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第十章 女婿
女人总是比男人老的快,新陈代谢造成的衰老征兆无可避免,李路由猜测谢玲书的年纪在三十八到四十五之间,可是她的肌肤年龄似乎并不比她的女儿大上多少,一个应该是半老徐娘年纪的女人却有着少女般娇嫩的肌肤着实让人感觉不那么自然和舒服。
最重要的是谢玲书的年轻并不是化妆品的功效,那细腻的肌肤上没有半点化妆品的痕迹,整个人除了那种岁月流逝沉淀下来的成熟女人独特的韵味,再也没有支撑她年纪的证据了。
“你是她妈还是她姐?”李路由怀疑地说道。
“虽然我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赞美,但还是觉得很不礼貌。”谢玲书笑吟吟的,并不生气。
“抱歉,感觉有些震撼,上次没有注意。”李路由道歉。
“我很高兴,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你根本没有怎么注意到我,足以说明当时你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我女儿身上,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小男孩,能够专注地欣赏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谢玲书的风度仪容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自信,自信的女人总是格外的容光泛发。
李路由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了,这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还以为自己可以和女儿相提并论吗?光是这年纪,足以让李路由忽视她的容貌和肌肤,完全把她当成长辈,谁会去比较一个长辈和自己喜欢的人谁更美?
“谢谢,我很喜欢知水,但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李路由无奈地说道。
“她也很喜欢你……你知道一个母亲在女儿有了心上人之后,完全站在心上人的立场对母亲保持警惕和充满反感的滋味吗?”谢玲书端起一杯酒,感叹着,唇齿见的气息让棕红色的酒液轻轻颤动。
“当你决定抛弃知水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再如此感叹了。”李路由的语气有些冷。
谢玲书望着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好像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这种愤怒发自内心,而不仅仅是因为知水,难道你也有一个你认为抛弃了你的母亲?”
谢玲书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只是容貌和安知水有些相似,但绝不要以为她的心性也和安知水类似,李路由收敛了情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一个母亲可以真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平凡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不离不弃,舍尽一切去爱自己的孩子。伟大的母亲离开自己的孩子,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付出更多。”谢玲书的眼角有些湿润。
“原来你还会讲冷笑话。”李路由笑了起来,且不说抛弃了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付出了更多,这种自以为是自私的母亲,可曾想过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李路由觉得安知水只会想要一个平凡的母亲,而不是谢玲书口中那种伟大的母亲。
李路由的观点和谢玲书完全相反,谢玲书口中平凡的母亲才是真正伟大的母亲,哪怕她无法给自己的孩子什么样远大光明的前程,但有那份温暖人心的母爱就完全足够她被称为“伟大”。
“陪我走走吧,我想围绕着知水,我们就有足够的话题。”谢玲书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似乎并不在意在一个晚辈面前小小的失态,也不像化了妆的女人那样不敢流泪以免弄花了妆容。
李路由望向乔念奴的方向,虽然置身于一个小圈子内笑意吟吟地谈话,当李路由望过去时,乔念奴却也转头看他,并且点了点头。
李路由觉得乔念奴是冲着谢玲书来的了,乔念奴说过谢玲书是重点盯防关注的对象,那两个贴身跟着谢玲书的国安不在这里,大概是这种任务交给了乔念奴。
谢玲书到底是干什么的?李路由有些好奇,难道是什么叛逃科学家,或者间谍?
李路由和谢玲书离开了酒店,和那些脑子里边的东西远比他们外形引人瞩目千百倍,不修边幅的老教授们相比,谢玲书的容貌身材似乎更引人关注,李路由看到那些还在酒店外的学生会干部们频频向谢玲书侧目,不知道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是国府大学校花的母亲会有何感想。
谢玲书对国府大学并不陌生,随意前行。
“那是体育馆吧?”谢玲书指着前方在夜色中蛰伏的巨大黑影说道。
“是,正在修缮防火通道,现在没有开放。”这个新建成的体育馆可以承办大型国际赛事,不过更多时候是出租给演艺公司作为演唱会场地,它并不比赫赫有名的中海体育馆小,某些设施甚至更先进。
“去看看吧。”谢玲书走了过去,一边问道:“没有不耐烦吧?”
