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好声音》的首播收视率并不算高，平均只有0.7，最高也只有1.1。
    这样大的收视率并不算突出。但也不算差了。最重要的收视率在第一期是一路走高的，且在首播后，评论很多。
    这就能说明这档节目不算失败了，而且还很也有前途。
    耿植和李琪都放下一件心事。
    外面耿氏和华涛传媒的恩怨闹得沸沸扬扬，他也不管。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个时候，耿植也开始考虑，怎么帮鼎云搞定最近发行渠道额缺口。
    周六，耿植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出门，一整天待在家里上网搜索关于院线的消息，还有看能不能查找到关于陆家的消息。
    只是收获不大。
    他在家，李琪去加班，他早早在家做了晚饭，等李琪回来就吃。
    吃过晚饭后，两人又挨在一起准备收看《中华好声音》第二期。
    趁着还没开始，耿植问起了鼎云最近找院线的事：“还是一直找不到合作的院线。”
    李琪看他将这事放在心上，知道他大概也是一直挂心着，就笑着说：“也不是没找到，也找到了几个小型院线。虽然补不上缺口，但也差不了多少。”
    耿植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别糊弄我。如果真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天天回到家还加班了。”
    李琪笑着说：“好，不糊弄你！不过也是真的找到了一些小院线，加起来也有一百来个电影院。虽然位置不是很好的，但也不算很差。”
    “小院线和独立电影院也不差。”耿植点头说。“只是你想过为什么那些稍大的院线都不愿意和鼎云合作了吧？”
    李琪伸手环着他的要懒懒地说：“懒得想？反正你会帮我出气。”
    “我帮你出气？”耿植楞了一下，说。“你都知道了？”
    “你平常都不应酬的。突然说出去和别人吃饭，第二天耿氏就出了那样的事。你又出来搞华涛传媒。如果我这都想不到，那就是傻子了。”
    李琪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二哥也跟我说了。他鼎云和东方的合作谈崩，有陆家的手脚在。东方之后就和华涛影视合作上了。他还说你可能是正面和陆家杠上了。”
    她仰起头，弯着眼睛和嘴角，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拒绝陆耀晖的？”
    耿植在对李琪从来不会想着“做好事不留名”。他点头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他谈的。不过他暗示鼎云这段时间的麻烦他可以解决。我就去和他见了个面。如果他不是拿着鼎云威胁我，说不定我还真给他个面子，放过华涛传媒。但他太自以为是。既然这样，那就继续撕下去。看谁受不了。”
    李琪将脑袋埋在他胸口笑着说：“你这个表情很霸气呢！”
    “你不喜欢？”
    “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李琪笑了一阵，说。“其实鼎云现在遇到的也不算是什么麻烦。到年底鼎云原先至少能增加四十个在大中城市的电影院。对了耿氏今年增加多少个？”
    “按照计划，至少能增加五百张荧幕。但主要都是在中小城市。”
    “那也不错了。有鼎云和耿氏新电影院，那个缺口基本补上了。还要加上晨曦和严氏的新院线。到了春节档，鼎云发行渠道只会比之前更广。”
    她虽然那么说，但说到底还是有了一定的影响。如果渠道现在拓展又能稳住东方院线的话，鼎云集团现在大概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电影发行公司了。
    李琪又笑着说：“不过现在华涛传媒好像也是一地鸡毛。冯芸芸起诉那些媒体之后，华涛传媒集团的股价马上就暴跌了。”
    之前双方一直在焦灼，股价太高，会引起股民趁高抛售，也不能股价太低，引起恐慌性抛售。
    “陆家的对头好像有点不对劲。”李琪说。“拖了这么就，也不想是资本不足。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收购华涛，更像是想从陆家身上赚一笔。”
    耿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真想收购华涛传媒，就应该快到斩乱麻。他们能将陆家逼到这个地步，应该持股已经不少，只要提高股价，股民就会抛售。那样结果就能出来。而现在双方好像有一个默契，维持着一定的股价。”
