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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虞玓从喉咙里憋出来一个音节,还没说完就被李承乾尽数吞没,他恣意地吞噬着虞玓的每一次尝试,漆黑的眼眸甚至带着浓郁的笑意。
“赤乌,你知道狸奴是一种独占欲很强烈的兽类吗?”被啃咬后的嘴唇显得湿润可怜,宽大的拇指擦过那些水光,低沉暗哑的嗓音低低笑着,“想来你是清楚的。”那双幽深的眼眸靠得极近,仿佛望透了虞玓的心神,“正巧,孤也是。”
…
虞玓算得上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除了他花了些功夫掩饰嘴唇的异样与后脖颈的咬痕,不过这些都在日暮的掩盖中变得轻微而不可察。
许二和仍旧是那位恭送他的人。
这位在东宫算得上是近来红人的宦官毕恭毕敬地送走了虞郎君,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遥遥回望着身后幽深漫长的宫道,仿佛穿透了这段路途看到了灯火通明的东宫。
冷不禁地,他打了个颤。
咔哒,咔哒——
车轮滚动的声音。
穿过朱雀大街时,坊市的烟火气息就窜了出来,哪怕夜幕降临,可未到宵禁时节,这座繁华的都城总归是热闹的。
车帘盖下,漆黑的马车里,虞玓面无表情地跪坐着。
车轮滚动的咔哒声在这大半年里异常熟悉,可却让他难得升起了心烦意乱的感觉。这对虞玓来说可真是一件稀奇的大事。但是再稀奇,总归不会比东宫那一桩还要稀奇。
太子喜欢他。
这可真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可若要说虞玓多么震撼,倒也是言过其实。若非他曾有过些许微妙的察觉,他在殿中也不必说出“禁脔”二字,反而是激怒了太子……不,虞玓抬手捂住了脸。
虽说是激怒,却也算得上顺势而为。
若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不敢去品味太子所言,可虞玓却是把“良人”二字琢磨透了,不单单从里面品读出了流于表面的喜爱之意,更是尝到了些苦涩的扭曲的恶意。
太子……虞玓顿了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腕的旧伤,是因为得知他遇险的事情,故而才……这也让他了然为何他甫一进京就被太子端走的缘故。
太子并不需要虞玓给予答案。
儒雅谦卑的表皮下潜藏着矫健强硬的猛兽,光是那掳住虞玓的力道轻松得仿佛是雄鹰叼起兔子……虽然虞玓也没使出多大力气。他吞下了即将从喉咙蔓延出来的古怪念头,只留下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问题。
该做些什么?
虞玓长久地望着车帘,在漆黑中出神,直到马车抵达了虞府,融入那迎接他归来的宴席后,在心里仍然有一处古怪的躁动。
虞玓吃了些酒。
在亲人的慰问下,在大郎的追讨下,他吃了一杯又一杯,早就超过了九杯的度量,最后是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回了屋舍,在徐庆的帮助下褪.去了衣裳,带着浑身的酒意躺倒在床榻上。
狼狈的困顿很快褪.去,阖眼的瞬间虞玓就沉入黑甜梦乡。
白雪皑皑,巡逻的家丁踩着墙角的边沿,脚下飒飒作响的挤压声让他们走得更谨慎了些。摇曳的灯笼照亮方寸大的地盘,“听说还会再下雪呢。”
“你听谁说的?”
“后街卖油的陈老头啊。”
“那可真是愚蠢……”
絮絮叨叨的轻喃声飘入寂静的雪夜里,正如同宅院里挣扎着醒来的不眠人。
他喘息着醒来,弓着身子把自己蜷缩成鱼虾的模样,搭在枕边的手指蜷缩起来,将要紧握成拳的那瞬间,又强迫着自己放松平静下来。
这可将是个不眠夜。
…
“除开山东大片,沿海诸州也有痕迹,令人捉摸不透。”
赵节说道。
这是个雪后初晴的好日子,属官聚集在殿前,于东宫座下商议着诸多事务。赵节的话无疑是给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荡起涟漪。
“那些蛮夷之地?”贺兰楚石鄙夷地撇嘴。
“太子殿下,这些人的痕迹极难探查,或许应当更为警惕。”赵节不理会贺兰楚石的话,平静地说完了自己的态度,自他开始接手,某些事情他怕是比常人看到更深,也更加懂得太子殿下如此谨慎的缘故。
太子敛眉,压住了一场即将爆发的争议,把这件事暂且搁置后才任由讨论继续。而待商议结束,赵节被留下来的消息显然让某些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殿下,我都怀疑您是在给我树靶子。”赵节怨念,“不过贺兰楚石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两年他的态度越来越偏激,若是殿下再把他留着,怕是会成为隐患。”
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留着他有用。”
赵节想起此事就嘿嘿笑,“我看他怕是察觉到自己只剩下个筹码的作用,才会如此罢。”他不过是拿着贺兰楚石来打趣,转眼间就挪回了正事,“按照殿下的吩咐,一切都做足了准备。”他说话的时候,正瞧见太子的手中不知把玩着何物,瞧来仿若是颗胖鼓鼓的金元宝。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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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会修……我两天重写了三次,总觉得……算了,大家都知道我写感情戏的能力。白天我起来还会有更新,毕竟卡这章卡太久……
感谢在20200603 23:58:33~20200606 05:2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