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夜轻歌半跪在璃哥哥的床前，无声的哭起来，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她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这个女人强势、自恋，何曾放下身段哭起来？
    这是紫菀第一次见到夜轻歌哭，哪怕很多年以后，紫菀也记得清清楚楚。
    她站在床前一米开外的地方，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眸子直溜溜的盯着夜轻歌看，想安慰却又说不出口。
    滚烫的泪珠，顺着女子精致的脸颊划下，然后滴在那只冰冷的大手上，还残留着些许余热。
    在夜轻歌看不到的某处，男人的右手某根指头，突然抖动了一下。
    有了第一下，就有第二下……可惜他的右手的上面有一层被子，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丝异样。
    夜轻歌越哭越伤心，到最后连忍都忍不住了，泪水像是一条河一样，源源不断的从眼尾留下来。
    她将头垂到二人紧握着的手上，低声痛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很小，像是蚊子乱嗡一样，低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凌宇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夜轻歌，将头别在了一旁。
    夜轻歌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白|痴。”
    那低沉暗哑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夜轻歌顿了一秒，哭的更伤心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幻听……呜呜呜。
    就在她扯着嗓子又哭起来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那嗓音十分的嘶哑，似乎在承受着什么不可描述的煎熬。
    “白|痴，你不许哭。”
    夜轻歌愣了几秒钟，直到自己手里握着的大掌，突然抖了一下，她才蓦地回过神。
    美、美男国师醒了？
    这次，夜轻歌非常确认已经没有听错，一个人可以错一次，但不可能两次都错。
    她慢慢的抬起头，连脸上的泪都还没来得及擦，就迫不及待的将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当看到男人那睁开的眼睛时，夜轻歌有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眶，一边揉着眼眶一边问了一声：“你、你醒了？”
    这次回应她的，是非常肯定的一句“嗯”。
    不但夜轻歌，就连房间里的紫菀和凌宇都被吓到了，紫菀踮起脚尖，朝着床的位置看了几秒钟。
    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外面隐在暗处的师徒俩突然现在了房间内，“主上！”
    此时，凤璃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有人喊自己，他侧眸闻声望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夜轻歌的手被对方紧捏着，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面前的男人，给她的感觉非常陌生，似乎跟记忆里的美男国师有点不一样。
    男人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一个瞳眸是黑色，一个瞳眸是红色，不但夜轻歌被吓到，就连身后的紫菀也被吓到了！
    璃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睛，紫菀心中害怕，忍不住朝后面退了一步。
    无泽跟君越此时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了……他们跟在主上身边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情况。
    他的一对眼睛，一个是属于主上的黑眸，一个是属于阁主的红眸。
    他们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