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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雍看江弈安慌忙寻找着无奈道:“啧,你偏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他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曹殊和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了。
荷囊本就是女子家的玩意,而且这江弈安平日里不喜欢挂这些花哨的东西,平时凡事别人送的他一概仍在一边,这个荷囊出现得太奇怪了。
“你……”季子雍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许的惊喜,“你该不会是……”
“哪家姑娘,”曹殊凑过去,“我也想看看。”
“江弈安你这才去宣州多久啊,怎么这般……哎你……”季子雍看着他。
江弈安转身:“别废话,快找,找不到你俩今天就给我还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先说,到底是哪个女子,”季子雍好奇极了,“到时候我也去看看去。”
“看什么?说正事呢,快找找。”江弈安推开季子雍走到一边。
“能让蘅芜君神魂颠倒的人……”季子雍顿住,“不是那个吗?”
“什么?”江弈安不解。
“那儿。”
曹殊也循着方向看去。
“哪儿?”江弈安左右扫视着桌子和椅子。
“那儿!你衣服上!!”
以江弈安一低头,就看到荷囊好好地挂在自己身上。
曹季:…………
江弈安一摸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急匆匆地套上外衫。
“你别急,我说了,阿洛就算再有行动也没什么大碍,再说宣州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阿洛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的,”江弈安道,“萧暮笛倘若不找无名,她也自不会来长生门找我,那是因为……”
曹殊和季子雍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弈安一脸好奇。
江弈安顿了顿接着道:“因为那天晚上除了无名和我还……”
季子雍呆呆地看着江弈安,看得江弈安一身鸡皮疙瘩。
曹殊转头看季子雍:“季兄,嘴巴合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季子雍一听转头挖了曹殊一眼就继续对江弈安道:“你继续说啊。”
江弈安叹了口气:“罢了,”他马上穿好衣服,扣好护腕,“相信我,阿洛如果得到萧暮笛的授意一定还会再去宣州,我那天伤萧暮笛不轻,她应该恢复还有些时日,所以我必须赶快过去。”
说完江弈安穿过两人就拉开门,季子雍忙忙冲过去:“八重观!”
江弈安停住:“八重观之后再说,倘若宣州有何变故我会通知你,在长生门等我。”
“江弈安!”曹殊叫住江弈安。
江弈安转头,就看到曹殊指着卧房圆桌上的那个白色荷包。
江弈安快速走回来,挂上荷包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
“你说……过几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喝喜酒了?”季子雍迷惑。
曹殊笑着扇着扇子悠闲道:“嗯。”
季子雍转头看着曹殊:“一年到头都扇个破扇子,没个正形儿。”
曹殊:……
☆、夜袭
江弈安从宣州城外一路飞奔,太阳落山之前就已经赶到街口。
宣州一切如常,只不过人们的身上都换上了厚些的衣服,江弈安看了看周围开始飘落的树叶,顿时觉得这两月如瞬,可人间竟已经这般变化。
桂花酒,或许都已成为往事了。
江弈安看着不远处红黄一片的夕阳和那日离开的阁楼,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归家之感。
巷子弯弯绕绕,里面的房子白墙青瓦,江弈安牵着马走到巷口,看到不远处什草集灯火明明,他松了一口气微微笑着。
江弈安拍了拍衣摆抬手,这时候房门里传出两人的交谈声。
“那就恭喜顾大夫喜事将近了。”
“那里的话,您老慢走,若是身体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随时过来找我。”
“好好好,承蒙顾大夫照顾了。”
“哦,还有,您一定要忌酒,这痹症更是应该注意些才是……”
……
江弈安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那我就不送了,过几天来喝我的喜酒……”
“好好好,留步留步。”
顾渊推开门目送那老者出去,他看着老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直到整个巷子再次恢复平静。
他搓了搓手:“这天确实是冷下来了。”
顾渊抬手一挥,什草集门口的两枚灯笼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走进院子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楚轩走过来:“师父这几天凉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去备些冬天里的物什。”
顾渊看着他:“备什么?等我把事儿办了再备。”
楚轩撅着嘴:“谁知道什么时候办啊,我看还早着呢……”
顾渊仰着头:“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再说那东西在哪儿也不会跑,你急什么”顾渊说着走回正堂去。
到了深夜,他围着氅衣端着个烛台从后院走出来,顾渊轻轻推开门走进正堂,昏暗的烛光在他旁边晃来晃去,他抬手围住火烛,小心翼翼地坐到桌案前。
薄薄的烛烟燃烧着从一旁飘来,整个正堂都安静异常。
顾渊拿着笔哗哗地在纸上写着,时不时还拢了拢身上的氅衣,他身旁的烛火极速晃动了一下,顾渊斜眼一扫又继续写着,就在这时,烛火突然熄灭,顾渊警觉抬眼,捏着毛笔的手也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