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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他俩人染风寒也是前后脚,倒不必为了怕病气过人而分房了。
只是宁怀瑾本以为一宿过去,这事儿总该翻篇了,却不想第二日一大早,宁衍前脚去府衙前理事,后脚就叫秦六把玲珑从后院请了过来,来给宁怀瑾见礼。
宁怀瑾当时早膳用到一半,听说秦六带着玲珑来了,差点被口中的粥呛个正着。
昨日过去,再提起玲珑时,宁怀瑾心里已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了,反而有些尴尬,满脑子都是宁衍那些没遮没拦的浑话。
宁怀瑾光想着就觉得脸热,连忙想叫十里传话说不必见了。可话未出口却又想起昨日事情太多,他这事儿也没细问问宁衍什么叫没有孩子,于是又临时改了主意,叫人将玲珑请了进来。
玲珑显然是已经提前听过了宁衍的吩咐,进来二话不说,先跪下给宁怀瑾磕了个头。
玲珑给王爷请安。玲珑说:王爷万安。
她身手利落,跪下时也没什么小心模样,咚得一声跪得十分实诚,以额触地,整个人都弓了起来,看起来确实不像个有孩子的模样。
宁怀瑾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干咳一声,道:起来吧。
谢王爷。玲珑说着,顺从地站起了身。
宁怀瑾猜到是宁衍叫她过来澄清一二,本以为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想眼神一晃的功夫,玲珑竟然伸手解开了自己外衫下的最后两粒纽扣,露出下面一层雪白的里衣。
宁怀瑾一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玲珑没有再做什么,她步履翩翩地走上前来,福了个礼,说:奴婢斗胆请王爷伸手一探。
第133章 等我将这幅画画好,就送你。
宁怀瑾下意识看向门边的秦六,见对方神色平静,无动于衷,便猜到这或许也是宁衍的吩咐。
真是胡来,宁怀瑾莫名地想,我是那样多疑的人吗?
但既然是宁衍的吩咐,宁怀瑾便没有多说什么,他干咳一声,放下手里漱口的茶盏,又用布巾擦了擦手,才试探地往前挪动了一些。
为了来给宁怀瑾请安,玲珑已经提前收拾了一通,将柔软的内衫和肚兜换成了略厚的白色里衣,规规矩矩地扎在裙中。
宁怀瑾打从记事儿起就没跟女子离得这么近过,伸出的手都僵硬**命。玲珑看出了他的不习惯,连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一些,静悄悄的,只等他自己将手放上来。
玲珑小腹上的触感与宁怀瑾想象得有些不同,宁怀瑾哪怕再不近女色,但也知道,妇人怀胎,因腹中有子的缘故,小腹摸起来会微微发硬,体温也要比寻常人更高一些。
可玲珑的小腹触手极其绵软,摸上去也冰凉一片,哪怕拢起的弧度与寻常妇人怀胎并无二致,可摸上去,里面可丝毫不像怀有孩子的模样。
宁怀瑾略按了按,确认之后便飞速收回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岭南那边的一种药。玲珑说:这药服用之后腹内鼓胀,脉象与形状与寻常妇人怀胎无异。药熬得越浓,鼓胀便越加明显,原是岭南一带后院妻妾用来争宠的东西,若想恢复正常模样,只需要再吃一贴体贴顺气的药便好。
原来如此,宁怀瑾放下了心。
是陛下的意思?宁怀瑾又问。
玲珑先前想必已经得了知无不言的吩咐,闻言又福了一礼,说道:是,陛下令奴婢服下这药,对外只称是陛下的孩子连南阳府尹石家荣也是如此。除了王爷之外,这事儿的内情并未说给任何人知晓。
宁怀瑾沉吟片刻,他若有所思地屈指敲了敲桌面。
皇嗣之事是大事,虽然宁衍和玲珑现在不在京城,免去了诸多琐碎麻烦,但这个消息却也不仅仅是消息这样简单。
按玲珑的说法,连石家荣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说明宁衍是有意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但到底是放给京城听,还是放给宁铮听,宁怀瑾现在还不能断定。
宁怀瑾略想了想,觉得宁衍大概还不至于把这个消息传给京城那样丧心病狂。毕竟皇嗣之事事关重大,玲珑这孩子既然是宁衍虚构出来的,那回京之前就必定要流产,否则事情将难以收场。
但即便如此,宁衍的宗谱上也要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记上一笔,哪怕他什么都没做,这个庶子女生母的身份也是坐实了。
凭宁怀瑾对宁衍的了解,他大概不会想背这样的黑锅。
不过这样的事宁怀瑾显然不能开口询问玲珑,于是他摆了摆手,温声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便照他的话去做吧,对外瞒得好一些,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来寻本王。
宁怀瑾话一说完,便觉得这话实在怪怪的,听起来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由得神情微妙起来。
好在秦六和玲珑都不是什么善通人情的人,俩人谁也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听罢便一前一后地告退了。
宁怀瑾只觉得他自己都被宁衍彻底带歪了,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的混事。
府衙前厅正听着石家荣汇报军况的宁衍猝不及防地打了两个喷嚏,顿时心虚无比,心说早上刚背着宁怀瑾把药倒进花盆里,风寒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