“没有。”李路由还是保持很礼貌的姿态,如果谢玲书没有安知水母亲的身份,李路由根本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一个认为抛弃女儿是为了让女儿得到更多的女人,和李路由的观念有着完全相反的冲突。
“你和知水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我想知道你和她的看法。”
“我感觉像是谈恋爱,但知水认为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觉得不管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有彼此认为对方是自己很重要的人这份感情就够了。”李路由也想明白了,没有必要让安知水立刻认识到两个人是在谈恋爱,好朋友就好朋友吧,反正李路由喜欢安知水,安知水喜欢李路由,这是安知水都心虚的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
“虽然我人在美国,但对知水依然有特别关心。安东阳这些年的步子迈的太大了……他想要构建自己的商业王国,已经造就了一种上层感觉难以控制的发展趋势,所幸他非常聪明地建立了一个利益集团,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如果有人想动他,那就要撼动整个利益集团,这种关系到一个地区,几个省份经济发展,产业布局和未来十年二十年规划的利益集团绝不是那种分赃集团可以相提并论的。坏处就是,安东阳依然是锦安系资本和政治力量的掌门人和核心人物,但他的继承人却不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你知道对你的影响吗?”谢玲书仿佛一个亲近的长辈对子侄孜孜教诲,用考究的眼神望着李路由。
“我没有想过这些,也不在意。”李路由笑,原来安东阳的资本力量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会参与进国家地区的未来规划之中。
“在古罗门的权力传承中,将权力移交给养子,女婿的情况远大于儿子,因为儿子没有办法选择,但是养子和女婿却可以选择。儿子也许只是一无是处的蛀虫,但要成为权力人物的养子或者女婿,本身就代表着实力。当这种权力不是只代表一个人的利益时,权力的交接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必须有众多利益方来决定,那么锦安系未来的继承人,绝不是安东阳自作主张能够决定的,但是考虑到照顾安东阳在缔造锦安系的成就和他本身的影响力,锦安系的继承人必然会是知水的丈夫,这样可以更为有利地保证在安东阳退下去以后,锦安系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中。这不是其他人愿意看到的,但却无可奈何,不是他的女婿,那就完全是外人了,安东阳不会在无法保证安家利益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完成交接。”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在李路由的意识里,这些东西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即使觉得有些天真,但李路由认为自己和安知水谈恋爱,那也只是他和安知水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任何金钱,财富,权势的理由。
“我想说的是,即使安东阳现在不喜欢你,但他将来依然不得不扶植你成为他的女婿。因为你和其他任何觊觎知水的人不一样,他们是为了安东阳的财富,得到财富之后,安东阳无法保证他们会依然亲近自己。权力的交接者往往并不贪恋继续掌握权力,但他们会很在意接受权力的人在日后是否依然会保持对他们的尊敬和重视。”谢玲书走进了体育馆,站在空旷的跑道上环视一圈后,转头看着李路由。
“你好像很了解我?”谢玲书说的不错,因为安东阳是安知水的父亲,不管现在和安东阳这个护犊子到了一种扭曲境界的中年男人相处的十分不愉快,李路由将来依然会尊重他。
“我和唐苏的关系不错,唐苏看人很准。就像当年我瞧不起安东阳,她却觉得安东阳会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男人一样。现在她觉得你是知水最合适的交往对象,我决定相信她的眼光。”谈起这个取代自己成为安东阳枕边人的女人,谢玲书似乎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你……”李路由想感叹,却感叹不出来,一个如此平静地谈论自己前夫和前夫情人的女人,难道真的是豁达大度地放开了?李路由觉得她只是没有这种感情,这是一个内心真正冷漠无情的女人。
“很抱歉,我觉得这些话和知水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那是将来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和知水来说,我们两个一起上课,一起复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在一起做任何琐碎有趣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的生活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在意,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过于天真……有人说过,弱者的天真是他无力保证实现的妄想。”这么说话的当然是安南秀了,但是李路由觉得不适合和谢玲书谈起安南秀。
“反过来说,强者的天真是其他人无法接受却必须接受的事实?”谢玲书至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至于听不懂李路由的话。
李路由没有回答,他并不介意被谢玲书嘲讽如此自不量力,和安南秀在一起久了,惊叹于安南秀那种不管你们怎么看本公主就是天下第一的心态时,也多多少少沾染上了安南秀独立特行的姿态,不会在别人不信任的时候急急忙忙地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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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还是放在晚上,但是白天收拾房子一整天太累,晚上应该只有两更。
第十一章 人体烧烤
夜色笼罩在体育馆的上空,远远地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峙立,在寸土寸金的中海,房子越造越高,当抬头仰望这个世界时,就会人显得越来越渺小。
谢玲书望着李路由,即使他天真地认为自己和安知水的恋爱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可是在他的姿态中却看不到任何天真。
弱者的天真是弱者无法实现的妄想,强者的天真却是其他人无法接受也必须接受的事实……很有道理,只是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正的强者,可以碾压他人认为理所当然奉为必须的真理,就像谢玲书认为安知水和李路由的恋爱绝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除非李路由有足够的力量压迫安东阳代表的锦安系还有谢玲书接受他的天真。
这种天真可是需要力量来证明,沉默并不能说明什么。
李路由看着谢玲书在那里思考着什么,顺着她那在夜风中飘扬的发丝望过去,那张有着细致柔嫩肌肤的脸犹如成熟的安知水,只是李路由觉得安知水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谢玲书,安知水永远是他的水水,永远不会和李路由有截然不同地对平凡和伟大的理解。
李路由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衣服褴褛的身影走了过来,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脏兮兮的安全帽斜斜地扣在脑袋上,扛着两根直径超过二十厘米的钢筋管道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同学,这里是工地,不允许进来。”
那人操着一口生硬难听的普通话,在中海这个迅速建设的城市聚集了全国各地挥洒汗水的建筑工人,天蓝海北的口音随处可见。
“我们走吧。”谢玲书没有注意他,只是听到声音后就抬起头来,转身往外走去。
李路由跟着转头,站在谢玲书的背后,缓缓地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去。
“嗡……”
风声穿过管状物体时的闷响。
李路由猛地回头,两根巨大的钢管一前一后地打着转飞掷过来,李路由抬起胳膊,双拳猛击!
