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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当初穷得灵果都得省着吃的时日了。
小狐狸不见了,尘曦山内部只剩自己一人,季如风压根没心思害怕,盯着窗外发呆。
眼前烛光微微晃动,狐狸多久没归家,他就点了多久的蜡烛。
第二日清晨,天微亮,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季如风撑了一晚上没睡,脑子晕乎乎的,还以为今天是学生上门请教的日子。
他刚想打开门,大门却被人暴力的踢开来,稀里哗啦冲进了一群人。
有身着弟子服的、有穿戴整齐的导师、还有……气韵庞大的真人。
来的人各色各样,只是脸上表情都如出一撤,皆须眉倒竖怒不堪言,而矛头所对准的,正是被围在中心一脸茫然的男子。
季如风差点被倏然打开的门撞了鼻子,霎时间,冷风直直灌入,吹醒了他困顿的心神,定眼看向拔剑指着自己的人群。
这是……
“季如风!”还未等他细思,一道陌生的声音乍响,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面庞的青年。
青年衣着高级弟子服,浑身散发着正气。
下一秒利剑出鞘横到他脖颈上,厉声呵斥道:“你这老妖人!来吾等宗门不过数月尔尔,便敢公然害人性命!吸人血液!实在天理难容!”
很快,这青年声调一转,嘴角隐隐带着阴笑:“但因宗主外出,便由我和师尊奇晏真人接管你这妖人!不死不许也要还我宗门弟子公道!”
脖间寒光烁烁,季如风冷眼凝视着跋扈青年。
那只像是人为被接上去的手腕。
第27章 成年
——泸水宗地牢。
在一间潮湿的密室里,站着三道人影 。
人影前面的十字架上紧紧绑着一个体型纤细的男子,男子一头乌发散乱不堪,脖子被一根麻绳套着,瞧不清模样。
青年伸出手,掐住男子下巴,强制让他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占满血污的年轻面孔,睁开眼时,瞳孔是很好看的浑浊色。此时却双目紧闭,因被迫昂头,从嘴角滑几滴粘稠的血液砸在石板上。
“啪嗒,啪嗒。”声音像极了水滴洼石般空灵,青年听着很是赏心悦目,松开手,拉住绳子,让男子头再次抬起来。
“季如风,本判再问你一次,你养的那只妖兽去哪了!”
季如风眼前沌着光晕,半清醒着脑子,脑袋无力地晃荡,又被绳子勒得生疼。
他被接连拷问了好几天,早已耳鸣,只能依稀听清对方的怒吼声,便轻笑。
“那我养的,与你何干?”
就是这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方宏卓,他扬手,狠狠甩了犯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密室,季如风脸被大力带得偏向一旁。粗糙的绳子在他白皙脖颈狠狠磨出一道红痕,声音在耳边回荡几秒,紧接着连脑仁都发出了尖锐的嗡鸣。
他终是痛苦地皱起了眉,紧绷身子后又松开。
“他娘的!平日里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这头骨还挺硬。”方宏卓打疼了手,骂起娘来。
“别以为你死瞒着不说,那畜牲就跑得了!”
说完,他从刑具里挑出一把匕首,冷哼一声:“师尊已经下了诛杀令,再嘴硬,到时候非杀得你们人魂两散!胎都投不成!”
这一听就是私仇,季如风懒得搭理他,方宏卓就又说:“不如,你告诉我她的下落,到时候主仆两人一起伺候本审判……伺候得舒服了,想留个生魂也不是不可以~”
“怎样?”他舔舔嘴唇,用刀尖刻画着季如风的轮廓,“你虽是男子,但长得清清冷冷的,比起女子其实更有一番风味。“
季如风听着心里作呕,生理厌恶地颤了一下,那刀子从他脸上渐渐移到了衣领。
“说实在的,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试试了,可一直碍于性别没能尝试。”
方宏卓说话的喘气声越来越粗,盯着那片雪白咽了咽口水,“今日也算是个机会!等你从了我知道本审批的好,就会心甘其愿说出那白狐的下落!”
一道恶臭的气息朝自己扑来,季如风无法理解这嗜好,不惜挣破伤口也要躲开了去,重重摔在地上,他翻滚几圈,想要离得更远些。
方宏卓扑了个空,阴沉着眼睛将他提了起来,手中寒光厉人,“你躲什么!?你还嫌弃我?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他瞠着目用力地捅向一脸厌恶的男子,血肉与铁器混杂的声音,让他更加疯狂,握着匕首接连捅了四五刀,一边还谩骂着肮脏的话语。
“下贱胚子!一个男人还生得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
就在方宏卓要将利器刺入季如风心口时,密室突然涌入肉眼可见的妖气和鬼气。刺骨的悚意让他放下了昏死的季如风,转身看向唯一的进出口。
“什么人!竟敢擅闯泸水宗地牢!要是让本判抓住了,我宗上千名修士绝不姑息!”
妖气还在弥漫,密室很快就压沉得瞧不清景象,方宏卓乱了气息,“哼哧”地在编制的“牢笼”重重呼气,分不清东南地北。
渐渐的,他脑袋越发笨重,恍惚中看见妖异的“迷雾”里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绯红的衣袍衬着精致的脸,看似狐媚更似妖精。
那光洁的脚丫轻飘飘停在眼前,方宏卓痴笑一声,扭曲着腰身,喃喃道:“是你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