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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禾拿了掉在地上的木勺,在院子打水清洗。
周寂年拿筷子夹了一个红红的油焖大虾,环着怀里的渝哥儿,迅速地剥了虾壳,没有蘸酱,拿着喂渝哥儿。
前一秒还委屈的直哭的渝哥儿,见食物来了,张嘴去吸着大虾,用牙齿刮下了一点儿虾肉。
娃娃天性,有了好吃的就忘掉不愉快了。
谢宁接过绿禾洗净的木勺再喂饭,渝哥儿就乖乖吃下了,偶尔调皮会吐吐舌头,或者不张嘴,但是没敢再挥手踢腿了。
周寂年很耐心的捏着虾,不叫渝哥儿一次咬太多,一个手指大小的虾,硬是佐着一碗粥才吃完。
吃完饭,周寂年没干别的,抱着渝哥儿回了房间。
空出窗户下的椅榻,掐着儿子的腋下,教渝哥儿走路,他一贯的好耐心,渝哥儿深一脚浅一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他踩的还挺开心,谢宁在内院儿都能听见他尖尖嫩嫩地笑声。
林锦和谢宁面对面在翻红薯干。
林锦:“笑了。”
谢宁扭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抿嘴笑了一下,回头轻嗯了一声。
林锦叹气,“唉,渝哥儿一掉眼泪,我就心疼。但是寂年说过,他管教渝哥儿的时候,不许茬事儿,不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渝哥儿面前没了威信,日后不好管教。”
林锦接着说:“娃儿那么小一点点,哪里懂什么?慢慢教就是了。”
他和谢宁都很疼爱渝哥儿,谢宁这个做爹爹的更甚。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谢宁却赞成他儿子寂年。
“夫君管教的好!他说过渝哥儿聪明,听得懂呢。”谢宁一副天下之大,唯有周寂年最厉害的傲娇模样。
“夫君可厉害了!”
林锦张了张嘴,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两口子,真亲!
……
戌时正点,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谢宁回了房间,渝哥儿学步累了,小小的一团趴在周寂年的小腿上。
周寂年则躺下,并着腿抬上抬下,“抱紧。”
渝哥儿紧紧扒着父亲的腿,一上一下的玩人肉跷跷板。
谢宁噗嗤笑了一声,“真会玩儿……”
他也是傻乎乎的,过去抱起儿子,自己坐在了周寂年的脚上。
“寂年撬撬我嘛……”软声软气地请求。
用双脚抬起他已成年且百几十斤斤重的小夫郎?周寂年就是武神下凡,也不可能有那力气。
“哈哈哈哈……”谢宁能感觉到屁股底下的脚动了动,他夫君试着抬了抬他,但是抬不起来,于是他抱着儿子乐不可支。
被夫郎笑意感染,周寂年也露出笑脸,更没力气了。
“你多重了?嗯?”周寂年松了力气,双手枕在后脑勺,两脚被小夫郎坐的死死的,儿子还顺手扒着他的膝盖,哼哼直乐。
谢宁噘嘴,“比渝哥儿重一点点。”
周寂年忍不住露齿一笑,坐起身来轻啄小夫郎淡色的嘴唇。
渝哥儿被父亲突然坐起身的动作影响,没抓稳跌坐回爹爹怀里,他不喜欢狭窄的空间,推着周寂年的腿,哼哼唧唧。
“嗯哼哼……”渝哥儿撅着小嘴儿抗议。
周寂年只好放弃深入的想法,捞起儿子躺下,让渝哥儿坐在他腹肌上,他一起身,腰部发力,渝哥儿就朝后跌靠着他大腿,他再躺下,等渝哥儿重新坐好,他再起身。
一直重复着,又锻炼腹肌,又哄了儿子。
谢宁也放松来趴在周寂年身旁,渝哥儿顺势爬到爹爹背上坐下,小屁股墩墩墩气劲儿。
“唉……”谢宁发出舒服的喟叹,“好舒服,渝哥儿帮爹爹按背呢?”
玩了一会儿,他让周寂年趴着,掐着儿子的小身板,让渝哥儿在周寂年背上学步。
好家伙,两夫夫轮流让渝哥儿给按背,工钱也不说给结一下。
……
晚上周三丰馋酒了,日子过好了,他就好对弈和品酒这两口。
他去抱了堂屋角落的酒坛子,用竹筒打酒,一捞,一条透明的虾卧在竹筒勺里。
“诶?”周三丰瞪大眼睛,又去舀了一勺,又一条虾。
看着碗里的虾和酒,周三丰皱着眉挠挠头,“这是个什么酒?”
想到是羌活给他泡的,憨厚的周三丰捏着虾拨了壳,透明的虾肉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儿。
吃到嘴里,肉质很嫩,有虾的鲜香,还有酒的冽香。
“嗯?”周三丰吞下后点了点头,“羌活这小子,泡酒有一手啊!”
去端了晚饭儿夫郎做的凉拌煮花生,那个酱汁儿用来佐这醉虾,味道绝了。
周三丰吃吃喝喝很是满意。
……
第二天,谢宁去拎桶,一看桶里一只小虾子都没了,惊讶的在门缝、木板缝到处找。
“怎了?宁郎?找什么呢?”林锦挽起袖子抱着一簸箕红薯干准备出去复晒。
“我养在水桶里的虾不见了。”谢宁皱着眉,难道虾子自己跳出水桶了?
林锦凑上前帮着看了看,“是不是没倒桶里?”
这一问,谢宁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呐呐地说:“应该倒进去了吧……”
实在是找不着一点儿蛛丝马迹,谢宁只好作罢,不找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见周三丰去酒坛子打酒,却端了一碗虾来……
谢宁惊讶地说:“阿父,你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