    耿植一听，觉得那还真有点不正常。他想了一会，说：“会不会是收购一方不想付出太多，还在等机会对陆家一击毙命？”
    “也有那个可能！”
    “现在华涛传媒的股价暴跌，你说会不会有个结果？”
    李琪摇头，说：“可能性不大。之前华涛传媒股价已经暴跌暴涨过一次了，那些把持不住散户早已经都抛售。现在还持有股票的，都是稳得住。除非有迹象表明华涛传媒的股价会跌到被迫退市。不然他们肯定会守着。只要收购战结束，不管哪一方胜了股价都肯定要涨回来。”
    耿植倒真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笑着说：“算了，我们不说他们了。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李琪笑着。明明这次华涛传媒的股票暴跌是他引起的，结果还说和他无关。不过这个男人的“无耻”，她喜欢。
    陆家就是欠教训。她受欺负了，她男人就帮她教训回来了。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说：“我二哥告诉我，陆耀晖回陆家了，陆家可能会换人来打理华涛传媒。”
    “管他们来什么人，反正和我们没关系。”耿植没当一回事，他和陆家现在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了。“开始了。”
    《华国好声音》第二期播放完之后，耿植也马上上网看观众的反应。
    观众的反应比昨天还好。
    李琪看过之后，说：“总算可以完全放心了。今天的平均收视率应该能超过1了。”
    一台节目的收视率能超过1，也就算是合格了。
    而《华国好声音》现在才第二期。
    耿植点头：“到最后应该能保持在2以上。广告费应该就能收回成本。”
    其实他们这次制作《好声音》当然也是想着赚钱，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鼎云打造一个综艺节目制作团队，同时也打响虞城电视台在综艺节目板块的名声。
    要知道，一个电视台想要打响名声，最重要的还是制作一个成功的综艺节目。
    有人要说了，那电视剧不行吗？不是不行，但效果肯定会比较差。因为电视剧可能是某个电视台首播，只要电视剧是成功的，通常都会有第二轮、第三轮接着放映。
    看过电视剧的人基本上不会去想首播的是那个电视台。就算记得，很快也就模糊了。
    而综艺节目却不会有这个问题。综艺节目通常只会在一个电视台播出。看过综艺节目的人，都会记得那是什么电视台播放。印象会很深刻。
    就像耿植前世所在的世界，《大本营》、《爸爸去哪儿》、《非唱勿扰》、《跑男》、《好声音》等等，很多人都能一口说出是那个电视台的节目。
    而一些很出名的电视剧，很少人能说出那是那个电视台首播的。
    有了那个印象，在按遥控器时多少会倾向于先按来那个电视台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节目，没有再选择其它台。
    可以说，制作《华国好声音》的目的，是一举三得。现在看起来，这个目标很有可能会达成。
    至此，耿植是完全放心了。
    而这个时候，他也收到了沈医生发来邮件。邮件中是关于宁子欣的心理问题。
    沈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
    她认为宁子欣内心有及其强烈的不安全感，甚至无法相信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
    沈医生在报告中说：“宁小姐最大的问题是，她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自信。她曾在福利院长大，儿时她就知道养育她的不是亲生父母。她对亲人憧憬非常强烈。加上在福利院中听到的多是社会上负面讯息，但从福利院出来后，并没没遇到太多的挫折。
    “重新找到血缘亲人；遇到对她好会保护她的人。这就是她最初真正面对社会时的期待。而这些她都遇到了。这让她有不真实感。
    “她在怀疑自己是活在梦里面。所以她有着强烈的不安全，偏偏对某些事有着强烈的自信。因为她想要让所有关心她的人满意。在这样心理下，她内心更相信自己是在梦里，因为梦可以由自己去创造，做起事来更简单。”
    对这种个问题，沈医生给出的意见是：“如果问题不及时解决，宁小姐有可能会产生第二个人格。建议进行针对性的心里咨询。”
    耿植看完之后，有些头大。
    宁子欣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他连忙拨通沈医生的电话：“沈医生，我是耿植。你发来邮件我看过了。”
    “耿先生，那是有什么地方说得不明白的吗？”
