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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阮杭随即把手机切换成菜谱,正盘想着食材怎么处理。
那头床上就传来摩擦被子的声音,阮杭抬头一看,陈伯清单手抵着额头,已经醒来了。
“你没什么事吧?”陈伯清沙哑的声音响起,却问了一个让阮杭蒙圈的问题。
陈伯清自己发烧,为什么要问他有没有事,别是又发烧了,说胡话呢。
阮杭心里这么想,身体也随着行动起来,起身随手摸了一下陈伯清的额头。
看温度正常,才满心疑惑的回了邻居一句:“我挺好的啊,伯清哥你怎么样了?”
听到阮杭的话,陈伯清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先是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阮杭一番,才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从陈伯清种种表现来看,还真像在担心他的身体,可这就更让阮杭费解了。
“我去看看粥,应该快好了。”陈伯清精神不振,坐起来之后,手就一直抵着胃,想来是特别不舒服才会这样。
阮杭此时也再不好奇刚才的问题,只是火急火燎的跑到厨房,去看看锅里的粥怎么样了。
锅里的粥还稍微有点硬,阮杭挑了点比较稠的米汤,舀进小碗里,又隔凉水搅了一会,稍微凉了才拿到客厅。
不过阮杭这刚走一会,客厅里的陈伯清,就又开始不对劲,脸色苍白的厉害,双手也有些抖。
阮杭随手把粥碗放在桌上,想问问怎么回事,就见陈伯清直接拿起粥碗,三口两口的喝了下去,还好阮杭提前凉过,不然这个喝法绝对烫到。
“还有么?”陈伯清把喝完的空碗递给安逸,嘴上问着还有没有,但眼神却全都是,没吃够再来一碗。
“还有我给你盛去。”不忍拒绝陈伯清小小的要求,阮杭接过碗又走去了厨房,只是还没走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把碗摔了。
艰难稳住身形,阮航随即抬脚看了一下自己的拖鞋底,鞋底干净没有任何灰尘,而陈伯清也是脱了鞋进来的。
阮杭满脸疑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这地上怎么有泥啊?”
除了阮杭踩到的泥,还有另一小撮泥巴整整齐齐待在地板角落。
阮杭的好奇心下一子就被勾了起来,若不是陈伯清出声提醒,阮杭估计还得研究一会。
发烧后的陈伯清不知怎么,突然食欲大增,把阮杭准备的东西都吃了不说,还让阮杭又做了几盘菜。
还好之前陈伯清买的东西比较多,要不然都不够他自己吃。
阮杭原以为,这种情况只是陈伯清发烧过后,体力消耗过大才会这样。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陈伯清还是饭量那么大,饭碗大的包子一顿能吃十个,还得配上点小米粥才能够。
不过这次陈伯清再怎么能吃,饭却不是阮杭给他做的,因为阮杭也生病了。
大暴雨下了快一整天,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放了晴。
天公作美,这场大雨之后,全国各地都传来晴好的天气,外面碧草蓝天,雨后空气没了雾霾,阮杭也趁机出去转了一圈。
可是外面虽好,等阮杭回来,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头昏脑胀,仔细摸摸额头,还有点烫,温度不高却肯定是发烧了。
这阮杭也心大,把这无缘无故的发烧,归结于长期阴天,现在突然放晴身体不适应了。
阮杭对自己的低烧不在意,随便吃了两片退烧药,就该干嘛干嘛了,甚至还想出去接着找点短期工。
但陈伯清知道了之后,就好像阮杭得了什么大病,什么也不让阮杭干,就让阮杭在床上歇着。
一日三餐定时回来送,要不是阮杭强烈拒绝,这饭恨不得都得喂嘴里。
对于陈伯清的行为,阮杭心下感动,又有点想不明白。
这陈伯清好心肠他早就知道,他不明白的是,陈伯清对他的病情那么看重,怎么等他提出要去药店买药的时候,却再三拦着不让他去。
从认识陈伯清那天起,阮杭就一直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不管怎么样,陈伯清这个人值得交,阮杭还是能看出来来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阮杭这烧,直接烧了一周,整天在家迷迷糊糊的,也就靠着手机打发时间。
手机上都是新型感冒病毒的消息,而阮杭看的时候,并没有太走心,因为他有点担心陈伯清。
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星期的李大爷,也可能因为天气的变化,最终没有挺过去,老人就一个亲人,葬礼也办的简洁,凌晨去世一早就被安排了葬礼。
早晨陈伯清送早餐的时候,阮杭听到了这个消息。
陈伯清脸上没有表现过多的悲伤,阮杭却还是给了他一个拥抱,等陈伯清走了之后,阮杭再度给那一家人挨个打了电话。
三部电话全部停机,以后估计也不用打了,如果想再联系,就要等那人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想起这个被抛弃的儿子。
李大爷的离开并没有改变阮杭的生活,陈伯清依旧每日带着三餐来报道,果皮垃圾也都是他倒。
如果说生活真的有点改变的话,就是陈伯清在他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就算陈伯清平时很忙,晚上也会在他家坐几个小时,陪阮杭聊聊天。
阮杭病了一周,烧是退了,但总觉得身体没劲,新闻上说是发烧后会有遗症,只要多注意休息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