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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卿刚下了值,见了余丰宝很是高兴。
余丰宝将红包给了他,“祝你今年平安,顺遂,步步高升。”
贺元卿道了谢,喜滋滋的将红包揣进了怀里。
两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贺元卿察觉出了不对劲,以往余丰宝的步子很大,而且速度也快,今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脚似的,步子小了,连速度也慢了。
他好奇的围着余丰宝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余丰宝,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娘们唧唧的了,这要是再隔个几日,你就得用小碎步走路了。”
余丰宝红着脸,也不好辩解。
总不能说是被谢承安给捅伤的吧?
他催促着道:“贺元卿,你瞎说什么呢?昨儿夜里贵妃娘娘那么大的阵仗去了东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作为东宫唯一的奴才……”
“你受伤啦?”
贺元卿惊呼一声,忙要检查他的伤势,却被余丰宝给推开了,他又问,“皇上不是又拨了两个太监过去了吗?”
余丰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快别提了,东宫那位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他啊。那两个小太监一早就被谢承安给打跑了。”
贺元卿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摩挲着下巴。
“余丰宝,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他娘的这是在炫耀吧?”
余丰宝抬脚踢了过去,谁知却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贺元卿见状,也不闹他了。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余丰宝翻了个白眼,“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跟你道声新年好吗?”
贺元卿“嘁”了一声,“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啊!反正红包我也收到了。”他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余丰宝忙拉住了他,“你别走,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贺元卿瞧了他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个我想送一个人礼物,可是我没送过礼物给旁人,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合适。元卿,你说我送什么好呀?”余丰宝垂着眸子满脸羞涩。
贺元卿看着他,直吧嗒着嘴,他伸手推了一下余丰宝。
“余丰宝啊,余丰宝,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要送礼给谢承安你就明说呗,还一个人?哪个人啊?这阖宫里除了我之外,你还认识谁啊?不就只剩下一个谢承安了吗?”
余丰宝愣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问他。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贺元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怪人说陷入情爱里的人智商会变低,他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既然都来问我了,那礼物肯定就不是送给我的,你说这还不够明显吗?”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余丰宝臊得慌,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可是一想到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便又忍住了。
“贺元卿,你就说这忙你帮还是不帮吧?”
贺元卿收起了玩笑之色,“余丰宝,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现在被贬为庶人了,可他见过的东西那是咱们这样的人想也不敢想的,你觉得送他什么样的礼物合适?”
余丰宝叹了口气,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可是他不死心非得要来问问贺元卿,现在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忽然又有些难过。
谢承安送给他那么大的一份新年礼物,就算他没有银子,送不了名贵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想送给他一份礼物,聊表自己的心意。
贺元卿见他拱肩缩背的坐在那儿,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若真想送,便送一个你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儿吧。咱们虽没有钱,那就只能从心意上下手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余丰宝面上露了喜色。
又跟贺元卿聊了会儿,才起身回了东宫。
地上湿漉漉的,偶有低洼的地方积起了一小滩的水,水光里倒映着暗沉沉的天。
余丰宝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到底要送谢承安什么样的礼物?
太难的他不会,太简单的又会不会显得诚意不够?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正烦躁不安着,忽的前路被人挡住了。
他抬头一看,是个体型敦实的嬷嬷,嬷嬷面无表情,脸上满是褶子,说话时只嘴巴微微开合着,像是个木偶人一般。
“请余公公跟奴婢到延禧宫走一趟吧!”
……
程彭做事向来利索,下午便将所有的图册都搬了过来,捎带着的还有几根形状各异的玉势和一瓶子油脂。
谢承安午睡刚醒,眼神迷蒙的喊了一声“宝儿”。
“余公公出去了,是属下。”
程彭将东西搬了进来,一个不小心其中一个玉势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床边。
饶是谢承安脸皮再厚,也红了脸,他沉声道:“本宫只让你拿些图册和书籍来,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主子恕罪!”
程彭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又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教引嬷嬷一听是谢承安要的,便将自己个珍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些玉势和油脂也是教引嬷嬷给的,说是行房时得备着,以往万一,且也可以增加些床第间的情趣。
教引嬷嬷拉着他的手还欲细说,可怜程彭长这么大还是处男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