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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没有再管仍在流血的手腕,轻轻地再次吻上钟棠的嘴唇,辗转而温柔,漫长地让钟棠安然沉眠。
    木剑悄然落于两人身畔,枯萎的草木化为飞灰,随清风吹散于天际。
    李避之缓缓抬起头,再次吻过怀中人的额头,钟棠染血的薄唇却微微颤动,低低地念出了两个几不可闻的字:“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今天既不加班,也没工作带回家,鸭鸭开心~
    然后就飘了,想单独开一本小段子,就讲讲小妖精跟着李崽儿住进金乌观后,各种折腾的日常
    emmmm,我果然是飘了,明天继续加班累死,还是老老实实写好这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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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人皮寿柬(七)
    钟棠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了。
    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已身在五味斋中,呼吸时胸口仍带若有若无的灼痛,却并不鲜明,更像是残余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去找寻李避之的身影,却只看到敞开的雕窗下,投落的月影。
    钟棠怔愣了好一会,勉强能想起在宁王府中的种种,可离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却记不清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李避之一直在他的身边。
    可现在李避之又去哪了呢?
    “道长?”钟棠并不信他已经走了,开口轻轻一唤,那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正是李避之。
    他看着榻上醒来的钟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披着那清寒的月色走到了榻前,俯身触及钟棠的额头后,才轻声问道:“可还有不适?”
    钟棠忽得生出一种他也说不清的眷恋,忍不住歪头蹭蹭李避之的手:“没有了……只是想……”
    “想什么?”李避之低头望着他,耐心地问道。
    “想要道长离得再近些,陪陪我。”
    李避之稍愣,随即依言坐到了小榻上,钟棠却还是在抬眼望着他,于是他便又伸手,将钟棠揽入了怀中。
    钟棠靠到李避之的身前,鼻间又能嗅到对方微凉的气息,方才舒心地笑了笑,接着他便听李避之说道:“这次是我疏忽了。”
    钟棠全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尽管李避之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钟棠却还是听出了自责的意味。“这有什么……谁知道那位司道长,能拿出这般真东西来。”
    说完他顿了顿,又微微侧脸,望着李避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开口轻言道:“不过说来……道长,我是妖呀。”
    “你不来收我吗?”
    “已经收了。”李避之紧了紧揽在钟棠腰腹间的手,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拢在怀中:“收在了这里,不会放你出去害人。”
    钟棠闻言又笑了出来,他的唇色还有些浅淡,勾挑时却依旧惑人。可正如李避之所说,他这只勾人的小妖精,此刻已经被紧紧锁在冷道长的怀中,再无法去祸害他人。
    钟棠的精神养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枕着李避之的手臂,想起白天王府中发生的事:“我是妖,所以被那金火所伤,可那宁王……如此说来,他也是妖了?”
    李避之微微皱眉,却摇摇头:“若他是妖,只会比你伤得更重。”
    “不是妖?难不成……当真是那司道长学艺不精,引得金火误伤了宁王?”这话说出来,钟棠自己都不怎么信的。他那时离得近,也看得分明,司千瑾只是绘了个符印将盒子打开而已,金火攻袭于谁完全是依循本能,与司千瑾并无干系。
    “宁王不是妖,但他身上应有妖脉。”下午钟棠昏睡后,李避之也思索过此事。宁王的身体本就虚弱,但受金火过身后,却只是吐血晕厥。那便说明,他虽与妖有关,却并不是真的妖……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身上有妖的血脉。
    钟棠也很快明白了李避之的意思,眼眸微动间饶有兴味地说道:“那宁王身上的妖脉又是从何而来?圣上还是皇后?”
    帝后为妖?显然太过荒谬,李避之自除五秽后,每逢年节祭礼也随金乌观入宫过多次,与那帝后虽不说有多么熟悉,但也不至分不出他们究竟是人是妖。
    “不是他们。”
    钟棠撇撇嘴,靠在李避之的怀中,继续分析道:“若非源于他二人,那难不成宁王非圣上所出??”
    这话说得着实放肆,幸而也没有旁人在,李避之便只是告诫般,攥了攥钟棠的手。
    “宁王相貌与圣上颇似,且每岁祭天之时,诸位皇子都会祭血于祖玉之上,若非皇室血脉,此一鉴则出。”
    “如此妖脉既非出于其父,那便只能是出于其母了,”钟棠顺着向下想去,却忽得又想到了白日里,宁王府小丫头提到的白嫔:“难不成是中宫夺子?”
    李避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钟棠,这等事在什么野史话本中屡见不鲜,但若是放到眼前来,仅凭那小丫头的一句话,显然是无法确凿的。
    钟棠又忖度了一会,总觉得不无可能:“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一提白嫔,执事姑姑就打碎了瓷盏。若真如她所说,白嫔只是个寻常妃嫔,她又缘何会那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