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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斗的眼睛是标准的下垂眼,在娱乐圈里,这种长相是很有优势的。眼型好看,温柔情深,讨人喜欢,而现在他年纪小,则更显出一种无辜感,正符合公司给他的定位。
他现在没化妆,就算特地想要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很难有说服力的。
松雪没有解释,只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不好么,当偶像,不就是要让所有人喜欢自己么?”
风斗察觉到她话语间揶揄的笑意,略有些抗拒。
他撇开了目光,看向窗外,小声嘀咕:“就算是大明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靠着年纪和外貌的优势,更是不可能永远占到便宜的。可不要把这个圈子想得太简单了,姐姐。”
松雪却觉得,他能有这么清醒的认识,在同龄人中已经很优秀了。
她微微一笑,捧起几本漫画:“那就不打扰你钻研演技啦,我先借这几个回去看一看。”
……
借来这几本漫画都是非常纯情的全年龄向恋爱故事。
松雪粗略地翻了翻,将大致的故事流程看完,就失去了兴趣,说是要研究,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理论知识不如实战经验,她琢磨着,与其纸上谈兵,不如多和身边这些大帅哥小帅哥交流一下。
朝日奈一家人忙得很忙,闲得很闲,泾渭分明。比如工作不固定的那几个,经常在客厅和楼下乱晃,而朝九晚五的那几个,几天下来都很难有机会说上话。
刚刚目睹了前女友之死的朝日奈右京很快结束了他的休假,回到了事务所。
他看起来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别的兄弟不太相信。就连朝日奈要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一面,正儿八经地拉着右京的胳膊说要给他念大悲咒超度冤魂。
右京正赶时间上班,看了一眼手表,再看看严肃的弟弟,十分无奈:“你是不是忘记当初被祈织追着打的教训了?”
大概朝日奈要就是知道二哥不会打人,才这么有恃无恐。
“右京哥还是这么不领情。”他抱怨道,余光瞥见松雪端着果汁从旁边经过,眼睛一亮,迅速转移了目标,热情洋溢地迎上去,“小妹——”
松雪听声认人,对要的态度是家里面最好的那一个,总是令他十分感动。
他殷勤地帮她拿过果汁壶,边走边端详,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位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隐隐灰暗之色,想必是被不太正经的妖魔气息缠上了——”
“近日必有血光之灾?”松雪愣了愣,歪头习惯性地接了一句。
“嗯哼,非也,非也。”朝日奈要一只手端着果汁,一只手托起松雪的手腕,深情无比地。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让我来为小妹解忧排难吧,对了,如果晚上睡不着,陪睡业务也是可以的喔。”
“其实我睡得挺好的,”松雪犹豫了一下说,“不过,倒是做了一个噩梦……不知道和雨宫玲子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朝日奈要原本可能只是惯性胡扯,闻言却不由挑起了眉毛,眼神微变。
“嗯?什么样的梦?”他把果汁放在了桌上,又伸手去拿玻璃杯。
松雪回头看向餐厅对面的沙发,思索了一会儿。
雨宫玲子的死是她预言到的,但之后那个梦就很奇怪了,没头没脑的,倒有点像鬼片里的悬念性开场……
最令她在意的是,另一位主角也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沙发后面是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明媚,显然和做梦时的环境没有关系。
“我梦到了一个男人。”松雪还是决定说出来,但保留怀疑态度,谨慎地补充一句,“呃,如果他是人的话。”
听到前半句话,朝日奈要的脸色变得很严肃,就差写上了“哪个野男人敢乱入我们家小妹的梦境”,准备磨刀霍霍向野男人。
等到后半句话,他的表情才柔和一些,弯起唇角,似乎有些好笑地问道:“为什么会怀疑不是人呢?”
“……因为,他也可能是吸血鬼。”她的目光再次向窗外游离。
朝日奈要动作顿了顿,将果汁倒进杯子里。
虽然一向被兄弟们吐槽并不是虔诚信教,全靠花言巧语当爱情骗子,他其实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
他沉吟片刻,从松松垮垮的袈裟内层里取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
松雪正觉得眼熟,就听到他解释说:“这是我去中国修行时求来的,听说辟邪很管用,不管怎么说,试试吧。”
“真的有用吗?”她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就小小的一块,新奇地打量了几眼。
护身符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传到日本这边演化成御守。
其实都差不多,就是一个袋子里装点祈福过的小玩意,放在心口,在各种小说里,往往能在关键时刻挡住致命袭击——按这个道理,到了现代社会,那起码得换成防弹衣才行。
而朝日奈要给的这个符纸就更简陋了,只有薄薄的纸片,上面用红墨水写满了看不懂的图案与文字,天知道是什么鬼画符。
啊,说起来,这玩意是道士用的吧?
松雪抬起头,怀疑地看向朝日奈要:您不是信佛的吗?
“不要在意这么多。”金发大帅哥握住她的手,又恢复了平常笑嘻嘻的模样,“妹妹又不信教,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糊弄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