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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难得一见的脆弱是外人给他带来的。
兽无声露出獠牙,狰狞的戾气在脸上渐渐浮现,他不喜欢。
热意蒸腾,形体无声地扭曲起来。
虞玓蓦然发现身后暖呼呼的触感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他悚然一惊,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神情,人却已经坐直了腰身。
旋即被身后一具身躯用力地抱在怀中。
沙哑而薄怒的嗓音在虞玓的耳边响起,“你在记挂着谁?”
虞玓讶异,他的手甚至还被捉住,几乎不能动弹。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放松力道往后靠近,“若我说是在记挂着您,难道您会相信?”
“信。”拥抱的力道更紧,然后是靠在肩上的重量,“那让你劳神的又是何事?”
身后人不依不饶。
虞玓甚至能察觉到空气中隐约弥漫着的杀气。
他不得不说道:“是我阿娘。”
虞玓知道自己今日确实是有些不大对劲,只是他没想到大山公子会刚好在这一日出现。他靠在温暖的怀抱中喃喃说道:“我找到了阿娘留下来的一些记录,看完之后有些感慨罢了。”
李承乾有些沉默。
他对徐芙蓉和虞晦是有些怀疑的。
这些怀疑甚至涉及到方方面面,而在私下他也自然派人查探了一二。
虞玓当初送来的舆图自然有用。
或者单单是有用两字不足以形容他所发挥的作用。
对于疆域来说,一张准确到近乎可以直接对照的舆图,不管是对内,亦或者对外征战都无疑是绝大的妙处。只是要探出如此精准的尺寸,除开要亲自一步步丈量之外,还需要有更深一度的法子……而这些是连朝堂工部的人都无法做出来的精准。
而徐芙蓉与虞晦两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而在这其中,不知为何,李承乾更怀疑徐芙蓉。
只是不管原因是为何,徐芙蓉和虞晦早就已经入土,就算有再多的怀疑都无法思索。而他们所留下来的子嗣……虞玓在当时的岁数太小,纵然是从他身上下手,也未免有些摸不到路数。
只不过……
“我看完后,就把那些东西都全部烧得一干二净。”虞玓很平静,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人微妙的变化,他只是倚靠着,就像是真的要睡过去那般低低地说道,“不过那让我有些胡思乱想,倒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湿漉漉的手指从后面探过来,捏着虞玓的耳垂蹂.躏,低沉暗哑的嗓音里满是危险的笑意,“我看赤乌是故意的。”
他们就像是不知道那些涌动的暗流。
虞玓摇了摇头,眼神定定地看着虚空处,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想,文字当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落笔既自成一方世界,书中要如何演绎一个故事,就算是主笔也无法掌控其思绪。”
“主笔者既是天,若是改动不得故事,那也不过是废物。”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道,在看着那耳垂变得通红后,才心情大好地开始把玩起虞玓的手指。
哪怕是这样的漆黑,他也能看清楚暗色的事物。
虞玓道:“若我们是故事中的人物呢?”
李承乾从鼻息轻轻喷出来柔软而无奈的笑声,手指缓慢而强硬地摩擦着指根的部位,昭然若揭的暗示让虞玓不由得偏头,“那自然是我命由我。”
虞玓轻声说道:“那您这样的说法,就只是依照自己的利益而变了。”
“从来都是如此。”李承乾道,“不论在哪一头做何事,行何举,若非为了自己,难不成还是舍己为人之辈不成?”
他笑起来,“倒是赤乌,怕是会伤及自身。”
虞玓的手指有点僵硬,手腕的伤疤也被反复的摩挲,若是现在能视物,怕是能看到那片皮肤已经通红的模样。虽然这般暧.昧的后果是他没有想象到的,但不管是现在环抱的体温,又或者是低低的嗓音,那湿润的汗意自从后背透过来……虞玓尽力软下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要在这样的状态下变成人,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李承乾轻笑着偏头去啄吻虞玓的脖颈,“你说呢?”
这浑身的湿漉漉显然是不同寻常的。
虞玓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一声叹息到底是送给自己,还是为了他们现在的状况。
虞玓试图坐正了身子,与李承乾稍稍分开分毫,旋即他在这点方寸大小的怀抱中转过身去,耳朵仿佛能够听到轻轻的心跳声。
他抬头看着李承乾。
漆黑的眼眸好像能看得清,又好像是看不清楚,落在李承乾的眼里有些懵懂。
只听到虞玓好似笑了,那笑声很浅很浅,就好像是流窜在空气中近乎感觉不到,旋即他跪坐起来,抬手搂住了李承乾的脖颈,稍显用力的力道在此刻压过了此刻有些虚弱的李承乾,仰头啃上他的嘴唇。
说是啃,那确实切合。
在深夜看不清楚的暧.昧氛围中,虞玓吻上了李承乾。
他闭眼。
疼痛是真实的。
交缠的触感也是真实的。
不管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怀中拥抱的这个人,自然也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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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1:04修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