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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烫,先喝粥,你要吃药的。”谢宁扶着周寂年回床上坐着,端来粥喂他。
    吃完粥,周寂年大脑才恢复运转,马上想到了春娘子和朱大少,“春娘子……”
    谢宁马上明白他要说什么,“午时三刻,朱大常处斩。”
    周寂年坐直身子,还未开口,又听宁郎说:“朱大常奸杀了香楼的玉荷姑娘,还拿了玉荷的荷花金钗赠给春娘子,朱大常的随从卷了钱财跑了,正在被通缉。”
    周寂年听完一时百感交集,他误以为宁郎身亡,怒气攻心去报仇,没成想宁郎因此涅槃,他这仇却无意间帮玉荷报了。
    原来他去梅花山庄赴宴那日,见到的女子背影是玉荷姑娘,当时他记住了荷花金钗,再见到荷花金钗却是在春娘子头上,他以为春娘子是那日汤池遇见的女子。
    没想到玉荷却被朱大常残忍杀害了,她头上的荷花金钗又被转赠给了春娘子,春娘子不知她头上戴的是死人遗物。
    不过也是多谢了这枚金钗,他能及时救下了宁郎,顺便发现了春娘子和朱大常的罪行。
    至于春娘子惨死,只能算是无声地给了无数良家妇女一个交代了。官府压下了春娘子的孽行,也算是保全了这些夫人和夫郎的名声。
    天道好轮回,朱大常和春娘子最终自食恶果。而周寂年为了感谢玉荷冥冥之中的指引,厚葬了玉荷,也是后话了。
    朱大常问斩的当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一桌子美食也堵不住谢尧的嘴,“可惜!那朱大常恶事做尽,问斩的时候晕了,唉……”
    “晕了?为何?”
    “据说他死命摇头不肯认罪,衙门赏了他几十板子,他一身的伤又挨了板子,命在旦夕,身上背了两条人命,县太爷才赶紧下令问斩。”
    一家人依旧后怕,没成想惹上了这么一桩恶事,林锦这几天对着宁郎,有说不尽的愧疚,“宁郎,爹对不住你……”
    周三丰也马上想到这事,用筷子抽了周寂年一下,“混小子!你房事无能,怎的不说?害的你爹着急抱孙子,也险些害了你夫郎!”
    周寂年闷咳一声,风寒伤了肺,他一咳就停不下来。
    谢宁脸上爆红,赶忙低头给夫君拍背。
    “我无能?!”周寂年喘息看着父亲和爹爹,一脸的不可置信。
    林锦眼泪都掉出来了,忙低头擦拭。
    周三丰又抽了儿子一下,“合欢散都不能帮你夫郎解了,你做这表情给谁看!”
    周寂年紧抿着薄唇去看小夫郎,眼神委屈的像一只奶狗。
    谢宁又怎么好意思冲着长辈说房事?只能糯糯地道:“夫君行的……”
    这软绵绵地语气,还没有说服力呢!老两口鼻酸眼红,“好孩子,委屈你了。”
    “……???”
    晚上,周寂年坐在床上,微微眯眼目光沉沉地瞪着小夫郎。
    谢宁都能听见夫君磨牙的声音了,吓得缩在床角,抱着自己的膝盖,只露出湿漉漉的眼睛。
    “我不行?”周寂年咬着牙问。
    谢宁抖了一下,小声解释:“夫君行的……”
    周寂年扑上去压着小夫郎想来劲儿,奈何风寒还没好,头还疼着,确实是有点不行……
    大受打击的周寂年平摊在床上,他这副了无杂念的样子,让谢宁放了松乖乖躺在他的臂弯,搂着他的腰身,粘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周寂年侧头看了眼白嫩的小夫郎,目露凶光,给我等着的……
    ……
    一个月后,周寂年带着家人搬去府城。县城的房子继续租住,只是住户变成了周四丰一家,周氏馄饨雇了周四丰做掌柜。
    周寂年抢了小夫郎的竹帽扣在头上,牵着宁郎躲着镇民先出了镇门,在人少的地方候马车。
    没招儿啊,也不知道是郎中还是那三个官差嘴碎,整个清水镇都知道了案首秀才爷‘不行’!
    周寂年有口不能言,索性小夫郎不能生育,他只能咬着牙默认自己‘不行’,只是每晚铆足了劲儿疼爱谢宁,证明自己的雄风。
    谢宁则被周三丰两口子疼成了亲儿子,他周家是祖宗积德了,才有了宁郎这么好的人进门,不嫌弃自己儿子‘不行’,不离不弃,恩恩爱爱。
    谢宁和周寂年一辆马车,周老三两口子一辆马车,谢尧早就先去了府城。
    车厢里,周寂年紧紧搂着小夫郎,谢宁现在已经不会被热气熏疼了,成为了周寂年的天然制冷抱枕。
    谢宁放松全身瘫在夫君身上,打了个哈欠。
    “困了?”周寂年亲亲宁郎的头顶,将人横抱起来放在腿上,像哄孩子似的,让人靠着他的胸膛。
    “还有多久到呀?”谢宁将手探进周寂年的衣襟里吊着,省了力气他更放松了。
    “约莫黄昏时分到府城,我抱着你睡。”
    谢宁眨了眨眼睛,确实有些犯困,想到昨夜怎么求都不停,他又睁大眼睛去瞪头上的人。
    周寂年轻笑,一手搂着人,另一手去帮小夫郎揉腰。
    谢宁一开始还眨眼睛,不一会儿就时睡时醒了,每次迷迷糊糊睁眼都在寂年怀里,他又安心睡去。
    于他而言,他在女娲庙喝下那杯茶水就不省人事了,之后的疼痛煎熬就像是一场梦,反而没有他醒来发现寂年昏迷两日来的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