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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狡猾的道:“那是我第一次不告而别吗?”
景决看童殊这般费心试探,不由含了笑,声音因含着笑微有颤音,很是勾人:“你不记得第一次的不告而别了吗?”
童殊:“……”
又是送命题。
但景决竟然没有的恼怒,童殊意外的看到景决展开了一个笑容。
他本就喜爱景决这张脸,从前他喜它冷艳出众,现在更喜它冰霜化开后的明艳动人,尤其当景决对着童殊缓缓勾出笑意时,好似春光熠熠,百花灼灼。
对童殊有着致命的蛊惑。
而且,景决竟然还低低地笑了声。
笑音低哑,游丝般钻入耳中,童殊手掌底下撑着的胸腔微微发颤,他一激灵,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叫童殊如何招架得住。
童殊不由怔怔地说出真话:“不记得了。”
不记得这个答案当然伤人,景决心中一阵钝痛,又在看到童殊眼中露出的不加掩饰的痴迷之色时,转而欣喜。总是这样,他就是可以轻易对童殊网开一面,格外开恩。
于是声音不由也放软了道:“你可曾记得,在一个夜里,我随你走了一路。”
这件事,童殊不仅记得,而且印象很深,深到当初听说洗辰真人殒落时,他脑海里即时便浮出那一幕。
他不由点头。
同时他不可思议于景决如此慎言之人突然如此配合,于是眨了眨眼睛。
景决最喜欢看童殊这般多彩灵动的眸光,他将童殊的手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道:“你想探察的那第二只心魔,大约与那时有些关联。”
童殊被这突然的真相砸得眼冒金星,一时间那些旖旎的心思惊得全散了,他不由撑起半身,盯住景决:“你知道了……”
景决看童殊眼里的情动转为清明,懊恼自己方才过于有求必应了,心中默默记下以后不可如此,才道:“嗯,以后不必如此迂回,直接问我便是。”
童殊这下思绪完全清明了,他坐直了身体:“可是,那天你并没有说什么。”
景决道:“你既然能记得那日之事,还猜不出我当时在意什么?”
童殊至今记忆独尊,景决月华披身,曾随他走了一程。然而,便是记得,童殊仍是迷茫。
景决看童殊茫然的神情与流转思索的眼眸,不禁又露出笑意,心中生起某个盘算,道:“你知道我第一个心魔叫陆冰释?”
童殊有些发痴的点头。
景决道:“那你知道我第二只心魔叫什么?”
童殊摇头。
景决道:“你想知道?”
童殊转而用力点头。
景决道:“你猜?”
童殊正沉吟间,手上受力,身子一晃,摔到了景决身上,上身便紧紧相贴在一起。
这样的距离,其实已极近,景决却还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压过去,于是眼对着眼,鼻对着鼻,气息交融。
景决直直瞧进他眼里:“很难猜吗?”
童殊此时哪里还分得出神思去回答问题,他看景决那双正升起温度的眼睛,那正消然融化霜雪的神情,感受着景决手掌扣着也情动的力量,看这张绝世殊颜因他缓缓染上情意,童殊单是这样看着,平静的呼吸渐渐带了喘意。
最难消受美人恩,童殊想,景决这是在对他用美人计,而他完全中了计,已经情不自禁地望住景决两片浅淡的唇,缓缓低下头去。
这个过程当中,他有些缓慢地思考着为何景决突然如此撩拨他,未及想明白,便听景决道:“冰释。”
冰释?童殊这个表字离开芙蓉山后就再无人唤过,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景决又道:“冰释,我可以亲你吗?”
童殊有些茫然,这是何意?我难道刚才想要主动献吻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他愣愣抬起眼睫,两排鸦羽微微发颤。
然后便见景决眸光一暗,下一刻,他被便景决一只大手按着脑袋,以被动的力量对着景决的唇献出了吻。
景决唇上的热度惊人,烫得童殊心中一骇。在极近的距离里,看到景决眼里的潮气,那轻轻忽扇的长而直的眼睫,他愈发断定,景决在诱引他。
然而他的理智已然绷断,张开双唇,任景决探入进来。
自景决回溯醒来后,他们互明心意,互相渴求着接吻数次,童殊的双唇已被亲得嫣红微肿,红润的色泽久久不褪,此时互相索求着急切亲吻,很快他唇便又泛起光泽,微微张开着,寻求空气。
景决分开了些,等着童殊平复过这一阵,而后突然勾出一个惑人的笑道:“冰释,叫我慎微。”
到此时,童殊还不太明白景决在卖什么关子。
直到景决按着他紧紧地吻在一起,一遍一遍在唇齿摩挲间喊他“冰释”;
直到景决指腹流连在他嘴角,一声声劝诱他叫他“慎微”;
直到景决不知何时居于上方,分开唇很是郑重地又喊了他一声“冰释”。而后落下唇,凶猛地再次含住他的唇,呼吸转而沉炽。
童殊才在情动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被蛊惑般,又似被摧毁般,炽声喊景决:“慎微。”
这一声好似莫大的鼓励,景决的身形一顿,笑意浮于嘴角,他再次抱紧了童殊,全身叠覆着压了下来。
童殊便是再意乱情离,也记着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