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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先莫要如此绝对,我方才近了这位公子的身,直接得很热,想到说书先生讲的话本故事里,这种人似乎是纯阳之身,才会有如此热火之身,不若问问站在这位公子一旁的人,是不是同样感到有些热?”
卓卿的话虽然像是无心之语,但围观的人群听了之后,像是一滴水滴进热油里,人群顿时炸开锅了。
“我就说怎么初春的天怎么这么热,明明我出门的时候,穿这身衣裳还觉得有些寒意,在这位公子跟前站了没一阵子就出了汗。”
“我也觉得挺热的,怪哉怪哉!”
人群都感觉到热了,尤其是被算命的这位公子,脸色涨红,透着兴奋:“呜呼哀哉!可算是寻到原因了,我自小便是如火炉般,我娘还一直絮叨我尚小趣事,说我那小身子烫的像块碳,都把她的肚皮烫出了层层褶子!还有我那房妻室,总不愿与我同床共枕,说是跟我一块睡就做梦被火烤,哎呀可算是找到缘由了!”
卓卿:“……”
大哥,您母亲肚子上的那褶子可不是您烫出来的,那明明是妊娠纹!
不过这些什么烫啊热啊,全都是他临时瞎扯出来的,这会儿正是快正午时分,太阳大剌剌的照射着,人们一个个都没搞啥防晒措施,就这么直直的被晒着,在这摊子跟前站了这么久,不热才怪了吧。
而且初春的时候,昼夜温差大,出门的时候天还是凉的,这会儿太阳蒸了大半天,温度回升,可不出门的时候不热、而现在觉得热的很嘛。
正当年的壮汉子,哪个不是身子火热,加上春天容易上火,脾火大,加上这个公子本就是纯阳之身,比旁人身子热也是自然。
恰逢这时一旁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不过几月的小娃娃,被人群吵闹的惊醒,开始不停的啼哭起来,不管那妇人怎么哄都不停哭。
卓卿动用天眼,扫了一眼那小娃娃,发觉他身子发虚,隐隐带着灰色之炁,心下了然,像是随口一说似的,朝那妇人道:“你这小娃娃是不是像刚刚算命先生说的那样,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让这位公子抱一下瞧瞧?”
那妇人也一直在一旁听着,自然听懂了卓卿什么意思,脸上带着不相信,“这样能行吗?我家孩子从昨日太阳下山后,就开始像这样啼哭,哄也哄了,怎么都不停,我这才抱着孩子抓了服药,想着回家便把药给孩子煎了。”
“试试呗,就让那位公子抱一下看看。”
“正是正是,反正也不用给铜板哈哈。”
人群三言两语的怂恿着她,那妇人便抱着孩子走到那公子跟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进公子怀里,公子心里一阵澎湃,动作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接过孩子。
不知是碰巧了,还是真的如刚刚捣乱的那个公子所说,这孩子被这么一抱,还真的就不哭了,小脸上笑呵呵的抓着男人领口的衣裳玩。
“哎哟,神了啊!”
“这孩子真的不哭了!”
“是不是这孩子就是故意的啊,换个人抱抱试试看。”
谁知这孩子换了个人抱,还离那个男人远了点,一开始还好,没一会就开始呜呜呀呀的哭起来,此时抱着孩子的人忙将孩子再塞回男人怀里,孩子咿咿呀呀又笑开了。
要不是这孩子眼底还带着泪汪子,还真不信这邪。
围观的人这时全都惊了,只觉得青天白日里浑身发麻,这还真被那公子说中了!
算命先生心底一片惊恐,这人竟有如此大能!他只是遵循江湖上这套“摸套听吓”,故意套套话,先说点好的,再吓唬一下,最后谁不是满心诚意的把钱掏了让他帮忙消灾。
但他自己却知道,这些全都是他瞎胡说的,而刚刚那个人,才是真的神仙现世!
人群也反应过来,却发现刚刚那随意一说的公子不见了,找了几圈都没见着。
“刚刚那公子是神仙吧?怎么一转眼人没了?可不就是神仙啊!天老神仙在上,受信徒一拜!”
“信女愿吃斋念佛,求无量仙尊保佑我儿一生平安顺遂。”
原本围着的人群,乌泱泱的竟全都朝着天上跪下来了,路人不明所以,只觉得这群人脸上皆是一脸的虔诚。
算命先生在众人正跪拜之时,连忙收拾东西,收拾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多了张纸条,上书‘人在做,天在看,莫要害人,多积功德,多与人为善’,捏着这张纸条,算命先生连手都是颤抖的,胡子更是一哆嗦一哆嗦的,收拾完提脚就溜。
这张纸条正是卓卿在书局里写下,让死士塞到算命先生那里的。
而卓卿本人,则挤在人群里,将这集市逛了一圈下来,兴致得到了满足,也有些累了,便从前面的街角处转了个弯,从另一条道上绕回了轿子旁。
一行人继续出发。
于此同时,乾安殿偏殿。
一个公公拿着明黄的卷轴,对着跪在地上的怡妃道:“怡妃接旨~”
怡妃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期待。
皇上一定是重新册封自己的,她醒来就听宫女说,皇上让把她所有的东西都从碎月宫搬出来了,此时的圣旨一定是给她安排寝宫的。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怡妃品德贤淑,生性善良,念小公主李月年岁渐长,怡妃自明日起,居揽月殿。钦此。”
怡妃满心欢喜的接过圣旨,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不住的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