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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瘦了,也变了,变了很多很多。
以往让他迷恋的那些生气都没了。
这一刻,那些怨,那些恨,那些痴,那些爱,全部抛到了一边,满腔心神彻底被满满的心疼占据。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微干涩,“你……过得不好吗?”
慕重紫微微一笑,道:“怎会?你看我只是出来走一趟,我父亲后面就把午餐给我送来了,他亲手做的,怎会不好?”
白刑鸢瞥了眼放在一边的食盒,淡淡的香气从中传出,充溢着一股浓郁又纯净的魔气,能看得出来饭是用了心的。
他一时沉默。
顿了顿,又道:“我在仙魔战场没看到你。”
慕重紫将头往石壁上一靠,淡淡道:“那里太乱了,我不想去。”
白刑鸢说:“是不能去吧,师兄一定阻止过血帝,只是没成功。”
慕重紫沉默半响,忽的轻笑一声,笑容带着些微自嘲,“我都是魔修了,你怎么还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现在把血帝叫来,你就离不开这里了?”
白刑鸢摇了摇头,道:“师兄不会这么做,就像你不会伤害父亲和母亲,他们是江红殷杀的,对吗?”
慕重紫垂着眼,一时沉默。
白刑鸢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问:“师兄为何要执意把我推离你身边?若是三年前分别时,你刚刚入魔,行动不便,可能为了保我迫不得已离开,可现在,你身边并无其他人,为何还要把我推开?”
慕重紫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说事实,并不是要把你推……”
“是因为临川师弟对吗?”白刑鸢忽的出声打断了他。
慕重紫眼皮微微一跳,嘴唇张张合合,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白刑鸢说:“我在他身上发现一个符咒,那是你的血,你的笔迹,作用为封魂锁魄,临川师弟后背还有一个手掌型伤口,指节粗大,手掌厚实,不是你的手,而那一处伤才是致命伤,那符咒把他的魂魄锁在了体内,并在短时间内锁住了他最后一丝生机,应该是他被人所杀,而你为了救他,动用了这个符咒,能从你手里杀人的,我只能想到血帝。”
慕重紫沉默。
白刑鸢静静看着他,道:“你是为了不让血帝杀我,不让我来找你,所以用尽各种借口故意把我推离你身边,对吗?”
慕重紫深深吸了口气,道:“随你怎么想吧,仙魔不两立,看在以前的关系上,我可以当做没发现你,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改主意了,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不!”白刑鸢果断拒绝,眼神灼灼看着他,“我等着你改主意的那一刻。”
慕重紫蓦然抬头看他,又气又怒,“你!”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又垂下眼去,想是气得不轻。
白刑鸢眼眸微亮,“师兄在担心我?”
慕重紫只微微侧着头,冷冷一笑,“我担心你做什么?只是你在这里,会干扰我推演阵法。”
白刑鸢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半响,说:“师兄在说谎时,耳垂会红。”
慕重紫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冰冰凉凉的,并不红。
他心里咯噔一跳。
“呵。”
一声轻笑响起,白刑鸢罕见的笑出声来,眉眼都弯弯的,“师兄还是在乎我的。”
慕重紫唰的沉下脸,站起身道:“我该走了,寒玉仙尊既然想待,那就随意。”
他越过他要往出走去,侧身而过的瞬间,手腕被抓住了。
慕重紫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他说:“放手。”
白刑鸢握着那只手缓缓举起,果然在食指上发现了一个淡淡的疤痕,伤口还不小。
应该是给临川师弟下封魂锁魄咒时咬破食指留下的。
果然是他。
白刑鸢眼眸一亮,“师兄果然还是在意我们……”
接下来的话宛如被吞没一般,戛然而止。
他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被他举到半空的手腕。
白皙的皮肤上,腕部赫然印着一圈狰狞的紫黑色淤痕,因为举着手而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臂,其上却遍布一条又一条紫黑色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是凹凸不平,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刺眼。
慕重紫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脸色微变,趁着白刑鸢因为惊讶而略微放松了力道,连忙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衣袖一扬把手臂遮住,转身就要往洞外走。
这动作却彻底将白刑鸢刺激到了,他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赤红,身影一闪便飞掠到他身边,一手伸出向他肩膀抓去。
慕重紫早就在防着他,察觉身后有风声接近,立刻一侧身躲过,手中光华一闪,闻虚刀已然在手,虚晃一刀逼退了追过来的人。
白刑鸢却也没有放弃,手一伸,雪玉天清莲化成雪莲剑,两人就在这小小的山洞之中过起了招,白刑鸢牢牢守着洞口不让他出去,他们虽然修为相仿,然一者重伤未愈,气力不济,一者正值巅峰,灵气充裕,不出一刻钟,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哐”的一声重响,闻虚刀被雪莲剑一挑又一横,不慎从主人手中脱落,慕重紫魔息一滞,却就在这时,面前光影一闪,“啪啪”几声脆响,磅礴的灵力随着指尖点在身上灌体而入,瞬间封住他体内几大灵穴,魔息滞涩,再也用不出一丝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