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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有水滴出现在了乔公子的右边,上边和左下方。
    池清叙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不管如何伸出手,她都能从指缝间慢悠悠地飞走。
    乔颂的汗水已经从额头流到了眼睛里,他有些慌张地擦了一下,马上被蛰得鼻子一酸。
    余光,他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左边朝自己袭来。
    乔颂玉想也不想地,举起剑来试图挡住。
    …糟了。
    ….左边什么都没有。
    乔颂玉还没来得及大叫不好,少女的竹伞,已从正面划破了少年的衣衫,也扯断了他脖子上的玉佩。
    园子里安静极了,夏日燥热的风吹过来,却刮得少年心头冰凉。
    眼见着玉佩快要掉下去,还好,少女眼疾手快地把它接住了。
    乔颂玉还愣在屋顶上,眼神像是被定住一般呆滞。
    地上围观的人群,也如小公子一般目瞪口呆。
    池清叙收了伞,从屋顶上轻松地纵身跃下,她白色的衣角在空中飘着,像一只展翅的白色鸟儿。
    “是我输了,我听凭姑娘处置。”
    乔颂玉垂头丧气,宛如斗输了的小狗。
    “那就麻烦乔公子配合一下搜查吧。”少女笑得如沐春风,她伸出娇嫩的手掌,那枚玉佩安静地躺在掌心。
    “玉佩还给你,下次最好挂在腰间,不然很容易摔坏的。”
    池清叙将玉佩塞回少年的手里,便转过身回到了长廊上,站在胡铁花的身边。
    这时,人群里,一个沉默寡言的稳重男人走了出来。
    池清叙记得,他就是崆峒派的公孙寿,那个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男人。
    “先来检查我吧。”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双手伸开,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有了崆峒派的元老带头,其他门派也不好意思退缩,只能无奈首肯,表示自己也没问题。
    眼见园子终于恢复了镇静和井然有序,楚留香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池清叙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临近的厨房找点吃的。
    谁知,却被乔颂玉叫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池清叙:你在教我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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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留香(11)
    池清叙折腾了一番,这会儿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今天的太阳虽然不热辣,但循序渐进的高温烘烤得人一阵烦闷。
    她走在廊下,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被乔颂玉冷不丁地叫住了。
    “姑娘…”身后的乔颂玉动了动嘴唇,小声地唤道。
    说来惭愧,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池清叙的名字。
    “怎么了?”
    池清叙愣了一下,缓缓地回过头去。
    她显然没想到这个富家小公子会来跟自己搭话,在池清叙的潜意识里,少年应该对自己无甚好感。
    “刚刚对姑娘多有冒犯,实在是对不起了。”
    长到这么大,小公子除了跟自己老爹说过对不起之外,还从未向其他人低过头,好在他人虽傲气,但品行却绝对正直。
    “吓我一跳,”池清叙“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拍了拍胸口说着,“我还以为你要来打我一顿呢。”
    她笑的时候眼睛总是和顺地弯起来,让人看到便会放松神经。
    乔颂玉也没有例外,他本来还带着些窘迫的别扭,现下倒是完全消解了。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姑娘未免把我想的太坏了。”
    池清叙闻言,便叹了口气。
    “袁听云实在太坚强,又太可怜,我看到别人难为她,我就生气!”
    她说着,还叉着腰气哼哼地摆出了一副“我是真的很生气”的表情,像只圆滚滚的白猫。
    乔颂玉的脸,像是被蝴蝶的翅膀扫过一样,有些痒。
    “我很少在江湖中走动,缺乏经验,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太能看得明白透彻,”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姑娘今天的一顿教训。”
    乔颂玉说完,便挑了一块干净的草地,盘腿坐了下来。
    池清叙见状,也只好跟着坐在他旁边。
    “原是我只考虑自己的清白,却没想过被害人的心情。”他的语气饱含歉意,“也许我应该早点从山庄里出来,好好依靠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乔颂玉的眉眼浓郁,说起话来总给人一种格外认真的感觉,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傲气受挫之后,整个人愈发讨喜起来。
    “我也是最近才离开家的,而且短时间内根本回不去。”回想起在天水门里的生活,池清叙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收获,的确比闷在家里要大得多。”
    发觉少女与自己的身世和经历都有些相似,乔颂玉找到了共同之处,脸上也多出了些喜悦。
    “我还没问过姑娘师从何人呢,你舞起伞来实在是好看极了,”小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耳廓和脸颊隐约泛出了灼热的红色。
    “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伞。”
    池清叙思索片刻,谨慎地回答道:“也没有什么师父,这都是跟我娘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