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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韩文洛从李忠那里拿了一笔资金加上累计的人脉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为了让李家放心,李婉占公司股份的大头。
韩文洛眼光好也有魄力,投资了房产,一开始小打小闹,后来赶上房地产腾飞的时机。韩氏发展的很迅速,把李家远远甩在身后,韩家凭借着雄厚的资产也成了江城新贵。
可谁又能想到,韩文洛和沈秀早就在一起,两人有一个只比韩子奕小两岁的孩子。
韩文洛给那个孩子起名韩念君。
韩子奕一直以为韩文洛对他要求严格是为了培养他,李婉也总是韩家的继承人要有能力有手段。
韩文洛在金钱上对他控制的很严,除了必要的开销,韩子奕在学生时代根本没有多少零花钱,而韩念君喝得水都是进口的。
韩文洛把韩子奕当做一颗棋子,他让韩子奕进入韩氏是为了李婉手上的股份,同时让韩子奕卖命收拾着一些公司烂摊子。
韩文洛所做的一切都在为韩念君掌管铺路。
等一切成熟后,他留给韩子奕的是背叛的爱人、数不清的债务还有被逼疯了的母亲李婉。
想到在疯疯癫癫还念叨着韩文洛名字的李婉,韩子奕觉得异常讽刺。
李婉为了韩文洛活的没有了自我,她知道韩文洛喜欢才貌双全的人,所以就算是在家,她也要把自己打扮的格外精致。
她心里厌恶沈秀的容貌,却又处处学她。
就连他也不过是李婉讨韩文洛喜欢的一个玩偶、物件。
他以为父母只是疼爱他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他极力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同。他不是天才,常年考年级第一并非是他天资聪敏,他在家埋头苦读的时间比谁都长,做的习题比谁都多。
他费心费力,最终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们这个家畸形的可怕,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别的我不想多说,等你爸爸回来,你给他认个错道个歉,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李婉不知道韩子奕心里在想什么,她格外漫不经心的说。
“我错在哪里,需要道歉?”韩子奕问。
这是他上辈子一直放在心里的问题,他一直没有问出口。
他对周文航动心,是因为周文航是第一个觉得他可怜的人。周文航曾对他说,你应该让自己多开心点。
周文航还说过,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逗你开心。
大概他流淌着母亲李婉的血,骨子里和她一样都是偏执的。
动了心就喜欢,执拗的让人觉得可怕心生厌烦。
他至今还记得周文航带着韩念君和他摊牌后说的一句话,他说:“韩子奕,你和你母亲一样,对感情太执着太畸形。你太强势,我喜欢念君是因为他温柔善解人意。”
他一直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让周文航有这样的感觉,开口说出喜欢的是周文航,主动提出交往的也是他。
周文航不喜欢的,他从来不做。
周文航想要爱情柏拉图,他同意,从来没有逼迫过谁。
到最后,错的还是他。
后来他和沈宴沉在一起,偶然提起过往,沈宴沉悻悻然:“有人就喜欢犯贱,对他好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觉得可以把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等失去了又后悔不已。这样的人,还不如掉在屎上的钱,至少还能有种捡了恶心不捡可惜的感觉。这类人完全就是不可回收的垃圾,多看一眼就污了眼睛。你以前眼瞎,好在及时止损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尖锐的质问声打断韩子奕对往事的回忆。
他抬头看到的是李婉猛然站起的身躯和愤怒到极点的脸:“自己错了还不思悔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到处飞了?成绩差成这样,要你有什么用。”
韩子奕异常平静,他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上辈子已经被修补好了,这辈子再也不会轻易为了什么受伤难过。
他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在听到身后的响起开门声时,他声音微扬:“你们身为父母可做过什么好的表率?在你们还是学生的时候是不是父母炫耀的资本,是不是每次考试都只拿第一名?你们自己都没做到的事儿凭什么要要求我做到?怎么,自己飞不起来就下个蛋让下一代飞?”
韩文洛打开门就听到这番刺耳的质问。
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韩子奕,他到底有一张好皮囊,到了如今的年岁加上身上岁月的沉淀,只显得更加斯文内敛风度翩翩。
李婉看到韩文洛也顾不上理会韩子奕,她忙走过去给韩文洛拿了双拖鞋。
韩文洛换了鞋子,在李婉把门关上后,他看都没看韩子奕一眼淡声道:“你如果是受了刺激那就回房间好好反省反省。如果你是叛逆期到了,那在说有些话之前就想想后果,要叛逆也别在我面前叛逆。”
“我实话实说,你要是觉得刺耳,那也没办法,事实如此。”韩子奕淡淡道。
韩文洛被他三番五次的挑衅弄得眉头皱了起来,他打量着韩子奕,目光深处是审视和一丝疑惑。
“你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已经收敛起怒气的李婉突然哀声哭了起来,她戏精附身一样落着眼泪:“难道我们不是为了你好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