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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场到伪历史剧上,一个满头大汗的十六世纪贵妇在起起伏伏的行船上生下一名男婴。
负责记录男婴诞生的书记官在被海水打湿的纸张上写下这么一句话。
“威廉·恩里克·都铎,蒙上帝宠爱的英格兰王子,于1550年的X月X日,出生于胡安娜王后前往比利时的行船上。”
画外音:“虽然纪尧姆的出生时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是作为一名十六世纪的小王子,他健康得有些不可思议,并且没有给母亲带来持续已久的痛苦。”
“因为他的母亲,比利时兼佛兰德斯的继承人已经生育过一个孩子,所以纪尧姆的出生并未像他的兄弟,也就是未来的亨利九世那样,引起人们不间断的欢呼。不过出生在如此强大的王室家族里,纪尧姆的人生也是肉眼可见的光明。”
“不同于另两个在英格兰出生并且接受教育的同胞兄妹,纪尧姆是唯一接受过恩里克二世抚养的孙辈。由于他的母亲在生产后,继承了他外祖父的王冠,所以退居到教堂里的恩里克二世从襁褓中的外孙那儿,获得抚慰丧妻之痛的力量。”
“毫无疑问,恩里克二世是个相当宠溺外孙的祖父,这也让胡安娜王后在纪尧姆年纪稍长后,无比头疼于他的教育。”
“虽然身为王室次子,不过纪尧姆的童年无疑是十分幸福的。他在外祖父的宠爱下享受着比利时宫廷里的优越生活,得到最好的教育与最多的宠爱。”
“不过相较于这些精神上的满足,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也给纪尧姆带来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这也注定了纪尧姆将接手他的外祖母,也就是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的事业,成为一名优秀的艺术赞助者。”
“当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去世时,他在遗嘱中写明要将自己和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的绝大部分财产都交由纪尧姆继承,这也意味着纪尧姆——一个不到十岁的十六世纪儿童,在尚未受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让无数人都望尘莫及的财富。”
“珠宝,土地,以及财富,都还只是众所周知的一环。最重要的是……莱姆的玛格丽特和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所搜集的艺术珍宝,都成了纪尧姆的启蒙物件,以及私人收藏。”
画面跳回到行走中的主持人那儿,只见他已经离开了开场时的白厅宫,走向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
主持人在镜头不断拉近古堡的同时,以仰视的角度解释道:“这是英格兰最著名的古堡之一,虽然跟伦敦塔,彭布罗克城堡,以及沃里克城堡遗址相比,它只是个建成不到五百年的‘新型建筑’,不过在这座城堡里,却有着数不清的传奇与历史事件。”
“据说城堡的结构图是由大名鼎鼎的米开朗基罗亲手所画,并且他本人也病逝于此,埋葬在城堡附近的小教堂里。而在米开朗基罗死后不久,一位被约克公爵供养于英格兰的意大利音乐家在这里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那位被尊称为‘现代物理学之父’的伟大科学家——伽利略·伽利雷。”
主持者走到城堡的大门前,在敲响大门的那一刻,镜头转场到温暖的屋内。
只见复古至极的装修里,一位杵着拐杖的老绅士坐在燃烧的壁炉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有钱,血统高贵”的信息。
纪录片的后期在老绅士出现的那一刻,就在一旁打上了他的身份。
【埃德蒙·都铎,威廉·恩里克·都铎和玛格丽特·德·瓦卢瓦的直系后代,第十二代白金汉公爵。】
“毫无疑问,我的祖先是个十分浪漫的人,并且他还是那个时代里,少数能在保持浪漫的同时,积累下大量财富的人。”老公爵的声音有一种属于历史的厚重感,同时能让人感受到他对家族的骄傲。
“因为长辈们的赞助事业,我的祖先是个思想超前的人,甚至以那个年代的眼光来看,他有些太超前了。”老公爵眯了眯眼睛,像是有些调侃道:“因此在一些架空的历史剧里,我的祖先经常被描述为……有着未来记忆的人。同时他也是无数艺术家和科学家们的宠儿。”
“米开朗基罗,塞尔维特,莎士比亚,以及伽利略,都曾在这座古堡里做过客。”提起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老公爵语气里的骄傲之情愈发浓烈:“并且在我的祖先替亨利九世进行外交活动时,也出手挽救了不少科学家的性命,使得他们免于宗教迫害。“
“那以您的角度来看,纪尧姆到底是怎么养成了这种在十六世纪里,显得过于反叛的性格。”主持人向老公爵提问道。
后者撑着沙发的扶手略略思考了会儿,才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我觉得这是纪尧姆的天性,而不是后天养成的性格。你得明白在十六世纪里,王室次子的地位是很尴尬的。或者说,他们处于一种既尴尬,但又必须存在的处境。”
“如果纪尧姆再多一位兄弟,那么他的人生将截然不同。然而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在生下琼安公主后,并没有再生下其余子嗣。这对于十六世纪的王室夫妇而言,是极为不正常的。毕竟胡安娜王后的生产之路非常顺利,并且那时的她还很年轻,至少相较于同年代的王后们,她还没有度过生育的黄金年龄,也不算是天主教或者新教里,所推崇的英雄母亲。”
“不过也正是因为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没有要更多的孩子,所以他们有足够的精力来教育仅有的三位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