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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学士一脸肃穆的拉过他的林璋手臂,低声说道:“朝前看。”
林璋叹了口气,“学士,您说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
“人这一生,冥冥中自有定数。”
“什么定数。他就是太蠢了!一个文官,别人抓刺客他凑什么热闹啊。”林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哭骂道。他是从一个小官兜兜转转到了现在的位置,与人相处便总觉矮上一节,也有只楚闻霖一人木讷,不在乎这些,与他说什么话都会好生的与你回答,学习起来也是没日没夜,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学士看着他的样子叹息了一声,深知林璋还太年轻太单纯,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褚氏捧出来的人,能进阁部他便已觉得诧异了,皇帝处处心怀芥蒂,态度便更为明了。有这一天他不奇怪,但此刻心中情绪却也难以言喻。
——
另一边,安彬城的小院内,涣远又出现在了褚修衍的面前,全身带着水汽,“世子,属下找到您要的东西的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来,“可是,其他的大概都已沉入江底,属下也只找到了这一枚。”
只见他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铜钱,中间还有些破碎的彩线穿过,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了。
这是除夕之夜楚闻霖亲手放在褚修衍手上的,他将其放入了荷包,一直带在身边珍视着,如今竟只剩下了这一枚。
褚修衍伸手拿过那枚冰凉的铜钱,便让涣远走了。
他望着这枚铜钱良久,然后放入了楚闻霖的枕下。
“你用这枚铜钱保佑我岁岁平安,去殃除惊,如今我还给你,佑你安然无恙。”
楚闻霖还是闭着双眼,没有丝毫的反应。
褚修衍望着他,许久才沉沉睡去,还就此做了一场亘古般的长梦,漂浮不定,光怪陆离。
楚闻霖是在一阵昏昏沉沉的头痛中醒过来的,就像是古寺的大钟在耳边敲响,钝钝的却又不可忽视。
他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承尘,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还恍惚了片刻,以为又进入了新的位面。
但是下一瞬他便又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正要撑着手臂起身,楚闻霖却看见旁边躺着褚修衍,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醒了过来。
两人静静注视着彼此,褚修衍眼神宛如琥珀般清澈,却又像掩藏着什么。
他伸出了手,绕过楚闻霖的脸颊,替他将碎发别在耳边,“感觉如何?”
“头有些痛。”楚闻霖如实答道。
徐大夫给他把了一下脉,又看了看他的体征以及表现,皱了皱眉,“之后恐留有旧疾,还有可能会复发疼痛。”
“什么?”楚闻霖揉了揉脑袋,“是说经常就会头痛吗?”
“说不好经常与否,但要好生将养才行,日后定不能再吹冷风了。”
“我明白了。”楚闻霖点点头,不过是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倒也还好。
但是一旁的褚修衍,却垂着眼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上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吃零食啊 3瓶;篱樱、芝士 2瓶;被迫学习的第(N)天、Sher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世家大族毁容受(二更)
而在京城,褚修衍与楚闻霖护驾牺牲的消息却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年风华绝代的褚氏世子, 却陨落的如此突然, 让所有人不禁咋舌。
褚家更是上下为之一惊,乱成了一锅粥。
族长三叔公坐在大堂, 底下便是族内的宗亲以及祖母老太太,除了褚二爷体弱不便出门,都尽数到场。
“如今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是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三叔公鼻子哼出一口气, “能怎么办?以衣冠出殡, 大葬。”
说罢,其他人一阵寂静。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问的不是这些, 是日后褚他们该怎么办?
族里的家业往日都是由褚修衍管着的,吃穿用度的花费也皆是从他房中支出来, 账本都在他手里, 褚修衍这突然一死,这底下的各大商铺由谁接管都是笔算不开的帐, 更重要的是, 日后谁接替褚修衍与严边宗接触也不好说。
四房媳妇儿给自己的丈夫使了使眼色,见他犹豫了一下装作没看见,便暗地里掐了一下。
被掐的倒吸一口冷气, 四房抽回了手, 弱弱的提议道:“不然,将族里的产业分了?”
他这一开口,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呀, 分了吧。”
严边宗想的不错,褚修衍是褚家的主心骨,没了他,剩下的人都成不了大器,不过人之常情,都是为自己日后做打算而已。
渐渐的房内开始争吵起来。
“我不贪心,只要南方的茶业便行。”
“你做梦呢,茶业可算是大头,要分也是分在我头上,我常年在外,不比你更了解?”
“那我们呢?”
下一瞬,三叔公一把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响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他眼神冷冷掠过众人,“我这个族长还没死呢。”
底下的人见附和的多,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那您说该怎么办?”
三叔公挑起眉,“不怎么办!之后褚修衍手底的帐都给我送来,由我接管,按平日一样,你们只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也少不了你们的。但凡谁动歪心思,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