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橙没说话，只是看向身后的季羽，他觉得这事还是季羽来决定比较好。
    季羽只是笑了笑，也没说话。
    警察大哥看了两人一眼，说：“这样，我先送你们回去，想好了再谈，反正那小子有钱。”
    季橙果断拒绝了，拿过长椅上季羽的背包将人带了回去。
    上车后季橙就忍不住问，“为什么打起来？”
    “之前景荣带人来我们班上闹事，我心情不好就给了他一脚。”季羽右手扯过安全带扣上，好在是拿左手去挡的，要换成右手啥也干不了。
    “你最近心情不错啊。”季橙说，自打他两去古街后季羽的心情就一直不错，怎么会心情不好上去就是一脚。
    “不是最近，是刚开学军训完那几天。”
    季橙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奇怪，“这都一个月了才想着来堵人？”
    当然是不可能的，季羽挠了挠头说，“之前顾伦在他没敢动。”
    “那他以后还会找你麻烦吗？学校跟其他同学处的怎么样？”季橙有些担忧，不是觉得季羽打架惹事，反而是担心季羽会再被阴。
    “除了景荣跟顾伦我都处的挺好的，叔你也别担心。”
    “你都独臂了我能不担心？”季橙往他吊起的胳膊上扫了一眼，“医生怎么说？”
    “也没怎么说，就是得养一阵，不能动也不能用劲。”季羽也挺无语的，好心不跟景荣计较吧这小子还得寸进尺的，一闷棍下来他得养一个多星期。
    “那你打算怎么办？”季橙又问，去警局和私了他的确倾向于后者，毕竟季羽十九岁成年了，对方还是未成年人，太吃亏了。
    “我本来想再揍他一顿，可一想我成年了他没成年很吃亏。”季羽摸着下巴，事实上季羽的确揍了景荣，那一棍下来后季羽卯上劲给了景荣几下，不过因为胳膊太疼没把景荣打成什么样。
    “然后呢？”季橙也是赞同的，把车停在红绿灯前，“你这样是不是得在家休息几天？”
    “那不行，明儿还考试呢。”季羽不同意，怎么也得等考完试再说，他现在特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到底怎么样，“我说让他赔我多少医药费合适？七八万的有戏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遇到过。先说正事，你这样还怎么考试？连衣服都穿不进去吧？”
    “穿系扣的，能塞进去，不过我没有。”季羽说，“以前打架完我都穿别人的。”
    “行！我的你也穿不上，等会儿去买，考试还是等下次吧，又不是高考不着急。”
    “不是高考我也急啊。”
    “所以就要挂着胳膊去？生怕人不知道你打架了是吧？”季橙不给他反对的机会，已经开始打电话给季羽请假了。
    路上季橙去商场给季橙买了两身衬衫和一套系扣的家居服，又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
    到家后季橙督促季羽去洗澡，至少把那身脏衣服换下来，但季羽这一只手肯定是很难办到的，只能求助于季橙。两人忙活了半天才把校服从季羽身上扒下来，简单的抹了几下又费半天老劲儿给衣服穿上，折腾完季羽又出了一身汗，洗跟不洗都没区别。
    “早点休息，考试的事就别想了，顾着点手，别压着了。”季橙叮嘱，季羽睡觉不老实，万一给压着了得更严重。
    “我尽量，尽量。”季羽也不敢保证，他睡觉就那德行，让他不动简直比登天还难。
    *
    顾伦被薛天阳绑去蜀城的那天晚上就喝醉了，又闹了一宿，什么时候回的酒店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现在是早上十点。
    顾伦抓了把头发从酒店的大床上起身，拿过枕头边的手机解锁翻找到季羽的微信，没有信息提示。奇怪，顾伦疑惑了一下，这几天季羽都会在晚上给他发一条录音的，这会儿怎么没有了？
    顾伦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没想到对方秒回了过来。
    【小季羽：这几天弹不了】
    顾伦更疑惑了，他看了看时间，今天月考，这个点季羽应该在教室里和试卷做斗争才对，怎么还秒回他的信息了？
    【缺根弦的大叔：没考试？还是考完了？】
    季羽挂着左手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放茶几上一放，右手按着手机回复信息。
    【小季羽：突发状况暂避家中】
    顾伦看着这条信息并没有多想，只是把话题又引回了季羽为什么不能弹琴上。
    【小季羽：打架手折了弹不了】
    这下顾伦不淡定了，迅速打了个视频过去，“你跟谁打架？伤的怎么样？”
    “跟同学。”季羽靠着沙发，手机盖在腿上，反正他两视频谁都不露脸，压根不用去看。
    顾伦回忆了一下季羽班上的那群人，虽然季羽跟他们走的不近，但要说打架也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景荣那小子。但这也不对啊，就季羽那身手不把景荣打骨折就算了，哪有打折季羽的？
    “成啥样了？得养多久？”顾伦一边跟季羽说话一边换衣服，他必须得回去一趟，弄清楚是谁干的。
    “轻微骨折吊一个星期吧。”季羽说的无所谓，伸长了手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咔嚓的咬着，从容不迫，一点也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
    套上衣服的顾伦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仍然是黑色一片，只有喇叭处传来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声音，“听你这口气明显是个惯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