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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可能是他年纪大了,所以脑子犯糊涂了。”里士满公爵反驳道:“这不是什么异端学说,而是上帝有意让人们明白的真理。”
    “我相信哥白尼先生是受到上帝的指引,才会写出这种精妙绝伦的理论。”里士满公爵注意到侍从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于是话音一转道:“很多新教徒都在上帝的指引下不断地去探索信仰的真谛……”
    “如果我们固步自封,不去了解哪些天主教徒都能发掘的东西……那跟腐败又愚昧的罗马教廷,又有什么区别吗?”里士满公爵警告道:“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失望的话……”
    “《天体运行论》是一本好书。即便是要抨击,也只能用事实去纠正里面的学术性错误,你明白吗?”
    “是。”脸色依旧很难看的侍从向里士满公爵默默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真是让人扫兴的家伙……”在侍从走后,里士满公爵又翻开了那本《天体运行论》,自言自语道:“难怪父亲从不表示对宗教的偏好……”
    成天都想着禁书的人们,真的有能力引导人们做出正确选择吗?
    里士满公爵在烛光下翻着半旧的书籍,突然觉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在新教氛围浓厚的比利时里呆得越久,里士满公爵就越受不了这里的极端氛围。
    猎巫,禁书,反对罗马的一切……
    这真的是宗教革命所必须经历的事情吗?
    怎么看都是将让人变得更蠢的愚昧举动。
    第230章
    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旺多姆公爵,他一定会往孔代亲王的脸上狠狠地来上一拳。
    对于一位骄傲至极的大贵族而言,临阵脱逃后的流言蜚语无疑是凌迟之刑。哪怕旺多姆公爵很想告诉别人,他真的吧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可是在第一条留言就已经确认了舆论走向的当下,旺多姆公爵的解释只能让鄙夷的目光愈演愈烈,甚至衍生出不少流言蜚语。
    “路易……我去你娘的……”被侍从拦住的旺多姆公爵冲着孔代亲王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口水,表情扭曲地让人以为这是蛋彩画上的恶魔。
    孔代亲王早就料到旺多姆公爵会露出如此神态,所以冲着兄长冷笑道:“就算您已经放弃了公爵大人的礼仪,也好歹在公共场合里维护一下波旁家的尊严。”
    “你既然知道要维护波旁家的尊严,就不该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蠢事。”旺多姆公爵努力挣脱了束缚他的随从,压抑怒火道:“你让我在全法兰西面前丢了脸,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临阵脱逃的懦夫。”
    孔代亲王对旺多姆公爵的指责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最在乎什么:“让您丢脸总好过让您丢命。难道您以为凭借着几百人的兵力,就能拿下被英格兰占领的诺曼底?还是说,您以为英格兰的威廉三世会对你手下留情?让人将您完完整整地送回法兰西?”
    旺多姆公爵的表情因为孔代亲王的话而有所松动。比起万人之上的权力,这位波旁家的首领更关心他的性命。
    “即便您能从威廉三世的手里成功逃脱,那个来自意大利的邪恶女人也不会轻轻放您,搞不好整个家族都会被您拖下水。”孔代亲王虽然看不惯兄长的政治立场,但是他们都赞成一家人应该在卢浮宫里抱团的传统操作:“您要是拿得下诺曼底,那么吉斯公爵作为指派者就能揽过一部分的好处与名声。您要是拿不下诺曼底,那么吉斯公爵也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毕竟他可从未与摄政团商议您的军事行动,况且您对于吉斯公爵也是一重威胁。”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蒙莫朗西公爵要是突然去世了,三级会议更倾向于谁为国王摄政?”孔代亲王盯着旺多姆公爵的眼睛,其意不言而喻。
    “我……?”旺多姆公爵略显迟疑地回答道。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毕竟吉斯公爵和凯瑟琳·德·美第奇都是外国人,所以三级会议不太可能让他们为国王摄政。
    而如今的国家政权虽然掌握在吉斯公爵和凯瑟琳·德·美第奇的手里,但是明面上的护国公却是蒙莫朗西公爵。哪怕后者被王太后和吉斯公爵架空了权力,但是没有蒙莫朗西公爵的签字,不管是吉斯公爵还是凯瑟琳·德·美第奇,都无法以国王的名义发布指令。
    “等蒙莫朗西公爵一死,您就能成为法兰西的第一人。”孔代亲王分析道:“所以您又为何去给吉斯公爵当走狗?”
    “哼!只希望蒙莫朗西公爵死时,我们家还在权力的中心。”旺多姆公爵依旧嘴硬地反驳了一句,但是孔代亲王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
    “我先回领地避一下风头,等蒙莫朗西公爵死后,再动手夺取摄政权。”孔代亲王的话倒是给旺多姆公爵提了个醒。
    比起成为吉斯公爵的走狗,还是亲自夺取政权来得更为可靠些。
    然而波旁家的转机比兄弟二人想得更快。
    当奥地利的胡安娜抵达法兰西宫廷,并与弗朗索瓦王太子举行婚礼和加冕仪式后,刚与妻子圆房的弗朗索瓦二世,于婚后的第一周便因耳部感染患上了脑病变,最后在新婚蜜月的旅途中,逝世于奥尔良城堡。
    享年,十六岁。
    凯瑟琳·德·美第奇在长子的遗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与她那可怜的孩子一起葬入圣但尼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