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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听到曹殊称弈安二字,心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曹师兄谬赞了,自然若不是因为有师兄相教,我顾渊也练不出这样的剑。”
说罢,顾渊突然看见无数根燃着火红线密密麻麻地如同毒舌一般从曹殊的背后伸出,飞快地窜过来。顾渊感到身周的温度迅速升高,就好像一个火球,朝他滚来。曹殊指间提着红线,柔软的细线在他手上仿佛一把把利刃,顾渊每次躲闪都可以感受到宛如躲开向他切过的刀子一般,他挥起长剑打算用剑气切开红线,可这时顾渊清楚地意识到,刚刚那些扇子的强度跟这些红线根本没法比,可以说,因为红线周身的火焰,让人无法主动靠近。
此时地上五人人都开始察觉不对劲了。
同时曹殊也发现,从他召出神武开始,顾渊已经开始有点招架不住了。他微微一笑,十指凭空抓起一把红线,打算照着顾渊的前胸就是一甩,可就在一刹那,一把银色的长剑从下方切来,赫然立在顾渊的面前,银剑散发出的剑气就好像水面被激起的波纹,铜墙铁壁般将红线挡住了。
曹殊和顾渊同时一愣:“长影?!”
于是二人听到稍远处的江弈安开口道:“住手,”长影的剑气又强了几分,“把蓟火收起来。”
曹殊一听,遗憾地撅了撅嘴,收起红线二人一同落地,朝对方浅浅地鞠了躬,曹殊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果然如你季师兄所说,挺机灵的。”说罢走过去拍了拍顾渊的肩膀。
“多谢曹师兄手下留情,顾渊我还需要多加练习,以后还需要向曹师兄多多请教。”顾渊这话一出口,曹殊本想故意数落他几句也咽在口边,改口道:“等你拿到神武我们再好好比试比试。”说着转头看向江弈安笑了笑,又对顾渊说:“你看你江师兄肯定是觉得我欺负你,”两人边走边说,“你可得帮我跟他解释解释。”
等到两人走到场边,季子雍就朝曹殊吼道:“你来到长生门还不知道收敛一点?有你这么来做客的吗?”
左右景捂着嘴笑了笑,左景道:“不过师弟如今真的厉害,”转头接着对江弈安说,“师兄你们不知道,你们去祁州的晚……”左景还没说完,就被顾渊捂住了嘴巴。
顾渊呵呵笑道:“你们去祁州的两天晚上我悄悄去找左景下棋了,哎左师兄你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不要让师兄知道的吗?”
左景:???
顾渊冷汗直冒,悄悄看看江弈安好像一点儿也不关心的样子,失望之余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我跟你也好久没比试了,看来你是想跟我比试比试?”江弈安微笑着对曹殊说道。
曹殊不怕死地说:“好啊,但是如果是你,我想换个比法。”然后露出一个流氓味十足的笑。
方小棠:又来……
左景右景:现在该说点什么?
季子雍站在一旁一边嘴角翘得比长生殿的飞檐都高,然后内心一万个白眼:“姓曹的要点脸啊,这老毛病怎么就是不知道改改!”
江弈安一听首次对季子雍投向赞同的目光:“子雍说对了一半,他这个叫人脸比马脸都长,都这么个年纪,”说着叹了一口气,“改不了了。”
季子雍捂着嘴拍了拍曹殊的肩膀:“人脸……”
另外四人也笑嘻嘻地,一群人走在路上有说有笑,曹殊竟意外地喜欢这样的玩笑。
夜里,曹殊一人坐在偏房旁的小亭子里,扇着风,悠闲地望着长留山上的月亮,这种悠闲自在的感觉让想起儿时在长留山上学课的情景,夜色正浓,他想起来季子雍下午对他说的一句话:“你房间在哪你自己不会给忘了吧?”
曹殊低下头微微一笑,望着风轻轻吹起树叶,掠过树干,他竟毫无睡意。
☆、抓阄
顾渊早上一起来,就要打开窗户先向外看一看,看着窗外一片清新盎然,早蜓陆续落在莲叶上,早晨的阳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连周围的空气都干净得很。
他细细数着蜻蜓落下的数量,看着它们飞起落下,在池水上叮叮咚咚,惬意可爱。他脸朝窗外,突然迎面一阵冷风刮过,顾渊刚张口打着哈欠就倒吸入一口冷风,对着窗口就打了几个喷嚏。他搓了搓手,推开门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走廊叽叽喳喳,一片哗然。
顾渊奇怪地朝走廊尽头探头看去,关上门就朝前厅走去。
方小棠双手叉腰,把脚踮得老高,冲着季子雍吼道:“我不管我就要曹哥哥跟我们一起,跟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费劲。”
“就姓曹的那阴阳怪气的鸟样,他行吗?我看不行!”季子雍嘲笑道。
曹殊坐在长沅对面,悠闲地喝着茶:“长沅仙尊这儿的茶果然不错。”
长远笑了笑道:“这里有些茶还是你在长留的时候风越掌门捎带过来的。下次我可要直接去风越好好跟你爹喝两盅。”
方小棠和季子雍边说边朝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方小棠说:“你、让师父说,师父说曹哥哥跟谁一队就跟谁,我和你说不上一道!”
前段时间方小棠在后院跟一些弟子打马球,原本左景在其中已经算得上高手,方小棠怎么也赢不了,曹殊不参与就也罢,没想到季子雍突然冒了出来。
那场球赛方小棠毋庸置疑的输了。
“仙尊你选,你选谁一块儿谁就一块儿。”季子雍干脆坐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