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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京城五房的族老从街上回来之后,就一连严肃地叫来了三房和六房的族老,三个人钻进五房族老的屋子里嘀嘀咕咕的。
    其他几房的族老见了,撇了撇嘴,心道:真是不知足!
    “五叔,你说的是真的?”三房的族老激动地问。
    “那还有假?”五房族老说,“我昨儿就听到这消息了,今儿是特意出去打听的。听说,光是这金陵一地卖出去的香皂,一年就有这个数。”他说着,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
    “五千两?”七房族老眼睛一亮。
    五房族老轻蔑地瞪了他一眼:“瞅瞅你这点儿出息!再往上猜。”
    “难不成,是五万?”这下,三房族老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五房族老一脸矜持地点了点头。
    七房族老倒抽了口凉气,继而又愤愤道:“既然侯府有那么多钱,怎么连块儿冰都不舍得给咱们用?”
    三房族老冷笑了一声,说:“自从老侯爷去了和大老爷先后去了,二老爷当家以来,可不就是对咱们这些穷亲戚越来越爱搭不理了吗?”
    七房族老也不忿地说:“二老爷和三老爷这是忘恩负义!”
    五房族老幽幽道:“到底是继室生的,小家子气,哪里懂得什么是恩,什么是义呢?”
    三人义愤填膺地讨伐了史鼐和史鼎兄弟一阵。
    最后,三房族老问:“五叔,七叔,咱们还和金陵的族人一块儿分出去吗?”
    五房族老和七房族老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五房族老强行挽尊,“咱们凭什么要分出去?这些银子也有咱们一份儿。要是和金陵的族人一块儿分出去了,不就便宜其他几房了吗?”
    “对。”七房族老也瞬间忘了尴尬,“咱们不能分出去!”
    可是,他们的决心没下定多久,就再次被自己推翻了。
    还是五房族老的屋子,五房族老和七房族老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三房族老则是烦躁地走来走去。
    过了许久,三房族老才猛然顿住了身形,一脸焦躁地问:“五叔,七叔,你们说,二管家说的是真的吗?”
    五房族老瞭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还是七房族老开了口,“这是我偷听到的,自然不会有假。”
    “你说,他们怎么就舍得?那可是一年五万银子的买卖呀!”三房族老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么舍不得的。”五房族老这时才慢吞吞地开口,“二老爷马上就要做户部尚书了,三老爷出了孝,必然也是要做官的。不朝可不许官员经商,这私底下经商的事,自然要早早脱手。”
    “那……”三房族老左右看了看这两位族叔,三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等到史鼎召集了族人,宣布分宗的时候,这三人先是违背了史鼐的交代,非但没有帮着史鼎,反而和金陵的族人们一气,强烈地反对分宗。
    然后,在史鼎的坚持之下,这三人就义愤填膺地表示:如果侯府坚决要分宗,那么他们三房宁愿跟着金陵的族人一块儿。
    史鼎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句,“随便。”
    然后,就对金陵的族人们说:“你们也别帮着反对,爷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什么呢。二哥说了,分宗之后,金陵这边和薛家的香皂生意,就化给你们了。也算是全了最后一点儿族人情谊。”
    此言一出,金陵这边反对的声浪一下子就降了下去。可京城那几房的又不乐意了。
    “三老爷,这祭田都分给他们了,生意再给了他们,咱们怎么过活?”
    “是呀,不能给他们。”
    “三老爷,您可不能糊涂呀。”
    他们这边一反对,金陵这边的人也着急了。
    不过,他们急的是怕史鼎反悔。
    “行了!”史鼎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分宗的是是二哥的决定,生意和祭田也是二哥做主化给他们的。谁要是舍不得,都可以跟着化到他们那一支去。”
    一提起史鼐,两边的人都把嘴巴闭紧了。
    毕竟,史鼐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谁也不想挑战史鼐的耐性。
    见搬出二哥的名头这样管用,史鼎暗暗骄傲了一下,后悔没早些把二哥搬出来做镇山太岁。
    “既然都没有意见,把族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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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族谱容易,分财产也不难。
    可是,分宗却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史鼐既然决定了自己这一支分出来,挪到京城去,那么他们这一支的先人的棺椁,就都要起出来,择墓地重新来葬。
    也幸好,因着太子的事,不少官员都受了牵连,史鼐暗地里收购了好几个山头。他请懂行的人看了,圈出了一个风水好,适合做阴宅的山头,定为了史家京城这支的祖坟。
    史鼎这边分完了宗,带着史鼐派来的家丁护院,把几代侯爷夫妇,还有他们大哥大嫂的棺椁,并京城五房族人先人的棺材,一一都起了出来,雇了好几搜大船,一块儿运回了京城。
    不但金陵这边的暗暗看笑话,决心跟着史鼐兄弟的京城五房,也暗暗发愁。
    因为,侯爷的墓葬是有规格的,并不是挖个坑埋了就完事儿了。
    还有陪葬品,金银陶瓦之类的,还能继续用。
    可是,那些布匹绸缎等不耐放的东西,早就腐蚀了。特别是头一代老侯侯爷墓里的,好些绸缎书籍,一见光,就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