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推理篇：塔楼三重血屋和杀人分尸的真相三十四
    恽夜遥说：“言归正传，舒雪早晨回到餐馆里，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她根本就没有怀疑时间被人动过手脚，很快从密道又回到了诡谲屋里面，她会直接到哪里去？褐色塔楼，主屋楼上，还是蓝色塔楼的密道里呢？”
    “而这个时间，诡谲屋里又发生了什么呢？我想，她应该会找文阿姨直接去确认情况，所以，一定会回到褐色塔楼里面去。如果计划失败，舒雪就会找理由在屋子里潜伏下来，如果计划成功了，她就会跟着文阿姨再次回到餐馆，继续等待舒曼。”
    “但就在这个时候，让她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我们的凶手x，舒雪不认识x，但x却把她当做了文曼曼，姐妹两个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不是我此刻拆穿舒雪的身份，我想在场的人应该都没有怀疑过她。”
    “我们之前说到过，西西家保姆是最早死亡的，凶手x在早晨就动手了。”
    “可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呢？”沐东东反驳说：“早晨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厅，除了隐藏在房间里的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有机会杀掉西西家保姆。如果是管家死亡之后，那还好说，可是早晨，我真的想不出来凶手有什么机会可以动手？”
    黑瘦的男人始终紧挨着柳航一起坐在地板上，他提出的问题听上去还挺有道理，大部分人纷纷点头表示出同样的疑惑，但恽夜遥却镇定自若，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问柳航：“小航，从刚才到现在，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发表意见，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柳航脸上的纱布有些松脱，他把头抬起来，吸了吸鼻子说：“好痛！”
    沐东东马上回应：“你就一直在想这个？”
    “我还能想什么？在这里待了三天了，除了第一天能吃饱肚子，还算舒服之外，整整两天两夜，除了担惊受怕就是受伤，我现在浑身到处都觉得疼。”
    “也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要不，我去楼下给你拿点食物上来，厨房里应该还有的吧！大家想吃吗？”沐东东问周围的人。
    得到的回答不是沉默就是摇头，大家哪有胃口吃东西啊！这两天以来，恐怖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神经，想起那些鲜血和尸体，就已经快要反胃了。
    沐东东见得不到回应，又看向枚小小，女警说：“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还是好好想想凶杀案的事情吧。”
    “好吧，说实在话，我自己也没有胃口吃。”
    柳航偷偷斜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接上话头：“不过除了疼痛和饥饿之外，我倒是还有一点小小的线索。”
    “是什么？”恽夜遥问。
    “很简单，就是我第一天偷偷从书房门溜出去，到被谢警官发现，中间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说到这里，柳航停顿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的在身体周围扫了一圈。
    他脸上纱布和肿起的伤口挡住了视线，没有人注意到他究竟在看谁？
    又过了一会儿，恽夜遥说：“小航，我们现在已经明确了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范围，是第一天凌晨到午饭之前。可是你说的那段时间是在第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中间的差距很大，所以你发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其他进入过现场的人留下的，并不代表一定与凶手有关。我们现在的话题，应该要停留在管家死亡，以及之前的时间范围里。”
    演员先生似乎不想要马上听柳航说完，阻止的态度很明显，女警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靠近几步，说：“不是你自己问小航有什么想法的吗？既然他已经开口了，那我们就让他说完吧，也许真的是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然后，女警又转向柳航说：“小航，说下去吧。”
    恽夜遥想要抢先开口，但略微思考之后，又闭上了嘴巴，女警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既然柳航想起来了，就该让他说完。所以演员先生目不转睛盯着柳航，等待下文。
    柳航说：“事实上我觉得，我看到的东西只可能是杀死西西家保姆的凶手留下的，小遥，你应该记得，我在凶杀房间里被谢警官发现的时候，正在藏起西西的衣服。”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恽夜遥点了点头说：“没错。”
