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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尊。”
    低低地轻声唤着,怀中的人并没有醒来睡得很是香甜,余若低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片刻后才抬起了头继续瞧着。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若看着已经陷入黑暗的主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小师尊盯了一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无奈但他却也甘之如饴,笑着又将人往怀中搂了一些后才将目光放在了被褥上头,看着那儿轻皱眉。
    这条腿是一定要剔掉,既然小师尊不愿意动手也只好自己动手了,唉。
    想到这儿他便坐起了身,可下一刻他又察觉到衣摆被拉住了,低眸看了过去就看到舒宁正睁着眼瞧着自己,知晓是自己惊醒了他,于是便低下了身靠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啦,吵醒你了吗?”
    说完后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舒宁摇了摇头之后便闭上了眼靠在了余若的怀中又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余若这才发现舒宁并没有醒来,笑着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记浅吻,这才再次起了身。
    这会儿舒宁没有再醒来了,余若伸手掀开了被褥,可在看到那条有些干枯瘦弱还有许多伤痕的小腿时轻挑眉,在小腿肚的位置有两条极丑的伤痕,他知道这是舒宁当时剔自己骨头时留下的,只是这膝盖边上的伤痕却是爬行后留下的,这让他有些不解。
    “难道我这三年一直在爬吗?”
    他没有任何关于疯魔后的记忆,以至于看到这些爬行留下的伤痕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等他回神时也就不再理会这些伤痕了。
    这条腿除了重新生骨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啊,看来这肉也得重新生,这都快没了。
    捏着那像竹竿的小腿他侧眸看了看边上睡得香甜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叹气之后又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捡起了方才被舒宁丢在床榻边的匕首,看着手上这把莲花匕首他扬唇笑了笑,果然是报应啊。
    自己用这把匕首剔了小师尊两世的骨,如今自己又要用这把匕首剔自己的骨头,果然是报应。
    想到这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便将匕首移到了左腿的位置,盯着那条丑陋的伤疤好一会儿后才闭着眼划了上去。
    刀刃很快,余若只是轻轻一动便已经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也快速从刀刃的位置涌了出来,刺疼令他下意识闷哼出声。
    疼!
    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了这个字,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个字而停下,伤口被划开血水也涌了出来,看着那些血水他才伸了手去摸里头的小腿骨。
    骨头上有两道明星的裂痕,他在摸了片刻后便开始将骨头与里头的肉割着分开,每割一刀都是那般的痛,每割一刀他都能回想起自己割舒宁血肉时的模样,也是这么的疼。
    他很想出声喊叫,可是一想到舒宁就躺在边上,想到舒宁又会哭他便忍了下来最后只能紧紧地咬着唇瓣,直到唇瓣都被咬出了血他都没有出声。
    当左腿的骨头被他放在边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和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一样,眼前一片黑暗,甚至拿着匕首的动作都有些僵硬,好几回险些就这么晕过去了。
    想要稳住心神可是每一次呼吸都只觉得全身都疼得厉害,看着那根染着血肉残渣的腿骨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有汗水顺着流到了他的眼角最后又都流到了下颌处,好一会儿后才扬唇苦笑着。
    果然是报应。
    这般想着,双眸都在下意识闭了起来,约莫片刻之后他才睁开了眼,也在同时他拿着匕首朝着右腿刺去。
    可是当刀尖才刚碰到小腿,血珠缓缓溢了出来,他的身后却传来了浅浅地落泪声,快速回眸看去就见舒宁正咬着唇哭,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布满了泪水,瞧着竟是有些委屈了。
    “小师尊?”
    余若这会儿是真的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可瞧见舒宁醒了他仍然是在下意识间便要去哄他,只是腿骨已经被摘掉这让他疼得根本无法动弹,最后也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
    “是不是很疼。”
    舒宁看着那条染血的左腿时真的很心疼,伸手想要去触碰可在瞧见摆在床榻上的那根腿骨时眼都红了,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也在下意识间紧紧地捏了起来。
    他的心在滴血,以至于连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颤栗就连身子也在下意识间颤抖了起来。
    “乖,徒儿不疼。”
    耳边传来了余若带着笑意的声音,舒宁的双眸中有水痕溢了出来,也在同时他看到余若染着血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容,鼻息间布满了血腥味就连面容上都带着一丝温热。
    他知道这是余若的血,眼中的泪水也在余若那般温柔的动作中落了下来,最后哭出了声。
    都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蠢,都是自己太笨,明明小徒儿和姑奶奶都说了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可是自己却还是信了,最后还杀了姑奶奶最喜欢的人还害的小徒儿要生骨,都是自己不好。
    哭声有些响亮,他的身子被余若抱在了怀中,感受到余若身上的暖意时他便哭得更厉害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句句道歉的话不断的从舒宁的口中传出,双手更是紧紧地拽着余若的衣裳,哭得好似一个孩子一般。
    坐在边上的余若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腿又看了看怀中哭成泪人的舒宁最终叹着气开始哄着,哄着怀中的人,不断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