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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粗鄙的赵氏,她打心眼儿里看不上, 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更可恨的是, 她好不容易在四十岁上又得一胎, 正是可以向外人证明他们夫妻情深的时候, 周氏也前后脚的坐了胎。
    这可是明晃晃地在打她的脸了, 以王氏的高傲, 如何能忍?
    于是,周氏不小心滑了一脚,顺便就滑了个胎。
    王氏惋惜了一阵, 赏了些布料首饰,权做安慰。
    周氏似是受打击太过,出了小月子谢恩的时候,全然不见往日的灵动,直如枯木死灰一般。
    王氏又叹息了几声,嘱咐她好生将养,再为老爷开枝散叶。
    周氏木木地谢了,出了正房,眼泪就险些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连忙憋住了。
    ——她悔不听老娘所言,仗着自己颇有几分姿色,不甘嫁一个管事,让儿女世代为奴。
    现如今,她却是再没机会有个一儿半女了。
    大夫说的很清楚,她这一跤摔得狠了,伤了身子,日后怕是很难有孕了。
    贾家的男人对待庶出的子女一向不在意,贾政得知王氏已经安抚过周氏之后,便就此作罢,连多问一句都不曾。
    ——在他心里,这些后宅之事,本就该是正房操心。男子汉大丈夫,自该在朝堂上使力,又岂能困于后宅之中?
    贾母倒是一眼看出事情的蹊跷。
    但贾珠与元春已经成人,贾珠于读书一道颇有天赋,又得了国子监祭酒李守业的青眼,将长女李丸许配给了他。
    眼见贾政这一脉,日后还是要贾珠来扛鼎的。
    更别说,元春出落得越发端庄淑丽,日后定然能成为贾珠的一大助力。
    贾母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庶出孩子,让贾珠和元春这两个乖孙难做?
    自此,王氏称了愿,春风得意。
    那赵氏姨娘得了警示,更加表现的不堪,引得王氏鄙夷厌恶,也更不将她放在眼里。
    而王氏的得意,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这个孩子,竟是携着一块儿通灵宝玉出生的。
    这玉鸽卵大小,五彩萤光,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字,端得是鬼斧神工,不似凡间之物。
    王氏敏锐的察觉到,这孩子是一个巨大的筹码,一个让老太太更加向着二房,帮二房谋夺大房爵位的筹码!
    而事实证明,这孩子比她以为的还要得婆母的心。
    因为,这个孩子,他生得像极了老国公贾代善,贾母一眼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这时候再爆出了这孩子衔玉而诞的事,就更让贾母觉得,这是老国公的转世。
    老国公贾代善与贾母史氏夫妻之情还是很浓的,除了大儿媳一进门,贾代善就让史氏交出了管家权,还有死活不同意让次子贾政继承爵位之外,贾代善对史氏几乎是千依百顺。
    当然了,史氏心里其实也知道,爵位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做臣子的能管得了的,朝廷自有法度。
    她可不知道,贾代善心里更看中的,本来是成婚多年才好不容易得来的长子贾赦。
    于是,她就把一腔怒气全部迁怒到了大儿媳宋氏身上,多年来持续不断的给宋氏添堵儿。
    综上所述,贾母对贾代善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特别是在贾代善去世以后,荣国府的境况一年不如一年,她出门交际的时候,受到的追捧也越来越少。
    那些捧着她的人,多数也是看在已故的贾代善的面子上。
    虽然她总是把这些都算在大儿子头上,骂大儿子没出息。
    可内心深处,她也明白,就算承爵的是小儿子,也照样不可能力挽狂澜。
    于是,她就越发地怀念贾代善还在的时候,越发怀念从前的荣光万丈。
    因此,看见生得极为肖似贾代善的小孙子,贾母难免就有些魔怔了。
    ——这一定是老太爷舍不得我,一定是老太爷看不下去贾家的败落,又投回贾家来了!
    没错,在她看来,虽然贾赦自己挣了个侯爵的爵位,但没让她沾多少光,那贾家就还是败落了。
    在她心里,她才该是贾家的宝塔尖儿。
    对此,贾赦是丝毫都不知晓,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如今可算是尝到在贾母面前混不吝的甜头儿了。
    要不是他一觉醒来,大管家林之孝就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他,大街上突然多了许多贾政府里的下人,到处张贴写着“宝玉”两个字的纸张,又有那府里的人拉着米面到城南去施舍,他是不会分给贾政一家子太多关注的。
    “到底怎么回事?”贾赦疑惑万分,“老二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带了这几年的兵,贾赦的脾气也变得火爆了,一听这事儿就没来由的烦躁。
    林之孝道:“小的去派人打听了。昨儿个夜里,二太太不是发动了吗?据说是生了个大胖小子,胎里出来,嘴里就含了一块儿通灵宝玉。老太太怕他小小一个人儿,压不住福气,就取名宝玉,命人四处张贴,让贩夫走卒都来念。又让人舍米舍面,求菩萨保佑。”
    贾赦狠狠地皱眉:这都叫什么事儿?
    一旁正看着贾琏和迎春吃饭的宋氏蹙眉道:“这手段,也太过拙劣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宋氏下意识的就认定了,这是王氏为了打压妾室、巩固地位而使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