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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有些同手同脚地接过了勋章别在胸前,皇帝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啊,小德拉诺。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功勋,像你父亲一样……”
    陛下好像还说了更多亲切的话,但是拉塞尔感觉未来岳父的话好像清风一般从耳畔吹过,他什么也没听见,只看见菲丽丝公主朝他这边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的目光明媚,越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拉塞尔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迫切地想要和她述说自己心里无处安放的爱意,以及在那些星舰上也无法停止的思念。
    让父亲去提出婚约吧,现在就去……等到最近的一次任务执行完毕,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
    “拉塞尔……想和我结婚?”菲丽丝怔怔地看着父亲,似乎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还是自己的理解力出现了问题?
    “是的,他想和你结婚。这也是我和你霍勒斯伯伯的意思。正好,你也一直崇拜他,不是吗?”陛下笑呵呵地拍了拍菲丽丝的头顶,弄乱了大女儿精心盘好的发髻。
    “这……你答应他了吗?!快说你答应了!”菲丽丝激动的目光闪闪发亮,殷殷地注视着父亲。
    “是的,等他这次任务出勤完毕,你们就该商量婚礼了。”
    菲丽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顾头发被弄乱,衣裙被揉皱,刚进门就甩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扑在床上快乐地打滚。
    ——一个英雄!喜欢自己!菲丽丝觉得自己的美梦好像成真了……
    她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痴痴地笑了起来:他们的婚礼上,她要穿什么样的婚纱呢?一年前感觉蓝色很好看,可是白色好像比较纯洁,他会喜欢吗?他们以后要几个孩子?要不要再养一个宠物?听说军人的伴侣比较辛苦,呀,她以后也要成为军嫂了吗……
    然而,还没有等到婚礼的细节被敲定完毕,就传来了拉塞尔受到袭击,重伤昏迷的消息。
    “他现在的情况好像很不妙,好像还失忆了,没人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还要嫁给他吗?”陛下认真地问道。
    “我确定。”菲丽丝坚定地回答,搞不懂父亲究竟在想什么。
    他是为国受伤的军人,这样不是更应该得到嘉奖吗?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能接受,她又怎么配做帝国的长公主?如果因为受伤而悔婚,怎么对得起帝国的将士们?
    菲丽丝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德拉诺家的大门,决定了自己的幸福。
    ………………
    ……可是,事情和她幻想的好像有很大的出入。
    苏醒后的拉塞尔永远是一副冷漠严酷的表情,好像授勋仪式上温柔的笑容像一场美妙的梦境,她踏入了婚姻的坟墓,梦就破碎了。
    菲丽丝努力劝慰自己,军人都是这样强悍冷淡,之前的只是她自己带上的滤镜,怪不得别人。
    而且,拉塞尔对她也很好,不是吗?他尽到了一个丈夫的全部义务,会在出差远行时为自己带礼物,会包容她的爱好,甚至把后花园的郁金香全部拔掉,换成粉蔷薇,会接受她有些神经质的请求,留下基因不健全的海蒂……
    但是她内心清醒地意识到,拉塞尔对她的感情,好像并不是一个热情的男人对自己的爱人,他只是在用尽全力学习别的伴侣对她好,就像对一个天降的家人。
    随着在德拉诺家的时间变长,菲丽丝开始有机会接触到家中更隐秘的事务。
    在一次清理家中文件的时候,她在拉塞尔的军装口袋里发现了一朵用纸精心折叠成的纸玫瑰。
    似乎被密密爱抚过很多次,纸玫瑰锋利的花瓣边缘也被摩挲得有了毛糙感。拆开来看,中心写了很多个小小的“想念你”。
    ……自己这算是什么呢。
    菲丽丝半阖上眼,努力地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拉塞尔也可以拥有温柔的笑意……只是那个对的人不是她而已。
    又去求证了克莱尔夫人,菲丽丝得到了肯定,拉塞尔确实喜欢过一个温柔、高贵的女孩子。
    自知脾气暴躁,画画也沉不下心的菲丽丝只是默默对克莱尔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说不出口的涩意和苦意泛上心头,菲丽丝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细密的针头扎了个遍。她心头的苦涩好像一个被扯开的豁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逐渐变深、变大。
    这道裂缝一直都在,并且随着结婚纪念日的增多、随着海蒂的病情发展,愈发狰狞不堪。
    ……可是,她也没有指责拉塞尔的立场。这场婚姻是她答应的,她不知道拉塞尔的心里藏着一朵红玫瑰,这又怪得了谁?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没有背叛,她也能接受这样没有爱恋的婚姻。
    她可以。
    放下了婚前的绘画和采风爱好,她开始学习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好妻子,和贵夫人们打交道、研究慈善基金、给海蒂最好的家庭教育……
    只是她愈发不想见拉塞尔。
    在他回家的时候,自己总是压力很大。久而久之,拉塞尔仿佛也察觉到了菲丽丝的排斥之情,回家的次数也减少了,体贴自己的妻子,做个完美的丈夫。
    ………………
    菲丽丝又从噩梦中惊醒了。她在病房里陪护着,闻到消毒水味,总也睡不安稳。午夜梦回,前几天的袭击仿佛就发生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