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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一家人了?
虽然她常常偷想,如果欧塔涅斯当她爹,应该挺不错的。可是她说了不算,欧塔涅斯自己说也不算,得她娘点头答应才行。
“嗯。”欧塔涅斯点头,不觉喜上眉梢,用一种“很荣幸与你分享”,还带有一丝丝得意的语气,低声对余蔓说:“晓芙答应嫁给我了。”
“嘎?”余蔓一抽,抽出了鸟叫。
娘答应嫁给他了?真的假的?
看样子,是真的。不过,娘是自愿的吗?
“你走后,晓芙非常不安,我陪伴她安慰她,终于住进她心里。”
说这些的时候,欧塔涅斯语调轻柔,喜悦的神态,像个得到月亮的小孩子。当然,如果没有后面这句的话,余蔓会认为眼前这幅柔情美男子的画面很美好。
“早知如此,就该早派你出国。”欧塔涅斯看余蔓的眼神,微微透着遗憾,他叹道:“你娘啊,就是太关注你了,才看不见我的。”
余蔓张张嘴,鸟叫已经抽不出来了。
大长老追爱长跑,终得偿所愿,然后把他求爱艰辛的锅,反手扣给了她?听听,这是人话?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人,这人跑到近处,停下来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余蔓和欧塔涅斯,喃喃一句,“真是......”
余蔓见到那人,顿时目光一沉,没了好脸色。
“参见常胜王。”张无忌拱手长揖。
他与教众今早刚到王盘山,闲来无事便在会场附近转转,想不到竟遇到了不悔妹妹和常胜王。常胜王驾临中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欧塔涅斯点头,淡淡应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认为张无忌和余蔓是一起的,便随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张无忌瞄了余蔓好几眼,小声说:“我与中土明教教众前来参加明日的王盘山演武大会。”
“中土明教......”欧塔涅斯搓着下巴,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情,他扭头问余蔓,“安美伊丝,你们联系上了中土的明教?”
余蔓不冷不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跟张无忌有分歧,在中土,我与他分头行动。”
言外之意就是,她跟张无忌闹掰了,中土明教的事她不清楚。
“哦。”欧塔涅斯笑了笑,没有再问。
张无忌挠头,十分局促。他很想对余蔓说些什么,可当着常胜王的面,又不好开口。
好在中土明教的人跟上来了,张无忌忙着介绍双方,缓解了尴尬。
“波斯明教,欧塔涅斯。”右手放在心房,欧塔涅斯介绍自己,向中土明教一干人致意。
他以为余蔓和这些人不认识,于是指向余蔓,又道:“这是我的女儿,安美伊丝。”
突然安静,很安静。
张无忌不停地给余蔓使眼色,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余蔓并没有反驳欧塔涅斯的话。而其他人安静,则是因为他们看到教主的脸色,非常担心教主的眼珠脱眶。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余蔓有个波斯爹,不过是件挑挑眉毛就能过去的新鲜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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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起源于波斯,中土明教曾是波斯总教的分支,后来独立。不过,自主意识并不影响他们作为东道主,热情招待远到而来的客人。
同为明教,同拜圣火,怎会无话可说。欧塔涅斯是波斯明教宝树王,精通教义,而杨逍和殷天正是中土明教钻研教义的佼佼者,三人讨论起来,旁人水平有限,插不上嘴,但听得津津有味。
在张无忌、杨逍等人的一致邀请下,余蔓和欧塔涅斯来到王盘山附近的一间民居。
起初,张无忌心里惴惴不安,时不时就要去看余蔓的脸色。余蔓被看烦了,冷冷瞪了他一眼,把脸扭到别处。后来见她始终无话,张无忌这才放下心来。
欧塔涅斯受邀做客,受得是中土明教的好意,余蔓可没那么扫兴,即便里面掺了个张无忌,这点风度她还是有的。
民居的东厢盖了两层,平常走商给伙计们用得,下面做饭厅,上面住人。
众人入坐后,从后厨走出来一个年轻姑娘,提着一只铜茶壶,抱着一摞碗。
余蔓没留意,只当是小昭,直到张无忌把自己面前的那碗茶双手推给余蔓,又抬手向欧塔涅斯一指,对倒茶的姑娘温声说:“珠儿,先给贵客。”
“是,是,是。”珠儿娇嗔地白了张无忌一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位是贵客。”
余蔓这才抬眼一掠,而后,她脸色仍是淡淡的,心下却是有些玩味。
什么珠儿,这不就是散了千蛛万毒手的殷离么,张无忌认不出来也,那他日常眼瞎,其他人也认不出来?
殷野王不在,余蔓淡淡看了一眼殷天正,心道,女大十八变,殷离自小离家,长大后她自己不说,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至今没看见小昭,许是......不装丫鬟了。
欧塔涅斯与人闲谈,忽然伸手入怀摩挲,掏出一封信,塞给余蔓。
“你娘写给你的。”
余蔓愣了愣,打开后正要展信,却犹豫了。她不想把心情露在脸上给人围观,于是起身出去,到背阴的山墙下深吸一口气,才将信展开。
不悔吾儿,见字如面......
信上的话不多,一会儿就看完了,可是余蔓手捧信纸,低眉垂目,半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