颈脐带的按摩手法,一一施展开来,孩子终于顺利落地,大人也保住了性命。
自从林妩到场,柳观晴就没敢再往里面凑,而是先回转到隔壁客院。
彭家的人护送林妩来,等着完事了,也不给林妩太多时间,直接又带着她离去。杜灿则千恩万谢说是改日去彭府登门拜访重重酬谢。
谢无药高床暖枕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其实身体状态已经恢复许多,听着柳观晴回来,他就问道:“你骑马带林姑娘回来的?”
柳观晴以为谢无药在意这种,赶紧解释道:“不,我跑着去的,平民哪能在大街上纵马?回来的时候我们各自骑着彭府的马,有他们的人开道,还算顺利。”
谢无药心里甜甜的,他当然不想他的男人与别人再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按照时间推算,柳观晴应该是将林妩送到隔壁之后,立刻就回到了他跟前,一切都无可挑剔。于是谢无药欢喜道:“柳大哥你真好。以后你也不要招惹那些姑娘好不好?”
“那是必须的,我又不喜欢女人。她们若非要纠缠我,我就当众宣布说终身不娶,让她们趁早断了念想。”
谢无药撩开了帐子翻身坐了起来:“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不过杜灿那边似乎今天已经不太合适说别的事情。你去找他也是恭贺一下人家喜得贵子,不能随便再提林家那些旧事了。”
柳观晴点点头:“要不然我们再多住一晚。明天我买一些贺礼,再去拜会杜灿,将他约到我这边,你陪我与他一起聊一聊如何?”
“这也是个办法,不能操之过急。”谢无药之前急着要离开谢府,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想避开。那就是有关谢浩然即将要给他安排的新任务。
按照原书剧情,睿王府的大统领路远之是主角受杀的,不过主角受在睿王府里被折磨了好几天,搞到了机密情报之后才出手。被谢承铭接回谢府的时候伤痕累累,继续挨罚,又赶上柳观晴中合欢香,身心持续被虐,几乎是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的主角受被谢浩然转赠给了柳观晴,当日下午,京中就发生了另一件事。
北国人在京中的使臣听说邢子卉死了,尸体上没有找到天丝宝甲,就连邢子卉那把成名的宝剑也失去了踪迹。北国人对此有些怀疑,也没有想到南朝人如此下本钱,竟然真的能将邢子卉杀了,于是提出要将邢子卉的尸体带走,另外天丝宝甲和邢子卉的宝剑也要一并给他们的要求。
邢子卉的尸体和天丝宝甲都是现成的,唯独那把宝剑不知所踪。谢浩然肯定还是要来问谢无药。
现在谢无药已经被“出借”给了柳观晴,当天晚上怕不是又要被谢浩然叫走,安排去找那把宝剑的事。
那把宝剑被主角受随手扔到了山中的寒潭之内,也只有主角受才可能找到。谢无药的记忆中依稀有那一晚杀人扔剑的印象,可是真找到了剑,他该如何对柳观晴解释?能掐会算,算出了宝剑掉在哪里了么?万一柳观晴对邢子卉的死起了疑,他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柳观晴最大程度的接受真相。
谢无药暗自庆幸当初自己编了个能算卦的技能,可这个技能谢浩然是不知道的,若详细追究起来很容易露馅。
正思量之间,就见到影七装扮成的小厮,端着晚餐托盘出现,他在送饭后偷偷塞了个条子在谢无药身上。
等着影七离开,谢无药便当着柳观晴的面打开了那张字条。
柳观晴本着非礼勿视的样子,并不凑近观看。
谢无药却说:“是主人给我的新任务。”
“如果是什么朝廷机密,别和我说。”柳观晴很自觉的推辞了一句。
谢无药就说:“那我不说,你会陪我一起去做这件事么?”
“又是去杀人么?”柳观晴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又为谢无药鸣不平道,“你不是都被借给我了么?你家主人怎么还要差遣你去做事?”
谢无药叹了一口气:“这事只有我能更快做到。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了,是北国人要邢子卉的那把随身宝剑。”
柳观晴一听眉头紧锁,不免继续问道:“北国人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就怀疑过邢前辈的死是北国人干的,听说宝剑也遗失了。他们现如今反而问咱们要宝剑,简直是公开的羞辱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