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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他们明白与上帝作对的代价。”
“不管是法兰西,英格兰,还是那个上跳下窜的比利时女王……都会失去他们的王冠与宝座。”
腓力二世一边走向他的会议室,一面让幽灵般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
“血洗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的国家,让圣火净化异教徒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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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睡梦中的威廉三世突然从床上惊醒,令守夜的男仆差点磕碰下巴,赶紧点燃油灯照亮国王的苍白面孔。
“让克伦威尔爵士过来一趟。”男仆冲着赶进屋子的同伴吩咐道:“然后让宫廷医生来给国王看看。”
“是。”后者不敢耽误地照做了,。
理查德·克伦威尔来的比预期更快,甚至都没来得及打理头发。
“陛下,您没事吧!”理查德·克伦威尔看着眼神涣散的国王,于是大着胆子摸了下对方的额头,确定威廉三世没有发烧后,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扶着对方在柔软的枕头上靠下。
“医生还没到吗?”理查德·克伦威尔明白威廉三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眼下的欧洲局势正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哪怕是英格兰的宫廷里,都充斥着让人不安的气氛。
“闭紧你们的嘴巴。”理查德·克伦威尔盯着国王的男仆,恶狠狠地警告道:“否则你们的头颅将被挂在伦敦塔外。”
“是……”男仆们战战兢兢地退下了,但是在国王真正恢复前,他们都无法脱离理查德·克伦威尔的监视。
“让尼古拉·培根来见我,顺便召回塞西尔爵士。”回过神的威廉三世一边让宫廷医生替他进行放血治疗,一面命令道:“让英格兰海军提高戒备,分三班进行巡逻。”
“也许我们的至暗时刻就要来临了。”
第250章
“让医生退下。”威廉三世盯着金属盆里的零星的血迹,实在是看不起十六世纪的治疗方法:“我只是一时不舒服,又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可是陛下,您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也应该注意一下。”化名为米歇尔的塞尔维特戴着一副鸟嘴面具,跟房间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值得庆幸的是,您没有在亨利八世的年纪里换上一系列的病症或伤痛。除去之前操劳过度晕倒外,也只是做了次噩梦。”
塞尔维特指挥侍女用涂上草药的亚麻绷带给威廉三世包扎伤口,又给国王检查了下眼珠和舌头状况:“行了,我过几天再给您看看。”
“这就行了?”理查德·克伦威尔难以置信道:“明天不用放血吗?”
如果不是戴着鸟嘴面具,估计理查德·克伦威尔能看见塞尔维特的大白眼:“放血是为了给国王消热,几滴就够了,要是明天还给国王进行放血治疗,你就得担心国王陛下直接在御前会议上晕了过去。”
说罢,塞尔维特还给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瓶草药汁,提醒理查德·克伦威尔明早稀释在水杯里,给威廉三世分次服下。
“这是什么?”威廉三世闻了闻草药汁的味道,居然意外地清新。
“是我根据奥斯曼帝国的药剂配方所改良的清热剂。”十分善于学习的塞尔维特解释道:“估计奥斯曼帝国是从更远的东方弄来的草药配方。在吸收外来知识上,他们做得可比我们要好。”
威廉三世将草药水递还给理查德·克伦威尔,同时瞥了眼塞尔维特:“谨言慎行。”
后者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手脚利落地收拾起残局,很快离开了国王的寝室。
“或许您可惜休息一下。”理查德·克伦威尔替威廉三世理了理枕头,感觉自己真是从威廉三世还是个娃娃起,就一直操心到现在。
“你在我身上花的精力,比你在家庭上花得精力还要多。”威廉三世看了眼理查德·克伦威尔,轻而易举地猜到他在想什么:“后悔成为王室总管吗?”
理查德·克伦威尔毫不犹豫道:“无数人都在羡慕我的工作,甚至我的妻子都十分担心我不能在这个岗位上呆到儿子成年或是女儿出嫁。”
“她倒是很现实。”威廉三世知道理查德·克伦威尔听从了他的养父,也就是亨利八世的财政大臣托马斯·克伦威尔的建议,选择迎娶一位家境富裕,父亲在伦敦经商的乡绅之女为妻,并且与她生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理查德知道在威廉三世面前,谎言都是无用的挣扎,所以十分诚实道:“为了让我在您面前说一句好话,很多人都不会吝啬黄金与土地。”
“那你有这么做吗?”
“我想这个问题,您比任何人都清楚。”理查德·克伦威尔还是那副相当平静的姿态:“您不同意,那我捞的再多也没用。”
托马斯·克伦威尔临终前所看透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都是给国王做事的走狗,所以能喝多少骨头汤,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
以托马斯·沃尔西为例。
他给亨利八世服务了那么多年,死后的财产还不是被亨利八世清算了?
也正是通过前主的下场,托马斯·克伦威尔才会冷静地交出大部分财产,以保证他的人脉,地位,以及小部分资金都能被两个孩子继承。
而有了向国王进谏的渠道,你还愁没钱?只怕那时多的是人求你收下他们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