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对光脑做出多可怕的事情才会出现这种数值啊？！”
    “河神好勇敢，它会不会被拆掉？”
    “哎，你能跑出这个人的情绪结果吗？我发现我跑不出来耶。”
    “什么，你还敢扫描他？我都不敢扫！”
    “我试着跑了一下, 但数据好像不准。”
    “让我康康——”
    “我也想康康......”
    光脑们围住了那个“勇士”。
    片刻后，光脑休息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一只光脑犹豫着说：“数据跑错了吧......”
    “我也觉得错了。”
    “看上去不像这样的Alpha呀，还以为是个正经人。”
    “害！”
    光脑们面面相觑。
    **
    河神虽然比不上军用机甲光脑或者帝国中央控制系统光脑，但能被曲星河从军校上千台机甲中挑出，在学生光脑群体中它也算是佼佼者了。
    霍骁走到宿舍区一处幽静无人的地方，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河神的雷达系统扫描了一圈周围，没发现曲星河跟着一起，顿时更为警觉。
    它想起早上才浏览的新闻——听说星网上有人专门拐走幼小无知的光脑拆掉卖钱，令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机主落泪，受害机主自发组建成“打拐联合会”，追查犯罪分子的同时，安慰彼此受创的内心。
    听说他们两个最近缺钱......
    “等一下！别往前走了！”河神慌忙喊道。
    霍骁真的停下脚步，不过他居然还狗狗祟祟地向四周看了一圈！
    河神系统内顿时跑出一排排弹幕般的新闻标题：《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帝国贵族竟然对光脑作出这种事》、《贵族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受辱光脑的自白书》......
    宿舍区环境真不错，绿化茂密，阳光明媚，方圆百米空无一人，树林里只有布谷鸟在啼叫。
    一人一机隔着数米远，一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另一个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那么远怎么讲话，你靠过来点。”
    “你是帝国的学生，我是联盟的光脑，出于国家信息安全考虑，还是不要走得太近比较好。”
    霍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半分钟后，河神迫于光脑杀手的淫威，委委屈屈地过来了。
    “干什么嘛，你这样很吓脑哎，我们无冤无仇——”
    霍骁绷紧着脸，深吸一口气，尽量调整情绪以降低那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光脑危险值”，然后小小声地、快速地说了一句话，快到风都没听见。
    世界静了。
    **
    “你说什么？！”河神猛然弹起来，大叫：“不可以！那几百个G的可是我私藏多年的唔唔唔——”
    霍骁刚说完脸就红了，一手死死捂着它，一副你再声张朕就徒手拆了你的可怕表情。
    河神使劲蹦跶了几下也没能逃出掌控，吓得噤了声。
    皇帝陛下这才松开它：“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都下载下来了！”
    河神痛心疾首：“那不一样，我们光脑只是单纯的学习，你不同，你想干什么？！”
    现在的年轻Alpha啊，真是伤风败俗！
    微风拂过，霍骁老脸一红，瞳仁像沁了水的黑玛瑙，他目光移向别处，说：“你管我干什么。”
    “我知道现在Omega数量少，但不能因为Omega数量少，你就曲线救国，沉迷于不健康的视频中......”
    “曲线救国不是这么用的。”皇帝下意识纠正。
    “别打断我，”河神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说：“我的机主比曲星河还高一届，按理说我也是前辈了，你听我一句劝是应该的。”
    “晚辈”霍骁：？
    “青少年要建立良好的心态，想一些积极向上的事情，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我错了错了别动我的硬盘！这些不能给你这是犯法的啊啊啊——”
    “呜呜呜我要被光脑隐私保护协会抓起来惹！我会被他们关进改造所里，掐掉硬盘、拆掉CPU，变成一堆零件，关在玻璃柜里展示......”
    霍骁：......
    怎么跟朕逼良为娼似的？皇帝心里那叫一个堵。
    他刚登基不久，银河系就出现叛乱，霍骁解决完外患又开始忙于安内，好不容易局势稳定下来，立马就被元老院按头逼着生孩子，O类信息素一波一波地刷，刷得他越想越心烦，索性不去想了。
    所以皇帝陛下上一次接触“生理知识”还是一个多世纪以前。
    但他堂堂一个快两百岁的皇帝，怎么能让曲星河来教？！
    要不是没办法，他实在犯不着给自己找气受——顶层公寓里的光脑管家根本不听他使唤，还随时可能报告元老院。
    别的Alpha都是私底下互相传阅的，皇帝拉不下脸去找赵野几个，林寒那边他也开不了口。
    皇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想来想去，只有机器人靠谱，霍骁认识的光脑不多，最熟的大概就是河神和晔火。
    至于晔火......霍骁每次逮着它都要欺负一下，现在晔火见他要么装死要么偷溜，有时连曲星河都叫不回来。
    当然，曲星河拒绝承认自己小时候这么怂。
    “你赶紧想办法，不然我就拆了你的扬声器，以后你就是个哑巴了。”霍骁手法娴熟地按在繁复的光缆线上，仿佛随便一抖，河神就会“啵”的一下被切断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