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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而这正好中了陆森的下怀。
    所以最后结果是女炮灰不但让自己血本无归,而且还差点拖垮她爸爸的公司,事发后她爸爸勃然大怒,生平第一次对她发了火,他一边生气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一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理念,正是自己对她的过分溺爱,才养成她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
    女炮灰挨了她爸爸的骂之后非但没有立刻道歉认错,反而情绪激动地跟她爸爸吵了起来,气得她爸爸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其实她爸爸不过是说气话而已,但女炮灰却被那句“断绝父女关系”给狠狠刺激到了,当下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并且很有骨气地没有带走家里一分钱。
    她甚至断了跟家人的所有联系,孤身去了离家很远的一座城市,让她的家人想找她也找不到——她决定等做出一番成绩后,再风风光光地回家。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一直在他爸爸的保护下长大,周围所有人都奉承她,对她毕恭毕敬,可她不知道的是,要是没了她爸爸,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的学历并没有什么含金量,但她的眼光偏偏高的很,所以她在找工作的过程中屡屡碰壁——好的工作轮不上她,一般的工作她又看不上,好不容易面试上一个薪资还说得过去的工作,她上了两天班之后觉得太累,又给辞了。
    后面她又陆续面试了几家,不是嫌弃工资太少,就是觉得工作内容太多,一家都没去成。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创业当老板最靠谱,只是没了爸爸的投资,她的原始资本从哪里来呢?
    为了筹措原始资金,她去了夜店工作——这只是权宜之计,夜店来钱快,工作又轻松,对于当下的她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而且她因为长相清纯漂亮,去了一个档次很高的夜店,去那里消遣的人非富即贵,她要是遇上一个肯为她花钱的,还愁没有原始资金吗?
    她也确实遇到了一个肯为她花钱的,只不过花的都是小钱,她还没从他身上捞到多少,对方就把她给一脚踹了,理由非常简单:腻味了。
    女炮灰大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染上了毒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毒品烧钱,为了买毒品,她不得不选择出台,有时甚至一天要接待好几个客人,发展到后来,她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有时候刚吸完毒,那个劲还没过去,她甚至可以同时接待好几个客人,毒品的吸食方式也从最开始的烟吸和口服发展到后来的静脉注射。
    滥交加吸毒时交叉使用针管,女炮灰毫无意外地染上了艾滋。
    吸毒已经掏空了她的身子,她又没有按时按量服药,因此艾滋病毒并没有在她身上潜伏多久——她很快就病发了。
    艾滋病发离死也就不远了,当时年仅二十二岁的女炮灰就那样毫无尊严地死在那间地下室里。
    阮恬在看完整本小说后,又特地回过头去重看了女炮灰的部分。当她看到她的结局时,一方面感慨女炮灰的下场之惨,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陆森的耐心与手段——事实上女炮灰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在陆森的预料和计算之内。
    ——在小说的后面有提到,其实之前女炮灰找的那些正经工作,即使她自己没有主动辞职,过不了多久也会莫名其妙被炒——陆森有的是办法。
    至于那个先是对女炮灰千依百顺,后面又将她一脚踢开的男人,自然也是陆森安排的。
    如果当初女炮灰没有离家出走,那么他会继续搞垮她父亲的公司,到时候她还是逃不了去夜店的命运。
    阮恬想到这里,后背不禁一阵发凉,她当然知道是女炮灰先作的死,她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不能说是无辜,但很显然,陆森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因为不幸与书中的女炮灰同名同姓,而那名女炮灰的下场又是如此之惨,阮恬难免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醒来后脑子里全是那本小说中关于女炮灰的部分,她被迫回忆了半天的剧情,这时才稍稍走出来一些。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想要看看现在几点了,虽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但她想去图书馆看书,所以还是需要早起去占位子。
    她记得她临睡前调了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响,难道是醒得太早了?不应该啊,她这一觉浑浑噩噩的,似乎是睡了很长时间……
    手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找到手机,她不得不撑起身子,伸手掀开了枕头。
    枕头底下空无一物。
    阮恬一下子就清醒了。
    目光移到那只被她掀翻的枕头上……不对,那根本不是她的枕头……
    她身下的床也不是宿舍窄小的木板床,而是两米宽的豪华大床,床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非常的柔软舒适,她先前躺着的地方是整张床的正中央,而床的四周则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娃娃。其中最打眼的是一个粉红色的火烈鸟,它就放在床头边,两条细长的腿还被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分明不是她的房间,她却对眼前的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熟悉感。
    是了,这简直跟书中描写的女炮灰的床一模一样——也难怪林溪会将女炮灰误认为是女主了,作者在这个女炮灰身上花了不少笔墨,连她的床是怎么样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躺在这样一张床上?她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非常强烈,有什么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时房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来人快步走到床边,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忽然顿住了:“小姐,你……你已经醒了?”她满怀歉意地道:“因为你昨晚发了高烧,天快亮时才退下,先生嘱咐我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我做完早餐后又去打扫卫生了,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给耽搁了,今天周一,你还得上学呢……”
    阮恬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高个子容长脸,穿着十分干练,她记得书中女炮灰家里有请一个阿姨,外貌描写与眼前的这个人十分相似,于是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刘姨?”
