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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安全区政务大厅。
    傅予所在的行动队已经上交了资料,安全区负责人林松打开,这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头紧锁,看着资料中的记载。
    在他身旁,守卫者最高负责人夏启也沉着面色,他尚且年轻,做不到像林松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眼底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夏启咬牙恨恨道:“这种全人类全世界的灭顶之灾,竟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林松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他而言,今天是过于混乱的一天。
    林松偏过头,看向挺立在门口的青年,沉声问道:“纪初,你有什么想法?”
    纪初沉默着,没有开口。
    林松眉峰蹙成深刻的川字,追问道:“你觉得这次的实验和七年前……”
    纪初声音微冷:“资料太少,还不能判断。”
    林松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连这份资料都来之不易,想要获得更详尽的资料,或许要等到查明睿得公司人体实验室的位置之后。
    他突然想到什么般,眼眸中划过异色,但没等被人注意,已经收敛了表情。
    林松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这次与你一同回来的,都是什么人?”
    纪初身躯绷紧,如同一把拉到极限的弓,简单答道:“他们是我同伴。”
    林松有些意外地看向纪初,末世刚降临时他就认识了这青年,却从没有见过对方如此防备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这样看来,那三个人对纪初很重要。
    林松心底微微一动,他想起了方才自己看到的画面,纪初是同洛饮冰一起出城的,林松突然对那个漂亮却阴郁的青年有些好奇。
    林松问道:“你是在临城遇到他们的?”
    纪初的视线突然冷下来,他扫过林松,眼神锐利得让安全区最高领导都心颤,不由自主地笑笑道:“没有打探你们消息的意思。”
    纪初没有回话,他沉默良久,才沉声道:“他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林松怔了怔,夏启之前神色几度变化,又气恼纪初傲慢顶撞林松,又知道眼前的是最强异能者不能训斥,面色复杂,但此时听到纪初的话,他神色一震,惊讶地睁着眼。
    这句话实在太不纪初了,这青年给他们的印象,是永远锋芒毕露永远冷静自持,他是一柄没有弱点与瑕疵的剑,从来不会被感情影响,是战场上的王,可现在,纪初竟说有个人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林松与夏启交换了一个视线,都意识到,他们从不懂得纪初。
    林松明白纪初话中的意思,郑重地承诺道:“我不会再对他动心思。”
    纪初锐利的眼神和善几分,他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推门离开。
    房间内,林松与夏启交换着视线,半晌一同无奈地摇了摇头,纪初说是来这里交接之前的任务,但他们能看出来,那青年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最后那句话。
    他宣告了洛饮冰的重要性,安全区对那神秘青年的无数探究随之被彻底掐灭。
    夏启迷惑道:“可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将弱点暴露给了我们?”
    与许多人以为的不同,安全区与纪初并非从属关系,而是几乎平等的合作者,安全区的任务纪初往往是自行挑选,只有事关生死存亡的任务,纪初才会接受安全区的任命。
    这无疑让林松与夏启不安,很多任务只有纪初可以完成,那青年之前没有拒绝过,却不意味着之后仍不会拒绝。
    安全区领导团队中有很多人为此烦忧,认为己方过于被动,而现在,纪初宣示了洛饮冰的重要性,也将软肋摆在他们面前,如果他们可以控制住洛饮冰,就再也不需要担心己方被动,不需要担心纪初会不听话。
    夏启的眼神微微闪烁,却听见林松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停止自己的想法。”
    夏启迷惑地看向林松,不解道:“为什么?”
    林松疲惫地叹了口气:“见惯了尔虞我诈,我还想在眼前再留下一寸净土。”
    夏启据理力争道:“但这么做对安全区好!”
    林松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坚定:“纪初不是那种人,我们不需要这么做。”
    夏启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林松最后道:“而且,你不会觉得,洛饮冰真的会成为弱点与软肋吧。”
    夏启眨了眨眼睛,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终于想起,不久前的那场危机是洛饮冰与纪初一同解决的。
    他面色涨红,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在恩将仇报,而且以洛饮冰的实力,这大概率还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阴谋。
    林松看着他的神色,淡淡一笑:“洛饮冰不是软肋,他是剑鞘。”
    正因有洛饮冰的存在,那锋利到足以灭世的剑才敛起锋芒,显出几分温柔。
    夏启若有所思,林松却平复表情,思索道:“还记得薛家村吗?”
    夏启点头:“当然记得。”
    林松凝视夏启,问道:“你不觉得薛家村的村民,情况有些奇怪吗?”
    夏启若有所思,半晌,他惊骇地抬眼看向从大卫那里得来的资料。
    夏启哑然道:“他们……”
    林松道:“先做准备,准备好之后将情况告知纪初,他会感兴趣的。”
    夏启立正道:“是!”
    纪初离开政务大厅,一路走向刚买的房屋,离得越近,他向来凛冽的眉眼便越柔和,一个音节在他齿间跳动着,他已经太久没有急切地想回到什么地方,直到买下了这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