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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院试不比乡试,乡试可是整整三日都要在考棚里,吃喝拉撒都在那三米地。
    第二天覆试,考《五经》,一文一诗。周寂年照例在脑子里审题作答,这才细细地书写下来。
    不远处已经有考生被抬出去了,身体虚成这样,一场风寒竟是晕了过去,学政大人摇了摇头,如这般,怎么参加乡试?
    第二次考试早一个时辰收卷,无需再交封卷费,所以很快就可以出考棚了。
    谢尧晃了晃脑,放松脖子,邀周寂年去饮酒放松放松,“五日后放榜,咱们去吃个酒放松一晚?”
    “不吃花酒。”周寂年调侃大哥。
    谢尧放声大笑,“放心,你如此自觉,我可舍不得带你伤我弟弟的心。”
    再遇见周温书,见他一脸恍然,就差‘落榜’两字印在脑门,周寂年抿嘴心笑,这回就换他邀酒了,“温书大哥可要一同去喝杯酒?”
    他自重生,总是唤周温书名字,他只喊过谢尧‘大哥’。
    周温书考试的时候就晕晕乎乎的,喝酒误事,他心知自己考砸了,忙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不……我有约了。”
    “那回见。”周寂年错开周温书,扬长而去。
    有约?死鸭子嘴还挺硬。
    秀才只是科举的第一大考,放榜得自己去看,并不可能有官兵上客栈报喜。
    所以这五日,他俩依旧住童记客栈,白日两人大街小巷地逛府城,了解房价、物价,熟悉环境。
    若被府学录取,他们就要在府城读书,赶上明年八月的秋闱,也就是乡试,若中举,就进京,若不中,就得等上三年。
    放榜那日,官兵把守,从最后一名开始报,最后报道一甲案首。
    报到二甲,周寂年听到了周六丰的名字。
    一直到二甲结束,也没听到自己和谢尧的名字。
    随着报榜进行到尾声,也成功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提着心,秉着气。
    谢尧,一甲第十,周寂年,一甲案首!
    ……
    第24章
    周老三两口子看着连续来了五日的朱大常和随从三人, 心里都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多方打听,知道这人就是退休朝廷官的儿子, 惹不起啊。
    索性就叫了宁郎别出院子了,怀璧其罪经常发生在当朝平头百姓身上, 惹不起, 躲得起。
    谢宁穿着袄子在院子里磨豆子, 石碾转动起来发出轱辘响动地声音, 他馋豆腐鱼, 晚上想炖个鱼来吃。
    院儿里安安静静, 连枯叶被微风吹起来, 在地面打滚的声音,都清清楚楚地尽入人耳。谢宁就在这宁静的午后,自己一个人点豆腐。
    将豆腐渣用棉布包好, 用厚重的木头锅盖压上, 等它自行凝固。谢宁擦了擦手, 刚踏出灶房,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一走近,就听到了大哥和夫君的声音,他兴奋地跑去开了门,“寂年!”
    喊着人还要黏黏糊糊的去抓着人的手臂,一双桃花眼把人望着。
    谢尧叹气, “唉……”
    “大哥……”谢宁赶紧应付一下。
    “这还差不多,家里可有吃的?一路快马加鞭, 饿的很。”
    “有,我给你们炖鱼,在下些面条。”谢宁赶紧又往灶房走。
    周寂年十来天没见小夫郎了, 放下包裹,就去灶房给人烧火。谢尧算是开了眼界了,什么‘君子远庖厨’?
    周寂年竟然疼爱他弟弟至此,他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跟去灶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谢宁手里忙着,嘴里叽叽喳喳,特别好夫君的奇科举之旅,“当秀才都考了些什么?”
    若是他大哥,肯定就不会说,认为说了他也不懂。寂年却不会,只两人在屋里时,也会教他识字,念诗给他听。
    “考论文,考作诗。”周寂年坐在灶台后,眼神随着小夫郎移动,不曾错开。
    谢宁处理好鱼块,先热油将姜蒜大葱爆香,再倒鱼块下去煎,“那我要背你作的诗,用完饭,你去写下来教我。”
    “好。”周寂年颔首,继续朝灶里加柴。
    谢宁欲言又止,特别想问问寂年考的如何,毕竟他夫君面上真是不显山,不露水。
    周寂年太了解他家小夫郎了,也没吊人胃口,“想问什么就问。”
    谢宁一惯努起嘴,这是要撒娇的意思。他仔细打量周寂年的表情,见夫君嘴角擒着笑意。
    谢宁软着小嗓音问:“那我是秀才夫郎了吗?”
    “唔。”周寂年也学小夫郎平时抿嘴应声。
    “啊!!!”谢宁激动地跳了一下,仿佛自己高中了一般。
    谢尧听弟弟尖叫,忙跑出来,刚出堂屋,就见自家弟弟撅着屁股,两只手背在身侧,俯身去亲周寂年……
    谢尧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高兴的,吓他一跳。
    谢宁凑上去‘啾’了一口,就回去掌勺翻鱼了。周寂年仍旧正襟危坐,他的小鱼越发活泼了,晚上得好好喂一喂,奖励一番。
    周老三两口子也早早地收了摊,回了院子。得知儿子中了秀才,喜笑颜开,问了几句话,见儿子都一一作答,只是眼里的疲态俱显,才催着人赶紧回去休息。
    谢宁自然是跟着周寂年回了房,一合上房门,就被身后的人拦腰抱起来了。
    “让夫君好好抱抱。”周寂年抱着人坐回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