“锵!锵!”
犹如巨大的铁锤挥出,砸在钢铁上发出沉闷而震撼耳膜的敲击声,李路由的拳头一前一后地砸在了钢管上。
钢管上马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两根钢管被击飞,刮着一地尘土和草皮纷飞!
“少年,好大的力气!”建筑工桀桀怪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谢玲书转过头来,看了看那个建筑工,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竟然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李路由连忙搀扶住她,警惕地看着那个建筑工,刚才他就发现了有问题,那些钢管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寻常人一根都扛不起,更不用说两根了!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饶你不死!”建筑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我要是不交……”李路由当然不会把谢玲书交给他,谢玲书果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招惹不上这样的怪物……其实李路由也是怪物,相对普通人来说,可他骨子里从来没有将自己从普通人中划分出去。
“那你就死吧。”建筑工拧起地上的钢管,犹如投掷标枪一般,一根根远远地丢了出去,巨大的钢管化成黑影从天空划过,然后堆在了体育场出口,很快就成了小山将出口堵死。
李路由横抱着谢玲书,将她放在了草地上,实在想不到这个厉害的女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吓晕过去。
建筑工从工地上的钢管中抽出两把大刀。
这是预谋吗?谁知道谢玲书会走到体育馆?还是看到李路由和谢玲书往体育馆走来,就在这里设伏了?李路由心中疑惑,却没有心思去仔细思考了。
大刀足足有一米余长,刀口锃亮,刀背卧着一条脚踏云海的飞龙,两把刀都是如此,看那厚厚的刀背和长达半米的刀柄,这两把形状怪异的大刀目测足足超过四百斤了。
李路由力气是大,举起四百斤轻而易举,但他很清楚拿着四百斤大刀当武器的人,举重重量绝对惊世骇俗,能以千斤计算了。
“在下大刀王山河,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建筑工倒提着两把大刀,一步步走过来,大刀在地面上托起的划痕竟然笔直如尺规!
“李路由。”李路由惊骇于这个建筑工拥有巨大力量却依然拥有极其精准的控制能力。
王山河的速度慢慢加快,提刀。
李路由只觉得那两把刀犹如着火了一般,散发着雄浑如烈焰的气势,竟然已经让他的身体感觉到了炽热。
那一瞬间李路由就感觉,王山河远比乔白衣厉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王山河的身体一晃,就犹如蒸腾的火焰般燃烧起来,高高举起火焰刀,带着桀桀的怪笑,竟然好似要一刀就将李路由劈成两半!
如果只是普通的钢刀,李路由毫不畏惧,面对携带着一往无前气势的火焰刀,李路由却只能选择暂时退避。
李路由迅速往后一闪,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灼伤疼痛,低头一看,擦着了一点点的火焰刀气,衣衫已经被烧裂,胸口呈现出一条炙烤过的黑线,竟然是皮肉被瞬间碳化。
“好小子,竟然有些本事!”王山河没有惊讶,桀桀怪笑着,“那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强烈的危机感冲击着李路由的头脑,李路由本能地退后几步,火焰刀的熊熊火焰照耀着王山河的一张黑脸,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火焰刀上的火焰仿佛被注入了凶猛的染料,更加剧烈地燃烧起来,原本只是普通的黄色火焰,竟然变成了湛蓝色,气势却更加惊人。
“喝!”
王山河大喝一声,两把长刀提起,猛地向下砍去!
李路由顺手提起脚下的钢管一挡!
钢管竟然犹如脆弱的土鸡瓦狗似的被一刀震成碎片,刀锋所触碰之处随后才融化成融化的铁水!
李路由大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温度!
“哈哈!”
看到李路由犹如抱头鼠窜,王山河提着两把长刀大笑,看似毫无章法地猛劈,一刀一刀要将李路由劈成肉酱!
也许在李路由成为肉酱之前已经被那高温炙烤成黑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