    “在你的报告中说宁子欣自觉自己活在梦里。那岂不是她真正的人格一直沉睡着？”
    沈医生沉默了一会，说：“耿先生也发现其中的问题了？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怀疑。不过我觉得宁小姐虽然有可能存在第二个人格。但当一个人在梦里时，也是最真实。也就是说，就算她真的有另外一个人格在沉睡。但实际上两个人格虽然有所不不同，其实相互之间有太多共同点，彼此认可度都会很高。”
    “但那依然是两个人格。”
    “不能那么说。那其实依然还是一个人格。因为宁小姐没受过什么伤害。所以第一人格只是在做梦。或者说，她是在自我催眠。只要梦醒了，只会当做是一场美梦。一旦发现这美梦是真实了，两个人格也就慢慢融合了。”
    沈医生顿了一下，说：“所以，宁小姐必须尽快开始进行心理治疗。如果她经历了什么伤害，现在的人格有可能会发生转折，与第一人格形成较大的差异，治疗起来会更加困难。”
    耿植没想到会宁子欣会有那么扯的心理问题。竟然认为自己是做了两年的梦？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这个报告，是不是要给她看？”
    “最好不要。如果告诉她那些，我担心对她造成的冲击会直接太大。”沈医生说。“我正在写一个专门给她看报告。我打算告诉她，她只是有点神经衰弱，需要进行心理咨询。你觉得怎么样？”
    “就按照沈医生你说做。我会配合你。”
    宁子欣出问题的原因，竟然是运气太好？是因为他们对她太好？
    这算不算是他的错？
    不管问题严不严重，都是出了问题。耿植想了一下，给程梓君还有程梓岩都打了电话，跟他们约了去程氏见面：“我想和你谈谈子欣。”
    约好了时间后，他就直接开车去了程氏。
    程梓岩的秘书早得了老板的吩咐，直接让进了，程梓岩的办公室。
    他进门时，程梓君已经到了。
    程梓君见到耿植就站起问：“耿植，梓馨怎么了？”耿植将他们姐弟都约了，肯定是问题不小。
    耿植先是说了带宁子欣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梓馨心理怎么了？”程梓君对心理疾病印象非常深刻。
    李琪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差点自闭。后来看了很多心理医生总算是缓过来了，哪怕是到现在，除耿植之外，对别的男人还是抗拒。
    可以说心理疾病也许不会直接要人命，但病人会非常痛苦。
    耿植竟然跟她说，宁子欣有心理病？她怎么不着急？
    耿植正要说话，程梓岩的秘书送了茶进来，他就暂时闭嘴了。
    看他这样，程梓君姐弟心里更是一沉。
    程梓岩对吩咐秘书：“如果有人来找。就说我有要事，让他们等着。”
    秘书出去，他才问：“耿植，我们都是希望梓馨能好好的。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耿植拿出沈医生给出的报告。
    程梓君一把抢过就拆开了看。
    耿植说：“这是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报告。我来之前也跟医生讨论过。”
    他将自己与沈医生的对话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说：“沈医生说，子欣现在的问题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必须及时治疗。”
    程梓君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因为我们对她太好，所以她觉得不真实？”那之前宁子欣心里到底有多苦多害怕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程梓岩听了也觉得妹妹的问题有些棘手。这事也不能怪谁。
    他们能怪谁？难道怪他们对自家妹妹太好？
    他抿着嘴问：“耿植，谢谢你及时注意到子欣的问题。既然梓馨现在这样了，那我们要怎么做？”
    “我希望你们将子欣的案例拿给国外其他的医生咨询一下，看有没有误诊。如果这诊断是误诊了，子欣没有问题最好，如果有问题你们再请另外的心理医生来。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和子欣的相处依然和以前那样。如果沈医生的诊断没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和子欣的相处方式，是让子欣最舒服的，更多的关心只会让她心理压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