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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玓面无表情地生着气,去取了药膏回来,正看到站起身来的大山公子,惊得他抢前一步抄住正要迈步的猫,强抱着他大步走到床榻上去。
    那落梅滚落地毯,散出幽香。
    猫的重量甚沉,可每日练习骑射的虞玓还是能遭得住。
    虞玓冷着脸给猫洗净伤口,再上了药,甚还用纱布把肉垫包成猪蹄。
    虞玓看着任由他摆弄的猫,踌躇了许久,清冷的嗓音问道,“大山公子,你来见我,是不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来?”
    猫瞳只看着虞玓。
    虞玓握着那只猫捆猪蹄,眉梢带着近乎辨认不出来的郁闷,“你五日前出现,就不怎么爱动弹……是不是那日起就如此,受伤……难不成,需得是身体不适,方才能出现?”
    思及此,他冷若冰霜,沉声说道:“若真如此,我宁愿你从不出现。”
    漆黑的存在如同受激般猛地龇牙,凶戾的獠牙下露出猩红,喉间有那暴虐低吼。
    他抬爪狠狠拍住虞玓的手指。
    力重,按爪却轻。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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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作息正常了真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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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啪嗒——
    起夜的徐庆猛地抬头,看向正屋的方向。
    奇怪。
    他迷糊地揉了揉脑袋,刚刚他是听到猛兽咆哮的声音吗?可正屋里是一片漆黑,按理说郎君应当是歇息了……如果真的有猛兽咆哮,应该会吵醒郎君才是……
    徐庆原地驻足片刻后,带着满头思绪回去睡觉了。
    漆黑的屋舍里,虞玓眼前充斥着浓郁的暗色,猛地熄灯让他还没适应黑夜中的环境,只是凭借着白日的习惯摸索着坐正,他低低说道:“大山公子,不能叫。”
    一旦他察觉到大山公子的异样,在还未有合理解释前,虞玓不能让任何发现猫的存在。
    尤其是白霜。
    白霜姐姐对他的保护欲从未衰退过。
    猫舌头恶意舔过手心,倒刺摩擦着嫩肉,刺痛感传来,虞玓却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揉了揉猫脑袋,“如果是凭借这样的方式,我当真不愿。”
    他在黑暗中摸着,然后碰到纱布的那种肉垫,弯下腰去躺着,那模样多多少少是蜷缩着,尽可能把猫抱在怀里。
    虞玓的语气很平静。
    在清楚猫还是平安存在后,是不是能频繁见面,倒没有让虞玓这么在意。
    焦躁。
    漆黑的存在留于暗色中,泛着幽暗碎光的他压住猫性里恣意的随性,按着虞玓手指的力道却没有收回来,反而愈加用力,弹射出的爪子近乎陷进肉里去。
    虞玓没动。
    …
    晨光微熹,薄雾在日头初升后逐渐消散。静谧的院落如同活过来那般,细微的窸窣声从各处传来,就连正屋也有了响动。
    虞玓支撑起胳膊,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床榻,手指上的爪痕犹在。
    他垂眸。
    看来昨日大山公子当真生气。
    他生气倒也是对的。
    昨日虞玓一直思忖的是如何不让猫被发现,其实纵是被发现又如何……只要猫不是在他们面前消失,纵然是来去自如,对于猫的本性而言,却也没什么不同。
    虞玓翻身下床,踩着毛绒绒的地毯走到窗边去推开,却散落了一地凌乱的碎花来。他愣了愣,探出身去看着窗外,窗前大片大片红黄粉紫各色花瓣如同落英散落,铺陈开鲜艳的色彩来。
    他的手指抓了抓,湿润的花瓣就粘在他的指尖,那是一枚红梅花瓣。
    就连窗棂也夹着不少娇艳的碎花来,虞玓往外望去,院里的扶柳白霜等人无不是惊讶地望向这处,细碎低微的交谈声不断传来,却让虞玓忍不住眯起了眼。
    那花匠难得将养起来的几盆冬日能开的花……他虽是这么想着,却有一种奇怪的情绪盘踞在他的胸腔内,轻柔撞击着心的位置。
    扶柳正低头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却听到身旁白霜轻微的倒抽一口气,她抬头顺着白霜的视线望去,却也忍不住张口轻呼。
    望着这窗外遍地的娇艳色彩,立于窗前的郎君偏头浅笑着。那笑意化雪般倾泻出来,从眉梢,从唇边,从那冷冽的嗓音中像极了未至的春。
    虞玓笑了。
    不是那浅浅近却无的寡淡素净,而是苍白许久的画卷添上头一抹色彩。
    白霜笑着勾唇,低下头来却落了泪。
    徐娘子若是能亲眼看见,怕是得有多高兴啊。
    流光如浮云,转瞬即逝,眨眼而至的除夕夜里,虞府热热闹闹地过了一场。后半守夜的时候,长辈都撑不住去睡了,只剩下虞陟和虞玓两人还在前院里守着。
    家奴给他们搬来坐具软榻,在他们中间设了棋盘小几,另有茶水糕点果盘等物,墙角燃着的炭盆让膝上盖着毯子的两郎君还是有些畏寒。
    虞陟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棋,说道:“昨儿舅母硬要给我戴金项圈,沉得差点没把我给勒死。”房夫人是房玄龄的女儿,房家的几门亲戚在来回节礼走动的时候,虞玓也基本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