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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 松雪目光转过来, 和她的对上。
“这里是哪里?”少女愣愣地问, 突然吃痛地按住太阳穴, “嘶——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我熟悉。”松雪立刻转向医生,郑重地点头, “创后失忆, 车祸自带的被动技能,对吧。”
医生也一愣一愣的:“嗯,大概是吧……不对啊,又没撞到头, 怎么会失忆的?”
“这真是个好问题。”她捶了下手心, 扭头看向鹤姬, “还是问问本人吧?”
记忆错乱的少女把自己缩在床上, 睁大了一双眼睛, 无措地望着他们, 期期艾艾地:“那个,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她似乎有些冷, 当松雪安抚地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时,感受到了她明显的寒战,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放缓了声音:“没什么, 我们过马路的时候,有辆车失控撞过来,刹车不及,磕碰了一下。你背后有点淤青,软组织轻微挫伤,回家养几天就没事了。”
“啊……谢谢。”
松雪摇了摇头:“是我要谢谢你,那时候你的反应比我快多了。”
说到这里,她怔了一下,这么看,好像有些奇怪。若是按照当时鹤姬的反应速度,就算没有自己在场,也不会出事。
按理说,她应该不会看到那个“预言”才对。
还是说,她的“预言”能力本来就不准确,而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能够超越一切预测的可能?
——这么看,这能力也太废了。
松雪也不禁揉了揉额头,轻啧一声。
幻想一下她若是女巫该多好,神不知鬼不觉将毒药送到狼人口中,干脆了结一切烦恼。重要的是,女巫的毒药不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无法判断具体死因。
就像水岛静的死亡。
店内监控显示,她在和松雪聊天后,便颓然坐下,独自一个人待了很久,直到被店员发现死亡,没有任何额外进食,也没有别人接触过——松雪买的饮料是售卖机里直接拿出来的,剩余包装内的检测结果一切正常,没有毒药残留,本身饮料也没有过期,也与过敏原无关。
最后法医只能鉴定为某种原因导致的“心脏性猝死”,而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来自上帝的“正义惩罚”。
“你没事吧?”鹤姬问。
“没什么,我在想今天我们还是很幸运的。”
“嗯……”她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就好。”
松雪帮她办完出院手续后,得知她也是一个人居住在附近公寓,便提出送她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鹤姬仍然觉得大脑有些混沌,一边走,迟疑地向四周张望,动作都有些不太自然。
在一次同手同脚后,她微微窘迫地在路边停下来。松雪也停下脚步,耐心地等待:“是不是哪里还不太舒服?背后的伤还在痛吗?”
“我还好。”她摇摇头,觉得说不清楚,又问,“是这个方向吗?”
“根据导航,应该没错。”松雪看着手机里的地图,“我们住的地方就隔了两条街,五分钟就能到,前提是,你没记错的话。”
事实证明,鹤姬只是有些记忆错乱,对很多事情记得模模糊糊,倒没有像松雪“觉醒后”失忆得那么彻底。
据她回忆,她父亲很早去世了,不剩下什么印象,而母亲一直忙于工作,在外出差,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住。
“听起来有点像照搬凪的身世故事……”
“凪是谁?”鹤姬茫然地回头。
“没什么……”
松雪陪她上了公寓三楼,鹤姬本来想请她进去坐一坐,她正想答应,看了眼时间,婉言谢绝了。
“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家一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真是麻烦你了。”鹤姬感激地说。
关上门后,松雪转身离开,正看到楼梯口阴影一晃,提着塑料袋的银发少年跨入走廊。
两人对视上,都一愣。
狱寺叼着没点着的烟,很快不耐烦地转开了目光,似乎身穿同款制服的学校同学对他来说也毫无关注的必要。他掏出钥匙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门,咔哒一声转开了门,却警惕地又朝这边扫来一眼。
意外收获。
松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十代家族的岚之守护者,虽感到意外,却不打算就此打乱计划,现在就接触他,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很明显,狱寺这家伙就是个彻底的首领控,别的男人或女人,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最多划分为敌人,同阵营队友,以及……像她这样的路人罢了。
她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与他擦肩而过,走下楼梯。
松雪穿过两条街,来到了新公寓门口。
迹部似乎已经很了解她的喜好了,知道她之前住的叫“白马”,这次找人给她租的一间叫“贝克公寓”。
松雪打电话跟他确认了一遍,将在对面得意洋洋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嗯哼,不用太感谢本大爷,举手之劳。”
“……您太贴心了。”她顿了顿,又想起别的问题,“对了,关于房租——”
迹部叹了口气:“你的脑子果然还没好。”
“你可以怀疑我的记性,但不要进行脑身攻击。”松雪的语气迅速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