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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主,好巧啊,要不要来一起嗑点儿瓜子?”见他跳窗出来,九天非但不意外,还笑眯眯地伸出手,手上抓着一把瓜子。
苍了天了!
舒言一脸高深莫测地拍了拍裙摆,抬眼瞥了对方一下,随后便发现九天这个位置卡的堪称绝妙啊,不仅能不被人发现,将他房间风景事物一览无余,还能在唯二的逃生路线窗口前逮人。这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见他不答,某穿着骚包扎眼,依然一袭大红华袍的反派大boss亲力亲为地将瓜子塞他手里,笑眯眯地说:“峰主真舍得?”
舍什么得?
他正疑惑不解,就见九天冲他暧昧一笑,随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前门口还跪着的那位。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跪了一夜,到底该说这孩子为人实在,还是该说他缺心眼?
舒言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说:“舍不得。”
九天意外挑眼,正欲再明朝暗讽两句,就见对方神情严肃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说:“你在这儿等着,莫要随意走动,我正好有点儿事找你。”
“找我?”九天勾唇媚笑,眼神暧昧道:“那弟子便在此地恭候峰主。”
一言不合就晾下反派大boss,他大步流星地绕回门前,轻喊一声,“秦岭。”
跪在地上低眉顺眼,一副小可怜样的沧岭惊讶回头,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
“师姐?”
见他双眉紧蹙,神情冷漠,沧岭后知后觉,急忙站起身,却因久跪导致双膝麻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人稳稳搀扶住。
“站稳,现在不比小时候,我抱不动你了。”舒言无奈一叹,想抬手像以前一样来一记摸头杀,昨夜刚刚经历的死亡画面陡然在眼前惊鸿一现,使他硬生生收住了手。
沧岭急忙站稳脚,乖巧点头,标准一副做错事低头认错的样子,放在身前的双手不断地绞着,时不时偷偷抬头拿着余光瞥他。
舒言眼角狂抽筋,后知后觉地疯狂戳爆系统,“我做错了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威武霸气真男主就被我养成这幅德行了?”
系统:“哦,你什么也没做,就是刷爆了男主好感度而已。”
见他久久无言,沧岭不知所措地绞着手,“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想伤害你,我……”
“没关系。”他扬起久违的微笑,死死地盯着对方白花花的脖子,像是魔怔了一样。现在,对方毫无防备,只要他伸出手,轻轻一捏,本文男主就要光荣领便当了。他就再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主线剧情,什么作死反派了。
主角都扑街了,还有个毛线的剧情。
被人一剑戳爆心脏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散发着寒意的剑锋,怎样都流淌不断的鲜血,那双悲天怜人唯独不会怜惜他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仿若魔咒一样,逼迫着他一步步走向他原本就该走向的命运。
“师姐,我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沧岭急切抬头,语无伦次地想证明自己,一双水汪灵动的大眼睛起了一层水雾,让那颗摄魂夺魄的泪痣更显妖媚,看得人心里痒痒。
“没关系,一剑封喉也好,万箭穿心也罢,总归都是我应得的,只要是你,都没有关系。”舒言上前一步,向对方的脖子伸出手,随后没有任何停顿地越过去,转而摸了摸沧岭的头。
谁叫你是得天独厚的主角呢,谁叫你是头顶圣父光环从不滥杀无辜的沧哥呢,谁叫你偏偏生了一副让无数读者羡慕渴望乃至嫉妒的赤子之心呢。
早就有鸟窝说了,《神行天下》这个不仅坑爹还该挨千刀万剐的巨坑能顺利完结,靠的就是主角的人格魅力。那一句万军从中,绝不弃你,让多少鸟窝黑粉,肝肠寸断,痛哭流涕,恨不能亲自披荆持戟,为沧哥征战四方。
如果不是鸟兄那个活该挨千刀万剐的坑逼,沧哥的挂逼人生怎么可能会如此苦逼!他很想跟沧哥说: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待你,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连天道都会为你让路,更何况本帅区区一介反派。
“师姐,我、……”沧岭感激涕零,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刚想说些煽情的话,就一见一抹闪瞎人眼的大红华袍从天而降,在一边凉嗖嗖道:“我说二位,还有观众在呢,咱差不多得了哈。”
“哦,倒是把你忘了。”舒言淡然回首,拍了拍沧岭的肩说:“莫要多想,回去罢,我总归是向着你的。”
刚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进心窝的感动,就这么被人截了胡,沧岭幽幽看了一眼九天,按捺住自己强烈想和对方干起来的心情,重重点头,说:“弟子告退。”
“倒真是一出好戏啊。方才,弟子差点儿以为峰主是想杀人灭口呢。”九天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早已洞察一切的双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舒言懒得多说,开门见山道:“我现在要上天行峰一趟,你去吗?”
“不去。”九天干脆果断拒绝。
他也不慌,继而问:“真的不去?我还以为你会很想见见天行峰首席弟子呢。”
“有什么好见的?”九天不屑一顾。
一抹玩味地笑勾起,他追问道:“千尺,你真的不见?”
九天双眸骤然转冷,气场突变,一身戾气,眼前的,终于不再是天门山无名小卒,昔日恶名昭彰,令无数神鬼仙佛闻之变色,避如洪水猛兽的魔尊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