    “当时我百口莫辩，满脑子都是西西，拼命想着该怎么搪塞谢警官，后来甚至还为此顶撞了爷爷。所以，我忽略了真正应该告诉谢警官的事情，直到刚才小遥你明确表示出保姆的死亡时间，我才突然想起来。”
    “难道你是看到的某样能证明保姆死亡时间的东西？”枚小小问道。
    “不能直接证明时间，但我确定和某一个人相关。”柳航说：“那东西就沾染在西西的衣服上面，和血色融汇一体。我不仅怀疑它的主人有可能是凶手，而且还怀疑，西西之所以拼了命也要回到诡谲屋，不光是为了秦森，也许还有另一个人。”
    “快说，那东西是什么？”枚小小催促。
    ——
    听到老刑警孙子的话，恶魔的震惊无以复加，第一起凶杀案，在西西家保姆的身边，他到底有没有遗漏什么呢？
    一边仔细倾听着，恶魔一边反反复复的思考，他当时应该很小心很仔细了，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不过，既然对方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就让他不得不有些心惊胆战。
    ‘别怕，也许是那几个人在设圈套，谁知道演员先生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呢？我需要镇定，听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无论如何，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恶魔开始深呼吸，仿佛气息可以带走它的恐慌一样。西西已经死了，没有人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就算单明泽再怎么爱她，再怎么了解她，也不可能了解那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想到过去，恶魔心里升腾起一丝的酸楚，他眯起眼睛，双手也交叠放在了膝盖上，仿佛一个正在听课的学生一样，显得那么中规中距，与旁边那些充满了疑问和恐惧的同伴格格不入。
    酸楚的感觉是否证明了他对死者还有感情呢？不！恶魔并不这样认为，正如同舒雪一样，他认为死者夺走了他该拥有的一切，而他所做的，不过是夺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此刻，在众人聚集的空间里，这种想法在恶魔的心里更加强烈，他将仅剩的悲伤和良知死死压制在心底，这些如同沉甸甸的巨石一般，都让恶魔深深沦陷。
    ——
    “你快说！”枚小小有些不耐烦的接了一句，女警向来不喜欢婆婆妈妈，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
    被枚小小一催，柳航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犹豫，恶魔凝神等待他的下文，没想到柳航突然用手指出了一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引火上身’的人——于恰。
    被柳航一指，于恰和唐美雅都紧张起来，刚想开口询问柳航什么意思？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止住了。
    “衣服就在于恰老人的座位底下，枚警官你可以自己看一下，就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了。”
    大家的目光立刻朝着两位老人坐着的椅子下面看去，果然，在阴影遮盖的地方，一件红色的衣服团缩在里面。
    枚小小一个箭步走过去，俯身就把衣服拉了出来，等站直身体，枚小小说：“确实是当时小航发现的那件衣服，怎么会在这里呢？是谁把它放在陆浩宇房间的？”
    这两个问题似乎抓住了关键，柳航嘴角不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他马上收敛住了，看了看恽夜遥。
    恽夜遥说：“小小，检查一下衣服吧，上面有什么？”
    枚小小将整件衣服散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目光看到袖口的地方，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把衣服团起来，扔到了印花桌面上，说：“小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唐美雅这时忍不住开口问：“到底衣服上有什么？和谁有关？”她担心矛头又指向于恰。
    枚小小朝她微笑着说：“唐奶奶，没关系，不用太担心，这个人与你无关，等小蒙那边的证据带回来，我们再公开吧。”
    颜慕恒问：“枚警官，该不会是我做的坏事吧？我真的很担心，自己记不得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也许过去的我真的对这栋房子有怨恨，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你的工夫都用在怎么打赢小蒙和照顾小遥身上了，我可不认为你还会在意别的！”枚小小的回答有些生硬，顺手指了指颜慕恒的一侧脸颊，那里还青紫着呢。
    颜慕恒自己摸了摸，有些尴尬的住了口，关于袭击刑警，具体细节他不记得了，但缺失的牙齿证明，他确实做过这件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