    那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暧”了一声,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平时阮恬可都是叫她阿姨的,今天冷不丁地改了称呼,听上去倒更显亲近了。
    这边刘姨亲亲热热地应了她一声,那边阮恬心已经凉了半截,她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刘姨道:“我爸爸是不是叫阮振林,妈妈是不是叫做沈宁?”阮恬问的名字正是小说中女炮灰父母的名字。
    刘姨愣了一下:“是,是啊……”一边试探着去摸阮恬的额头,小声嘀咕道:“这孩子,怕不是烧坏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阮恬,心中残存的那一线希望也被无情地掐灭了。
    她的噩梦居然成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第3章 第 3 章
    阮恬深吸一口气,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我知道了刘姨,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暧,”刘姨答应了一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阮恬一眼,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阮恬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是门被带上后金属相扣发出的一声“啪嗒”声——她确定刘姨走后,才敢彻底放松下来。
    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她压抑地喊了一声,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虽然难以接受,但发泄过后她还是渐渐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摸清现在这个节点对应小说中的哪个时间点,看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她有没有得罪陆森,得罪到什么程度了,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她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走到衣帽间前,从满满的一橱柜衣服里随意挑出一套,她刚换好衣服,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夏芒给她发的微信——【恬恬,出事了!】
    女炮灰因为性格骄横,所以虽然朋友众多,但真心对她的却没几个。夏芒算是那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中对她最真心的那一个了——她小时候不小心落水,是女炮灰大声呼救,引人过来救了她,所以虽然后来女炮灰做了不少一言难尽的事,但夏芒一直相信她本性不坏,也愿意帮助她——只不过后来她一直在陆森这件事上泼女炮灰冷水,女炮灰生气之下跟她彻底断了联系。
    夏芒发过来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后,还不等阮恬反应,又立刻甩过来一个链接,阮恬下意识地就点了进去。
    链接跳转到了贴吧页面,是一个学校的贴吧,松阳一中,阮恬记得这是书中女炮灰所在的高中,紧接着页面又自动跳转到了一个帖子——等她看到帖子标题的那一刻,恍然反应过来现在所对应的是书中的哪一个时间节点。
    ——已经进行到女炮灰为了报复陆森,让私家侦探跟踪他,拍她和他在酒店的照片,以此污蔑陆森跟她开房。
    最杯具的是,照片已经发出去了,有图有真相,再加上地点敏感,回帖的同学已经信了一大半。
    ——一切都在按小说剧情发展。
    阮恬一想到小说中女炮灰最后的下场,忍不住一个激灵——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按照书中的剧情,她穿过来的时间点,已经得罪了男主。
    现在想要躲得远远得也是不能够了——陆森那样睚眦必报的一个人,要么从一开始就跟他划清界限,一旦招惹了,怎么可能轻易脱身。
    好在现在还没酿成大错,还有挽救的余地。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名叫“一中校草校花不可说的二三事”的帖子一眼,动手在右上角点了叉。
    那边夏芒见她一直没有回复,还在锲而不舍地给她发微信【也不知道是谁拍的这样的照片】【还发在我们学校的贴吧上】【太缺德了】【恬恬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你爸爸应该有办法,你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
    在夏芒看来,阮恬虽然报复心极强,也确实一直对陆森拒绝她的事耿耿于怀,但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报复他而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这简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办法,尽管被拍到的是他们两个,但这种事情,女生所要承受的舆论压力永远高于男生。
    阮恬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可女炮灰就是有这么疯,阮恬把小说中关于女炮灰的部分看了好几遍,似乎回味出一点东西来,在她看来,女炮灰并不仅仅是想报复陆森这么简单,是,报复陆森的确是她的目的之一,但除此之外,她似乎更想通过这些事和陆森产生更深的羁绊,或者说让陆森对她印象深刻,永远忘不了她,以后有人提到陆森,也免不了想起她——不管这种羁绊是好是坏,陆森想到她时是觉得美好还是对她感到厌恶。
    她只要陆森以后提到她时,不要用一种平淡甚至无所谓的口吻,轻飘飘地揭过她的名字就够了——她不想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受不了这个。
    对她来说,遗忘才是最残忍的。
    这就是她一贯的风格,跋扈而又任性,不管不顾地非要在陆森的人生不讲道理地留下一笔——一个怎么样也擦不掉的污点。当然,对女炮灰来说,污点不是重点,擦不掉才是。
    这么一想,女炮灰大概比阮恬想象地还要疯。
    拥有这样偏执性格的人,即使没有招惹陆森,恐怕最后也不会善终。
    好在阮恬与她的性格截然不同,只要能成功摆脱陆森,避免遭受他的报复,她相信她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不过眼下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把照片事件的风波给平息下去,倒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
    阮恬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动手回复夏芒【我知道了,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她刚按下发送键,就有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s,显示是同市的,阮恬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她“喂?”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等待对方开口。
    对方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稍稍停顿了一下道:“阮小姐,照片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发到网上去了。”
    能把那组照片发到网上去……联想到之前女炮灰给他备注的是“s”,阮恬一下子想到了他的身份。
    这个打电话给她的人,十有八九是私家侦探。
    她“嗯”了一声,脑子飞快转着,很快就有了主意:“我知道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陆森被拍的那天,是要参加一个物理竞赛,是不是?”
