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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走了?”温染奇怪道。
“对啊,天帝又叫他去元和殿了。”
温染闻言终于反应过来了。
天帝这是又叫白哲过去和焰绯切磋了。
刚回来就来喊,不知道还以为白哲跟天帝有什么隐晦的特殊关系呢,温染忍不住暗自吐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元和殿。
白哲果真如温染所想,正按照天帝的安排和焰绯在切磋。
偌大的院子里,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不时相互交错。
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武器。
红衣者惯使的是一杆长qiang,枪身在半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势。
墨衣者则自袖中起剑,一个转腕的工夫,剑光泛起,向着对方直刺而去。
片刻之间双方就交手了数个回合。
衣袖翻飞,似惊云乍起,连绵不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院中的地面很快便布满了十余道裂痕,溅起片片碎石。
焰绯长qiang一闪,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矢瞬间杀至对手面前,顿时砸出一片烈焰,连带着白哲身边的地面都深陷进去。
然而白哲的面色却始终如一,随即招来数道惊雷,追风逐日——
过了不知多久。
双方的交手在天帝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院子里散落一地的繁华落叶似乎还在无声地控诉着方才不知收敛的两个缠斗者。
焰绯将长qiang一甩,再次惊起了几朵已经零落的飞花,随即将其收了起来。
他和白哲交手数次,可是对方从未怕过他。
焰绯猜不出白哲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不是表面那般的简单。
否则天帝不会如此看重他。
既然天帝一直不愿明说,很显然,他是想守住这个秘密的,那么他便暂且陪着他们玩下去吧。
焰绯轻勾起嘴角,转向了天帝那边。
“不错,白哲这次回来又有长进。”天帝赶了个末场,但还是拍了拍手,“小温染这个师父着实教的好啊。”
见台阶上的天帝脸不红气不喘地又追加了这后半句话,底下的白哲和焰绯几乎是同时在心里暗道:……是他教的吗?
最后三人转而在残破的院里喝了杯茶,石桌已然塌了,只好临时站着喝。
“小温染那个小黏包难得没跟过来找你啊。”天帝悠然地品着手中的茶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由于天帝刚好坐在他们二人的中间,说话时也是随意地目视着茶杯里茶,焰绯和白哲一时间竟都分不清这话是在对他们哪个说的。
温染小时候老跟在焰绯后面到处跑,这是内庭人尽皆知的事。
后来温染慢慢长大了,还做了白哲的师父,师徒两个也渐渐形影不离了。
所以小黏包黏的究竟是哪个呢?
天帝咽下了口中的热茶,笑眯眯地看看心爱的大将焰绯,又看看心爱的后起之秀白哲,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挺尴尬的问题。
焰绯久在内庭,察言观色自然是最懂的,干脆顺势问起了温染最近的情况。
院子里静默了一会儿,白哲反问道:“你不是挺清楚的?”
焰绯皮笑肉不笑:“我又没和他住一起。再说,现在谁不知道温染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了。”
双方你来我往,都话中有话。
天帝后知后觉醒过闷儿来了,哦,原来这还是一场干哥哥与亲徒弟的较量。
说起来卯月最近更不喜出门了,听说沉迷在了下棋中,要是也愿意过来一叙……
天帝想象了一下他们四个站在这里一起喝茶的场景,忽然一阵恶寒。
……
白哲回月老阁的时候,就看到温染正在院子里小憩,旁边的小桌上还剩了几块切好却没吃完的瓜。
原本就白净的小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秀气了。
记得听闻温染和他生母暮云烟外貌颇像,只不过暮云烟的眼眸更加温柔动人,恰如江南烟雨的那抹迷离,而温染许是因为作为仙者年岁还尚小,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只给人灵动可爱之感。
白哲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就被突然冲进院子里的清风惊动了。
“来了来了!主上的信回来了!”清风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脚下生风,跑得飞快,看起来十分激动。
白哲大概猜出来是谁的信了。
被吵醒的温染揉了揉眼睛,温吞吞道:“什么信回来了?啊,是我师父的吧?”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刚睡醒造成的懒懒的尾音。
一直注视着他的白哲只觉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但他很快收敛了神色。
清风献宝似的把月老送回来的书信用手掌托到温染面前。
温染带着书信回了房间才拆开来看,看完了直接把信回了。
月老阁是习惯用笔墨亲自写信的,月老以前也说过他爹遥湛仙君当年也是这个习惯,可给暮云烟写过不少情书。
月老之前因为某些事情而外出云游去了,许久未归。听说温染收了个半仙徒弟,终于憋不住了来信想问问情况。
温染读完了信,拿起笔来塞到旁边的白哲手中,“徒弟,你也动笔给你师祖写点什么吧。”
毕竟问起了他的事。
白哲没什么异议,只是问道:“要我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