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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积压了数千年的废灵会突然有了开启的迹象,原来竟是与人双修了。
可很快无上真人又想到这具身子的特殊性,就算是与人双修了也不可能会助其开灵根才是,除非这天剑云师是这具身子最契合的人。
当初自己会留下这具身子就是知晓不可能会出现与他契合的双修之人,可如今不仅有了,而且还修了,甚至灵根已经有了解封的迹象。
想到这儿,无上真人快速收了手,只是在收手的刹那间,他又注意到了舒宁的境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具身子竟然已经到了开光期,大惊!
大惊之下,他快速稳住了心神,随后便再次看向了舒宁,见他眼里头很是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也就知晓那孽畜还未占据他的心神,松了一口气。
放松后就从舒宁的身前退开了一些,然后说道:
“这几日双目可有什么不适。”
虽然知晓那孽畜并没有占据他的心神,但无上真人还是决定问问。
而坐在床榻上的舒宁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大惊一会儿放松,看得一头雾水。
随后又听见他的问话,想了好一会儿,忆起了自己昨日的情景,下意识点了头。
“师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来都是被余若喊着师尊,此时自己要喊别人师尊了,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但眼前的人总归是这具身子的师尊,不喊反而会露馅了,也就两个字而已,他也就释怀了。
“是左眼还是右眼?”
也在这时,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了,舒宁看着问话的人愣了片刻,这无上真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他会读心术?
不对,若是会读心术肯定知道是哪一只眼睛才对,如今问了那肯定是没有了。
可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床边的人传来了一声厉喝,吓得舒宁一顿激灵。
“左······眼。”
吓到之后,他才疙疙瘩瘩的将自己出问题的眼睛给指了出来。
只是他才刚指了左眼,下一刻就看到无上真人已经掐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了头,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银光,刺眼的亮光下,舒宁看清了那是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来的银光竟然是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就依着最快的速度朝着他的左眼刺老。
尖锐寒冷的光亮惊得他浑身都开始颤抖,双手更是连动都动不了,心里头惊恐万分,脑海一片空白。
我,真的要瞎了。
而他的意识里头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飞来了一道冷光,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无上真人手中的匕首被指剑斩成了碎片,哗啦啦地落在了床榻上。
下一刻,被钳制着下颌的舒宁就被揽入到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得了呼吸的他抬眸看向了抱着自己的人,见是余若时,才松了一口气。
可放松下来后就有些气不顺的开始咳了起来,压抑得声音听得余若一阵心疼。
“原来,半月宗天师也喜欢做这种强闯他人殿堂的龌龊事,看来余若真是要亲自去一趟半月宗瞧瞧,这里头教出来的人是不是也和天师一样。”
余若看着坐在床榻上的无上真人,见他不过是一道虚影,眼中布满了冷意。
显然他是真没有想到,这半月宗的无上真人竟然会化作虚影入颜玉殿,也难怪守在外头的甲一等人没有察觉。
可他只要忆起方才那一幕,想到匕首会刺入眼眶,想到小师尊会有多么恐惧,他看着无上真人的眼里头就全部都是杀意。
坐在床边的无上真人将余若眼中的杀意瞧得清清楚楚,但他却并不介意,而是笑着说道:
“云师这可就怪罪真人了,这劣徒已有了疯魔的迹象,真人是怕他会伤着云师才想将他的眼睛给毁了,这样他瞧不见云师也就不会伤着云师了。”
说完之后,他便起了身,可目光却落在舒宁的身上,惊得舒宁又往余若的怀中靠了一些。
无上真人的那一番话听着确实很合理,可这毁眼睛究竟是害怕他伤着余若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想来也只有无上真人一人知晓了。
听着这番话,余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也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床榻上的那枚玉牌,拂袖之间便将那枚刻着半月宗的玉牌捏在手心里头,下一刻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玉牌被他捏成了粉末,最后散落在了地面。
也在同时,站在边上的无上真人开始出现了飘忽,最后那道虚影渐渐消失在了原地,可却从半空中飘来了一段话。
“云师,你会后悔养着他。”
简简单单地一番话听在余若的耳中却是刺痛。
后悔吗?
他在前生今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养着自己的小师尊,这是他千年来唯一后悔的一件事。
低眸时注意到怀中人轻颤的身子,有些心疼的将人往怀中带了一些,下颌抵在了他的发顶上,指尖轻轻地安抚着他的背脊,低声哄着。
“没事了,只是虚影而已。”
说完之后,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看到他眼里头的惊恐时吻了上去,细细地吻着他的眼角,将他眼里头的惊恐都吻去了。
被温柔对待的舒宁闭上了眼任由眼前的人亲吻着自己的眼角,可是一双手却仍然紧紧地捏着余若的衣裳,就怕自己一松手才发现自己只是做梦,那个无上真人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