    私家侦探顿了一下:“是,是啊……”他之前的确随口跟阮恬提过这事,不过当时阮恬没说什么,看上去也不太在意,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突然问到这个。
    阮恬道:“还是要麻烦你再帮我做一些事情了。”她记得女炮灰当初给了他高额的酬金,对方允诺在事情彻底完结前可以完成她交代的额外的事情。
    果然他非常痛快:“您说。”
    “帮我拉一下入住人登记信息……我待会儿会打电话给酒店,说是我委托你来的。”
    “此外再找个理由,调出酒店的录像,帮我截取以下几个时间点/时间间隔:1.我进出酒店的时间。2.陆森进出酒店的时间。3.我和陆森出现在同一画面的那一段时间。”
    第4章 第 4 章
    等阮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早自修刚结束。周二是语文早自修,语文老师一向佛系,不像英语老师那样管得严,所以语文早自修大家通常都聚在一起讲小话。尤其今天贴吧里出现了那样一个帖子,简直熊熊燃起了同学们的八卦之魂。
    陆森和阮恬本身在学校里讨论度就很高,更别说出了这种劲爆的新闻……而且他们俩之前明明各种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当然也有传言说阮恬一直喜欢陆森,只不过陆森从来不拿正眼看她就是了。可结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校草一朝跌下神坛的幻灭感。
    靠窗坐着的一名小女生作痛心疾首状:“果然男生都是这样的么……三木,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她前面的女生闻言转过头来,安慰她道:“你们妈粉还好吧,顶多是自家种的白菜被猪给拱了,我们女友粉是直接房子塌了好吧?”
    女生旁边的男生也凑了过来,笑得贱兮兮的:“你们也不看看阮恬长什么样,跟个洋娃娃似得,又漂亮又可爱,人畜无害,标准的小白花长相,我告诉你,我们直男就吃这一款。”
    “她长得再人畜无害又怎么样,脾气那么烂,人品也不行,怎么配得上我儿砸。”妈妈粉为此操碎了心。
    女友粉收拾收拾准备爬墙了:“这颗白菜不干净了,我得换一颗……”
    另一个女生帮她分析:“选陆森身边的吧,我看看啊,陆森身边的那几颗关系跟他好的,靳遥太冷了……你还是爬那个宁非吧,他跟陆森的关系也很铁,不亚于靳遥,最主要的,他没有那种高不可攀、不现实、不真实的感觉,你追他搞不好真的可以当嫂子,到时候就可以帮我打探一下我儿砸的近况了,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和那个牛皮糖什么时候分手。”
    ——牛皮糖是妈妈粉继拱白菜的猪之后给阮恬取的第二个黑称,阮恬,又软又甜,扒拉着陆森不放,可不就是牛皮糖么。
    他们几个对陆森与阮恬的讨论也是很多同学的缩影。
    阮恬的名声一向不好,这其中骂她的声音自然很多,但大家毕竟对她从来没有过好印象,所以她出这种事,仿佛理所应该,根本掀不起他们多大的情绪波动,顶多路过随口骂几句,但陆森就不一样了,陆森因为颠覆了他在同学心中的形象,所以招来了一大批回踩者的激情辱骂,甚至某种程度上比阮恬挨的骂还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同学纯粹是抱着吃瓜的心态,看热闹不嫌事大,剩下的一部分则因为陆森前后对阮恬的态度转变过大,所以觉得这件事情有内情,还在帮陆森说话。
    现在相信陆森与不相信陆森的勉强各占一半,舆论还能控制——但之后就不好说了,如果当事人没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
    ——
    高二七班的教室,正好是大课间,但诡异的是同学们都没有起来活动,而是压低声音在窃窃私语什么,时不时还抬头往陆森所在的方向瞟几眼。
    宁非刚上课的时候没怎么听,现在下课了想起他爸的警告,危机感发作,开始狂抄板书。他梗着脖子,眯着眼睛盯着黑板,因为担心值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黑板擦了,他掐着时间龙飞凤舞地抄了一通,抄到一半低头一看,卧槽,这什么甲骨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