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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无药被锁链吊在密室, 一身血渍睡在冰冷地上的场景历历在目,影七才不信柳观晴的鬼话。无药自幼被训练的逆来顺受,从不忤逆主人的命令, 才会让柳观晴这种衣冠禽兽一再得逞吧。
卞成刚回到了魔教的地盘, 找了姜缇关起门说话。
姜缇摆弄着北国新帝赠送的豪华饰品,娇声笑道:“这个无药听起来倒是识趣的,正好我让新帝也给安排了一个光鲜的身份, 改日与北国的官员们一起招待一下南朝的这些客人。既然无药是仆人身份,叫他来服侍我,顺便再勾兑一下消息总可以的。”
卞成刚不得不再次提醒:“圣女大人,无药真有可能是你的亲弟弟。”
“唉,那可惜了。见他长得如此好,偏又不能真的尝尝滋味,实在是遗憾啊。”姜缇感慨了一下,又质疑,“左护法不会是已经被无药迷了心窍,才答应他一起合作吧?他若是存心耍咱们呢?那老阉货教出来的人,不能不防着。”
卞成刚没有反驳,点头道:“没错。我总觉得无药过于冷静,见识不凡,不只是习武天分高,脑子也很聪明。他若是真拿到了青丝剑,跑来要当教主,你能同意么?”
“他若能杀了那老阉货,我肯定认他这个弟弟,奉他为教主又有何不可?到时候就怕二位护法大人不服啊。”姜缇明白卞成刚在试探她的态度,她也不想这时候就为了一个陌生人与左右护法产生什么隔阂,还抛出足够的甜头说道,“当然,你若能拿捏住他,将他拴在你身边做禁.脔,我也不会干涉。”
一提起这个,卞成刚的脑子里就浮现起了之前看到的无药那遍布伤痕的身体,比卞成刚以前睡过的美少年都更具有诱惑力,关键无药还是个高手。区别于普通那种柔弱伶人或卑贱小.倌,享受一个强者以各种屈辱的姿态被他百般玩弄,卞成刚身不由己的兴奋。怪不得柳观晴霸着无药不放,沉迷其中,大约不只是无药在床.上功夫也好,怕是更喜欢这种征.服和控制另一个强者的滋味。
那么妙美人儿,怎么才能搞到手呢?不如假意温柔,先帮着无药谋事,等着拿到了青丝剑,再把人哄入教中,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姜缇瞥了一眼精虫上脑的卞成刚,内心叹息。当年卞成刚被大内高手俘获,听说就是被美男细作迷惑才失手被擒,害得教主断指相救。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不见卞成刚有长进?那个谢府出身的无药,长得再美,编的理由再怎么真,又岂能轻信呢?就算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弟弟,那也要看看他的心在哪边。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毁掉就是。
次日,南朝使团被姗姗来迟的北国卫队迎接到附近的城池。虽然已经是开春,不过北国地处北方,树木都还是冬季的枯黄模样,户外寒风阵阵出门行走的人明显不如繁华的江南那么多。北国的城池高大是高大,但城内建筑远不如南朝那般精致,风沙一卷,漫天扬尘,明明是城内,却透着塞外的蛮荒之意。
柳观晴私下里问谢无药:“听说再往北走,除了北国的都城盛京之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城池了,是么?”
“他们的普通百姓以村镇聚居,地广人稀,很难形成人口多的大城市。有时行几日路都不见人烟。沿途有一些占据要道的军堡,屯兵为主,军堡之外散居着一些依附军队生活的平民。那里看起来更繁华一些,不过与中原规规矩矩修建城池的城镇的确有很大区别。”
同行的年轻人好奇问道:“无药,你来过北国?看你年纪比我们都小,居然走过这么多地方么?”
“嗯,以前来过几次,不过也没有去过盛京,都是道听途说。”谢无药谦虚的说了几句,并不提来北国做什么。
柳观晴心说,谢无药何止是来过,北国兵马大元帅的儿子邓涛就是无药杀的。为了那次行刺,肯定前前后后准备了不短的时间。邓涛是从盛京押送着犒赏边军的东西一路往南,沿途哪里最适合伏击,哪条路线逃跑,无药肯定都清楚。
那几个武林后辈见无药一直沉默寡言,别人问三句,他也只答一句,很是无聊,渐渐就把精力转移到了最近的切磋心得上。段七言和影七的武功相当高,又与自家师长的路数完全不同,每天不赶路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肯定缠着他们过招,以增加实战经验。
柳观晴看这几人互相吹捧,说什么今日又领悟了某某剑招,明日又找到了谁谁的破绽,一个个就好像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一样,他不免暗中偷笑。那段七言和影七都是谢无药的手下败将,两人加一起都未必是无药的对手,这帮小年轻竟然还觉得那两人是高手,各种崇拜,怎能不让人好笑?
方、周两人因为年长,修为更深实践经验丰富,看待段七言与影七的招数自然比年轻人更深入。他们发现尽管这两人都是谢浩然教出来的,不过段七言的武功碍于天资或心性,一直是处于某种瓶颈,而影七或许一直是身在暗处出招少了各种顾忌。若真是行刺杀人,影七成功的概率比段七言更高。
作为柳观晴的长辈,方、周二人也免不了考校柳观晴的武功。抛开生活作风问题不谈,论武功,柳观晴比之去年有了显著提升,分海十三式用出来有模有样,对阵影七也能从容不迫赢面甚至更大一些。
毫无疑问柳观晴是年轻人里武功最高的一个,仅次于段七言。至于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无药则压根没有当众出过手,无论言行都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让人丝毫无法察觉其武功深浅。单就这种宠辱不惊的心性,就不是寻常年轻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