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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来官兵了!”
    俩官差对视一眼,忙开口:“莫惊慌!我乃清水镇衙役,领何县令之差,周案首可在家?有喜事。”
    “在,在的……官爷随我来。”
    这俩随从见过周寂年,所以周寂年一踏进正屋,俩官差就站起来行礼,“周秀才好,我们此次前来,奉何县令之命,水稻养鱼大有收成,上年秋造福了大井村、大河村无数农户,何县呈上朝廷,户部特嘉奖纹银三百两,清水镇房屋一座。”
    “这地契与纹银都在这箱内,您清点一二,若无问题,我们便告辞回去交差了。”
    石头守在一旁看着木箱发愣,他家主子竟然这般厉害?朝廷嘉奖!
    “辛苦二位官爷了,天色尚早,不嫌弃的话,随我移步一起用个午饭,休息一二,我再雇马车来送二位官爷回清水。”
    周寂年说完,端起木箱道:“官爷稍坐,我去去就来。石头上茶。”
    谢宁趴在床上看全是画的话本,打了个哈欠,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忙坐起身来,“寂年?”
    周寂年抱着木箱去放在床边,打开给谢宁看,十两重的一枚枚银锭子整整齐齐码放,上面还有一个有官印的地契,名字他认识,是他夫君的名字!
    “这……”谢宁惊讶。
    “水稻养鱼成功了,何县令报上去后,户部奖赏的,你收着。我带官爷去全鱼宴用午饭,你在家休息?”
    谢宁抱着木箱,抓起一个银元宝翻来覆去的看,他开酒楼都是铜钱碎银入账,这么多银元宝,他还没见过呢!
    周寂年凑过去亲了宁郎光洁的脑门一下,摇摇头出了房门,他屋里这个小财迷,唉。
    这俩官差坐在堂屋,石头去泡茶不在,其中一个新人说:“这?”
    “人家是案首,莫要辜负人家好意,天高镇子远的,又有马车坐,何苦非要累一遭?”
    “是是,大哥说的是。”那人坐回去,心道这衙役一职真真是个肥差。
    周寂年徐徐归来,“二位官爷久等,一起用个饭,简陋之餐千万别嫌弃。”
    “哪里话,周秀才破费了。”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周秀才了。”
    到了全鱼宴,俩官差愣是不敢迈腿跨门槛,他俩也只是生活在一个小村镇,少有外出,这哪里是简陋之餐?
    林锦一见两位是官爷装束,他儿子面上有喜色,也去相迎,“二位官爷快快请进,二楼上座。”
    那俩官差坐包间里,鱼吃完骨头都嗦了一遍,还多要了碗饭佐着烤鱼汤拌了吃,一直到食物堆在嗓子眼儿,再吃不下了,才下桌。
    出了全鱼宴又坐了马车,心里是惬意又回味,这回了镇上免不得又有了炫耀的话题。
    谢宁藏好了银两,换了身衣服朝酒楼去,周寂年正在柜面看账本帮他理账,感受到一股火热的视线,一抬头,就见小夫郎歪着脑袋垫着下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嗯?”周寂年挑挑眉,继续低头算账。
    谢宁绕去柜面里面,捞了一张小矮板凳,躲在柜面里抱着周寂年的腿说:“我算了下,咱们可以买铺子啦!”
    周寂年拿开账本,低头去看宁郎,谢宁抬着眉毛,眼睛向上睁的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孩童般纯真。
    “我夫郎既发话,那便买就是。”
    谢宁龇牙“嘁嘁”地笑,结果晚上用饭的时候他就烦恼了。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一家之主周三丰了,他说:“还是先置宅的好,居无定所始终不是办法。”
    林锦听完儿夫郎的话,他是这个家里除了周寂年以外,最宠谢宁的了,但是他思想还是不能支持先买铺子。
    林锦劝说:“是呀,宁郎,爹知道你喜欢这酒楼,再等等总能买下来的。”
    周老三两口子才将将四十,谢宁身份不便,虽说都是他出的主意,但是都是周老三两口子抛头露面看管酒楼。
    老封建的思想就是:谢宁进了门就是周谢氏,他们得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这个父母当家的朝代,家里银子怎么花是他们做长辈的管,在庆朝这再正常不过了。
    谢宁抿了抿嘴,心里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没敢再说话。
    周寂年抬眼看了眼蔫蔫儿鱼,想了想说道:“宁郎想买铺子也好……”
    周三丰拍了下筷子,儿子着实太宠夫郎了些。
    一家人再亲近,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往常周三丰都很顺着儿子,只是这事不怪周三丰不同意。
    百姓们不识字,也知道一句话: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庆元刚平定了战乱,正值盛年,全天下的百姓都有一个意识,就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屋子,安家乐业,安家可不就排在前面么。
    谢宁夹了一筷子肉给阿父,乖巧地说:“那便听阿父的,先买宅子。”
    宁郎乖巧也好娇惯也好,都是他周寂年宠的,就算宁郎不要铺子了,他周寂年也想送。
    所以周寂年还是决定把事情分析一遍给家人听。
    “再过半年,我就乡试了,儿子定能中举。届时若继续科举,会试在京城礼部官衙考,需得上京,中进士得留京城,不中继续考也得留在京城。”
    最重要的是,周寂年这一世不愿再放双亲在老家,“无论如何,儿子都得带阿父和爹一起上京,非儿子不孝,也非儿子宠夫无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