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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史鼎无人照顾起居是一;怕他在外面收小星是二。一想到二伯子这么快就回京了,自家三爷却还要等上两年,马氏就忍不住妒忌严氏。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赶上了呢?
她那些心思,史鼐可不知道。他还以为弟妹就只是担心自家弟弟,安慰道:“弟妹放心,金陵毕竟是咱们老家,那些族人又被我们兄弟收拾怕了,三弟不会有事的。”
马氏勉强笑了笑:“但愿如此。”
严氏瞥了她一眼,心中了然。旋即,她忍不住得意起来。
史鼐早在去金陵之前,就交代了她,把那几个姨娘、通房都放了出去。可三弟院子里,却还住着好几个偏房呢。
虽说他们还在孝期,不过热孝已经过了,只要不弄出孩子来,没人会真那么较真儿。三爷一个人在金陵,若是弄出个妾来,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她也跟着安慰:“是啊,金陵侯府里一院子的下人供小叔使唤,保管把小叔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至于是哪种照顾,你就自己琢磨吧。
马氏捏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咬着下唇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反讽。
她觉得,自从大老爷与大嫂故去之后,这个二嫂,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第285章 史鼐(二十四)
腊八节过后, 就是各家走年礼的时候了。
保龄侯府因有孝在身,不能出门做客,但节礼却是不能免的。
特别是史鼐如今入了户部做官,同僚之间的往来最是要注意。还有军中的人脉, 史鼎将来必是要在战场上拼前程的, 也马虎不得。
不过, 这军中的人脉, 史鼐全都交给了马氏,让他们夫妻自己经营。
毕竟,文武不同流。
他如今已经是三品的文官了, 若是再与军中来往, 不说御史要参他, 就是圣人也要疑心。
先前, 圣人把欠条还给他之后, 他就给史鼎写了信, 把公库中的五万两银子起了出来, 兄弟两人平分了。
因此, 也不怕马氏走礼没钱。
“侯爷,今年镇国公府、缮国公府、宁国公府, 还有好几个候府, 给的节礼都比去年厚了三成。”严氏可谓是又惊又喜。
她原以为, 老爷子去了之后, 自家与这些勋贵们又远了一层。她已经做好倍受冷落的准备了。
史鼐略一思索, 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你就照着平还礼就是了。他们这是在因雪灾之事答谢我呢,咱们受了他们的厚礼, 他们反而安心。”
“诶,”严氏应了,“都听侯爷的。
史鼐趁着雪灾的时候了祖上的欠款,算是给了这些有钱却没时机还的勋勋贵们一个还款的时机。
史鼐回来的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贾敬就和私底下商量好的几个勋贵一起,以为朝廷分忧为名义,要归还祖上的欠款。
当然了,为了不让御史说嘴,说他们有钱不还,他们并没有归还全部,每家都只是还了一部分。
比如宁国府的贾敬,就只还了一半,三十五万两。
而且,贾敬说的多好听啊。
——“当年建造府邸的时候,花用了一部分。家祖弥留之际,还一心念着与太祖当年的情谊,家父就做主,把当年太祖赐的官银取了一部分给家祖陪葬了。如今,家里只能拿出这些,只盼能暂解圣人燃眉之急。”
圣人与太祖本就父子情深,听了这话,如何不动容?
于是,圣人当堂就把这几个勋贵剩下的债务给免了。
哪一家没有省下几十万银子?给史家送的这点儿,又值得什么?
因此,史鼐收得是心安理得。
唔,之种多进少出的事,果然让人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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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保龄侯府在盘算节礼,那边的荣国府,也在盘算节礼。
周瑞家的和吴新登家的一起把薛家送来的节礼又过了一遍,有些诧异又有些忐忑地对视了一眼。
周瑞家的道:“我怎么觉着,这薛家今年的节礼少了许多?”
吴新登家的捏着比去年短了一半的礼单,“不单是姐姐觉得,这节礼,的确是少了。你看这单子,不但数量少了,珍品也少了很多。”
“这……太太不会生气吧?”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以她们对王夫人的了解,这次她恼怒是必然的。
王夫人也果然很恼怒。
“好一个薛家!”
其实,自从上次香皂之事,她写信质问薛家之后,薛王氏不曾回信,也不曾送礼赔罪,王夫人就有预感,这个妹妹怕是要与她生分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薛家真的敢和荣国府疏远。
这是抱住了宁国府的大腿?
王夫人愤怒过后,开始沉思。
她再自大,也知道,如今的荣国府,和宁国府没有任何可比性。而且,东府的当家人贾敬,一向不喜老太太插手族中之事,连带的对他们西府也爱搭不理的。
若是薛家真的和宁国府达成了某种协议,荣国府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见自家太太不说话了,周瑞家的和吴新登家的面面相觑,总觉得太太又要挑事了。两人默默祈祷文可千万不要牵连咱们才好。
过了许久,王夫人冷笑了一声,说:“把薛家的节礼再截下一半,礼单给我,待会儿去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