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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别过了头,压抑住了心中莫名的怒气,转身就朝院外走去。
    后面茗儿连忙跟上扶上了身形有些不稳的褚殊华,“小姐,怎么了?”
    褚殊华紧绷着下颚,“没什么,礼也送了喜话也说了,走吧。”
    “小姐您慢点,雪多路滑。”
    铮越从库房出来时,她已经走远了。掀开帘子时,楚闻霖正拿着笔在做批注,完全不知外面的事。
    ——
    过了几日,天气开始放晴,堆着的雪开始融化,院子里也清净下来。
    楚闻霖开始慢慢练习着行走。只是这过程可比摔断一只腿更煎熬痛苦。
    因为许久没有落地,他受伤的那只腿已经不习惯触地的感觉,甚至只要一着地,就会有酸痛的感觉。
    可是要是不走,那时间一长,腿也就废了。
    于是楚闻霖只能由着椿水她们扶着一步一步的适应。练习到最后,他也是出了满身的汗。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所以他就让两人松开了自己,“你们先别扶我,我自己试试。”
    左右没有人搀扶,要想受伤的腿落地还是有些难度。
    这时,门帘突然被人掀开,楚闻霖一个愣神便一脚踩实在地,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麻痛似乎顺着腿的静脉涌上了全身,他终于支撑不住往前倒去。
    没有想象中摔倒地上的痛楚,自己像是倒在了一人的身上,只有一股冷冽的香袭来。他精神一绷,抬起头来,才发现他居然倒在了褚修衍的身上,自己的手还搭上了他的肩膀,褚修衍整个人都被他拥在了怀里。
    褚修衍抬起眸来,静静看着他。
    楚闻霖愣了一下,便往后退了步。
    但是一只脚支撑不住身体,他又重心不稳往后倒去,筍桃和椿水又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褚修衍却伸手拉住了他。
    楚闻霖站稳后长舒一口气,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褚修衍没有言语,扶着他的手臂坐下了。
    这些时日好像是因为新的一年各个商铺要开账,褚修衍也许久没有来清云斋,如今突然又见了面,楚闻霖还有些不习惯。
    但是他一直都是安静之人,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不知不觉一天也就过去了。
    ——
    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是有成果的,只用了七日,楚闻霖便可独立的行走了,刚巧褚修衍就让他随着去参加开春宴。
    这是褚家的习俗,整个族内的人每年春天将至的时候,便会开席群宴。全族人都会参加,但各有各的院子与规制。
    褚修衍带着他缓缓走进来的时候,院内的长桌已坐满了人,各个都穿戴庄重的服饰坐在座椅中,都是褚氏的宗亲男子还有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她是上任族长之妻,便也没有什么忌讳。
    他们见褚修衍竟领了楚闻霖来,都露出了些不可思议的目光。
    而长桌最里中间的位置,便坐着褚氏的族长,褚三叔公,留着一把山羊胡,眉头紧皱。
    褚修衍因为不喜人接近,所以左右都空着一把椅子,楚闻霖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就看见这族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修衍,这不合适吧。”
    褚修衍抬起眼来,金制的面具在阳光下一闪,“如何不合适?”
    “这里都是褚家宗亲,他只是一个外人,实在不和规矩。”
    褚修衍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咳咳,三叔公,家谱里也没有这条规矩,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褚二爷用手帕捂住了嘴,当着和事佬。
    “这哪儿是什么计较!我是褚家的族长,自然要给恪守本分,立下规矩来。”三叔公瞪起眼来,看向老太太,“老嫂子,你说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正喝着茶,听见他的问话,拿起手绢抹了抹嘴角,意味深长一笑,“三弟啊,就按修衍的意思来吧。”
    褚三叔公听她这话愣了一下,看了看席间的人,他们都垂着眼没有说话,像是也是同意的。
    在场的这么多人,谁不知道整个家族是由谁撑起来的。不是褚二爷,不是老太太,也不是他褚三叔公,而是这个还未及冠的世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褚府的规矩。
    当初这个褚三叔公在褚修衍父亲死后,拿着他是族里最年长之人托大,强硬夺了族长一位。当时他以为掌握了整个褚氏,却没想会有这么一天。
    褚三叔公的呼吸一窒,表情凝了下来,抿紧着嘴没有再说什么了。
    褚修衍敛下眉来,神色淡然地说道:“开宴吧。”
    旁边的侍从听他开口,敲了敲一旁的青铜钟,清脆悠扬的声音响起,婢女托着用着名贵的瓷器呈着的菜品走了上来,绕过坐着的人放在桌上便在旁侍候着了,就等着主子要吃什么吩咐下来,他们便用公筷夹起放入其盘中。
    三叔公才与褚修衍闹了不愉快,心中还有闷气,可是他也确实是得罪不起他的,所以即便是他妻子都在另一边用力的给他使眼色。
    他憋下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扯起了抹笑容,“修衍,方才是叔公冲动了些,但也是为了族内家风着想,你若觉得不对,那我这就向你赔不是。”说着他象征性的举起酒盅抬了一下。但是褚修衍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等着他喝下去,褚三叔公捏紧了酒盅,只好抬手一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