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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啊。”傅从深抬腿颠了一下怀里的人,又用手捏他的脸蛋子。
宋疏被他捏得嘴巴撅起来,费劲地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你给我保证,保证以后不再想别人……给我拿你儿子发誓!想一次他跌一次跟头,永远长不高!”
“……”
怎么能幼稚成这样?
宋疏无语,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拿掉傅从深的手,然后摆正他的脸,软软乎乎地亲了过去。
笨狗勾。
……
傅从深性格虽霸道,对着宋疏也称得上小心翼翼,尤其只要一想到对方被自己逼吐了血,更是一点都不敢强迫他。
所以二人同吃同住这么久了,最过分也只到了亲吻这一步。傅从深抱着人被撩拨出了火气,也最多就压着他在他身上吃会儿豆腐,然后自觉去卫生间解决。
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是一方面,傅从深也在有意识地等他完全接纳自己,至少也得等人接受了自己的求婚是不?
所以即便一直误会着宋疏“经验丰富”,傅从深还是认认真真地把他当成追求对象,宋疏看在眼里,心中也在逐渐软化。不过他一直没问起过傅从深的过往,一来不想对方以为他吃醋而洋洋得意,二来……就这样处着也蛮好嘛,他这副身子骨可受不了发情的疯狗勾。
痊愈之后又养了好些日子,宋疏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恰逢天气转暖,傅从深便带他出去逛了逛。
当然也没敢去外头,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地抱进车子,然后再由男人亲自抱进饭店。
傅从深上次说要让他见自个儿的发小,事到临头改成抱着他跳了几支舞,于是这次重新约出来见了一面。
他年纪轻轻上前线打仗,发小与他一同入伍,做了他七八年的战友,比家里的兄长关系都要亲。虽然依次退伍之后各自走了不同的道,但关系仍旧不错,对方留洋的一年里还经常打电话联系。
这次对方回国,二人本来说好要多出来聚聚,结果傅从深先遇上了宋疏这个活祖宗,就把发小搁置了下来,直到今日也才见了第三面。
傅从深带着宋疏见人,是有把宋疏介绍给好兄弟的意思,虽然没过多久,他就恨不得把半小时前自己一巴掌给抽飞。
“想喝什么?先给你点一杯。”傅从深翻开菜单,“酒就别想了,只能喝热的。”
“听你的。”宋疏乖乖巧巧地坐着,还把腿上的毯子给盖好了。
傅从深给他点了杯热茶喝着暖身,又叫了几道点心给他垫肚子,生怕一会儿吃到些油腻的东西伤了他的胃。
他家小祖宗就是个娇贵的瓷娃娃,稍有不慎就要生病,可得仔细伺候着了。
贺遇舟进门的时候傅从深正巧去了洗手间,只有宋疏一个人坐在包厢里。
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偏头去看向窗外的雪景。细白的指尖因为杯子的温度烫得微微发红,蒸腾的热气袅袅上升,让那张绝美的脸蛋看起来近乎透明,唯有眼眸含着一点漆黑水润的墨色。
贺遇舟脱下外套交给侍者,动静惊动了宋疏,于是他转头看了过来。
眼前的男人年轻英俊,梳着三七分,戴一副金丝眼镜,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然后向他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宋老板。”
宋疏微微一愣,在许久的辨认加回忆之后才有几个零星的片段浮上脑海,“……是你?”
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就在他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之后。
那时候他刚摸清这个世界的规矩,戏唱得不好,能够登台完全是靠着方师父对他的照顾以及一张漂亮的脸。
他的脸是蛊惑人心的利器,也是乱世中把他置于危险之地的罪魁祸首。
那日下台之后经理把他请去了楼上包厢,宋疏也不知道拒绝,晕乎乎跟着去了,于是险些被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给按住。
当时正是这人出面救了他,男人那时候也是一身戎装,抬手就把调戏他的几个人给击毙了,然后站在他面前打量片刻,转过身对经理道:“你们饭店的戏子,就这水平也敢出来登台唱戏?”
说着扔给了对方一根金条,“让他再回去再多练练,近些日子莫要出来丢人现眼。”
于是宋疏拿到了钱,并且被要求一个月不准登台。
一个月后,城里驻扎的军队离开了,北宁城恢复了短暂的太平。
“是我。”
贺遇舟颔首,似乎因为他能记得自己感到欣慰,脱下戎装的男人气质变得温和了许多,也可能是西方礼仪的熏陶,他很自然地走过来要拥抱宋疏。
宋疏下意识往后躲,结果竟没能躲开,男人手臂恰巧拦在他身后,倾身将他抱在了怀里,然后行云流水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清淡的男士香水气息传入鼻息,宋疏心中倏然一紧,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斯文外表下截然不同的气场。
“贺遇舟!”
男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或者是故意缓慢起身,门外传来了一声压抑的怒吼。傅从深三两步走了进来,抬手把人掀开,挡在宋疏跟前把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干什么呢你!离老子的人远点!”
“……”贺遇舟推了推眼镜,面上流露出了一抹惊讶,“哦?宋老板何时同你扯上关系了?我为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