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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背负巨债,又是碰瓷又是下套,不赚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作为被宰的一方,白刑鸢心情很不错,他心甘情愿为师兄花灵石,他花越多,他反而越开心。
于是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毕,慕重紫旧事重提,道:“斗灯大赛……”
白刑鸢打断了他,道:“这是三妻四妾节,牵引回多少灯招多少妾,你确定你要参加?”
慕重紫理直气壮,“大赛并没有这一项规定,招妾只是极少部分人的攀比,绝大多数人都只把它当一场比赛。”
白刑鸢简单直白的拒绝了,“我不许!”
慕重紫眯了眯眼,语气也不客气了,“我只是欠你灵石,并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管我做什么。”
白刑鸢觉得自己说话有点重,默了默,又放缓了语调,道:“你要菩提子,白云山有很多,只要你随我走。”
问题我就是不可能随你走。
慕重紫觉得有点无趣,心灰意懒的摆摆手,“再说吧,先回客栈。”
白刑鸢知道他把师兄惹毛了,可他是真的无法接受师兄去勾搭其它灯,他们以前虽没有真正确定感情在一起,却也是双修过的,已然有了夫夫之实,师兄是忘记了,他还记得呢,怎么可能看着他去参加这种比赛?
他只好点点头,陪他一起回了客栈,又体贴的在隔壁另外开了一间客栈待着,随时注意着他的情况,就怕他真去参赛了。
慕重紫其实没有很生气,更多的是疑惑。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经过一天的接触,他能明显从白刑鸢身上感觉到一些复杂的情绪。
抛去那些强掳碰瓷和下套的手段,究其结果来看,其实他对他算是很好了,请客吃饭请最贵的,交易也是偏向他的,之前还抱……抱他上床?
可这也太好了,好的有点不正常,千方百计让他留在身边,不是对他有所图,就是……
慕重紫不自觉摸了摸脸。
看上这张脸了?
可第一次见面他还是盏灯,那时也没不好的地方,总不能是看上灯了。
奇奇怪怪的仙尊。
百思不得其解,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向外面。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之际,街上人人都提着一盏灯,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千灯湖的方向走去,在街上汇聚成一道灯流,都是去参加斗灯大赛的。
很想去。
可惜不能去。
他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只要他敢去,绝对会遇到上次紫玉灯破水而来掳他回去的场景。
有几个分/身就好了,这样他一时半会也掳不完。
慕重紫:“……”
慕重紫眼睛一亮!
他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一大堆符纸放到桌上,一张一张开始叠灯,每盏灯里面都融入一缕细微的紫火,连续叠了一百多个纸灯才罢手。
然后他把纸灯全部收入了空间里,又等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到床上盘腿坐好,看似进入了打坐修炼。
白刑鸢一直用神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叠灯,虽然奇怪,但他并不太想给师兄加过多枷锁,所以没去管,接着又见他跑床上打坐,半天都不动。
修炼去了?
虽然了解,但毕竟不是他本人,他无法看透他全部的心思,不然当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入魔了。
白刑鸢等了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因为有过之前一次逃跑的经历,不由就有点焦虑。
他准备起身过去看看。
他走到门外,敲了敲门,“师……”
一顿。
他默了默。
一直叫惯了师兄,一时想不起叫什么。
想了好半天,吭吭哧哧的吐出两个字:“盏……盏盏?”
里面并无人应答。
白刑鸢又叫了一声:“盏盏?”
依旧无人应答。
白刑鸢憋不住了,推开门走进去,床上人依旧静静端坐,容颜俊美,姿态优雅,美丽的像是幻象。
幻象……
白刑鸢眼皮一跳,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往他肩上轻轻戳了戳。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手又穿过去了。
他!又!逃!了!
同样的方法,我两次中招!
白刑鸢额角青筋猛的一跳,手指握了又握,很艰难的控制住了寒气的外泄,立刻转身就往千灯湖飞。
别让我抓到你,别让我抓到你,别让我抓到你……
啊啊啊啊好气!
千灯湖边。
阿楚抱着一盏圆形的暖黄色水灯,再三和他确认,“你真的真的真的不会被他抓回去吗?”
水灯淡定的答:“放心,绝对不会,我这次放了很多分/身,他一时半会分不出我是哪一盏,只要我在短时间内牵引回六十盏灯,菩提子就会到我手中。”
斗灯大赛按照七日总量算魁首,一日最多不过八盏,六十盏已经是破记录了。
阿楚挠挠头,还是觉得很不保险,可小紫执意去参赛,他也只能由着他。
于是裁判一声令下,阿楚就把灯抛入了水中。
水灯落入湖中,灯身轻轻一抖,湖面上立刻出现了一百多盏一模一样的水灯,一溜的水灯看着面前一大堆脆弱的灯群,发出一声狰狞的笑声,宛如狼入羊群,忽悠一下浩浩荡荡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