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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事情,池清叙就不太记得了。
    她被乔颂玉抱进怀里时,全身的内力也同时被法阵吞噬掉,整个人陷入了失重般的昏迷。
    失去意识之前,少女最担忧的,便是乔颂玉的安危。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如此草率地闯进法阵里,不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心里实在难安。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池清叙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送到了偏僻村庄的一处野地里。
    这地上杂乱无章地长满了深绿色的杂草,扎得她脖子发痒。
    而乔颂玉就躺在她的旁边,他闭着双眼,胸膛没有起伏,看起来如同死去一般。
    池清叙见状,心下暗道不好,慌忙伸出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唔…还好。”她自言自语道。
    万幸,乔颂玉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女孩松了口气,双手穿过乔颂玉的腋下,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靠在一旁的大树上。
    “幸亏他变瘦了,”池清叙叹了口气,“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拖得动他。”
    做完这些,少女将自己身上的包袱和竹伞解了下来,统统挂在乔颂玉的背上。
    她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少年。
    大约是最近在养伤的缘故,他很少出门,所以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泛着病态的青白。
    再加上乔颂玉眼下的乌青,看起来如一张白纸般脆弱。
    少女温柔地用手整理着对方的衣衫,还用手绢将他脸上的灰擦得干干净净。
    “好啦!”池清叙满意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感叹道,“这样就挺好的。”
    做完这些,少女背过身去,双腿猛地发力,摇摇晃晃地将乔颂玉背了起来。
    “这也太沉了….”
    一个大活人的重量堂而皇之地压在了她的身上,池清叙虽是习武之人,四肢有力,但想要背起一个男人,终究还是要费很大力气。
    池清叙半低着身子,左脚拌右脚地朝前走着,好在地面没有污泥和水坑,还不至于跌倒。
    天渐渐地黑透了,池清叙背着乔颂玉一点一点地朝着光亮处缓慢地挪动着,纤细的手脚因为用力过度,开始微微发抖。
    不知走了多久,池清叙终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村子,来到了集市上。
    “有人就好办了。”
    少女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她转过头,将四周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终于在几家店铺的夹缝中,找到了驿站。
    那家驿站门面虽小,但远远看去还算是干净。
    “带我去天水山,”池清叙一面交待车夫,一面把乔颂玉费力地塞进狭小的车厢里。
    “价钱好说,快点跑到就行。”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盘上,她说话做事也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听见天水山这三个字,车夫下意识地想拒绝这单生意,一来路太远,要费精神,二来那里戒备森严,普通人不能随便闯入。
    想到这儿,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池清叙的衣着谈吐,确定这个大小姐绝对非富即贵,随即放下心来。
    “两位坐稳了,”车夫招呼道,“我这马可跑得飞快。”
    本来,池清叙还将车夫的话当成是自卖自夸的玩笑,结果马车一跑起来,她耳边便被“嗡嗡”的风声灌满了,头被迫晃来晃去,差点撞到车顶上。
    自然,旁边的乔颂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身体随着车子疾驰的节奏东倒西歪,好几次都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
    无奈,池清叙只能扶住乔颂玉的身体,帮他稳住重心。
    马车跑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赶到了天水山山下。
    池清叙被颠簸的马车弄得头晕脑胀,若不是来之前她什么都没吃,只怕当场就要吐出来。
    山脚下立着两个守卫,虽然再过一会儿就是她们换班的时刻,但两人并没有松懈的打算。
    察觉到黑暗中行进的人影,她们便警惕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什么人?敢乱闯天水门?”
    见对方不说话,她们愈发紧张起来。
    “是我啦…”池清叙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虽然能听得出这语气里的疲倦,但她最终还是平安回来了。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吗??”
    池清叙是天水门从上到下的宠儿,她只要出声说话,即便不露面,也绝没有人会认不出。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两个守卫语气里满是喜悦,少了池清叙的笑声,这几个月的天水门从里到外都死气沉沉。
    她们急急忙忙地迎上来,才发现大小姐的背上,还驮着一个男人。
    “这…”
    天水门里全是女人,自然也不允许男人随便造访,两人犹豫地对望了一眼,还是决定先将乔颂玉从池清叙的背上拉了下来。
    “这个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像清楚两人的心思,少女语调平静地解释道,“若是没有他,我现在可能已经是具尸体了。”
    “还得辛苦你们帮他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再喊个郎中给他看病,绝对不要怠慢。”
    池清叙很少有这样严肃的神情,听罢这些话,守卫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安排妥当。
    尽管带男人回来违反了师门的铁律,但既然他有恩于大小姐,还负了伤,也不能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