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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地有一天你找到了我,出现在我面前,那么请你记住,当我的鲜血洒出来,那必定是滚烫的!
真是可怜的人啊,明明做着罪恶的事,却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无法理解。你以为你象征着正义吗?同类的眼泪无法打动你吗?同类的尸体无法让你动容吗?你真地没有过一个阶段,那个单纯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纯洁的阶段吗?
诸君,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是纯洁无辜的,既然婴儿会用嘹亮的啼哭声作为诞生的宣告的话,也请醒悟的人用泪水迎接自己的新生吧。
为时未晚。
为时未晚。”
“问:感觉北极星先生真恐怖啊,虽然都用了影射的手法,但那些确实都属于忍村的秘密吧?说不定北极星先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忍者,只是见了太多罪恶之后才拿起了笔呢。
答:我确实有我的特殊渠道,不过这就不是能够细说的事了,唯一可以说出来的就只有在这过程中,我绝对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当然了,像一年前的好多水隐村那样,自己疑神疑鬼的就不能怪我了。对于这样的人,内部的敌人要比外面的敌人更可怕,那么如果没有内部的敌人呢?他们编也是要编出来的。好多水隐村唯有在这点上可与好多树隐村相比。”
“问:我家远房亲戚昨天进城来看望我,和我说一路上是好多树隐村的忍者送他们过来的。我亲戚夸了他们好久,说非常可靠,也不盛气凌人,和大家说的一样。北极星先生,对普通人这么亲切的忍者,难道也会在那样的事情中保持,您所说的‘血蛭般的沉默’吗?真是难以置信。我向亲戚提起这些事,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大伯说那些跟我们没关系,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然后我稍微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指责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不是因为我们受到了损害,而是因为如果我们此刻不站出来,那么当受害者轮到我时,也有人会以同样的理由不站出来。我会趁大伯还在的这段日子里尽力劝说他的,非常感谢您,北极星先生。
答:我更奢侈的期望是什么呢?当你再遇到这样的回答时,你能够坦然地说:‘确实和我们没关系,但那是错的,是不对的。既然是不对的,那么就不该做。无论有没有关系,每个人都应该抱着这样的想法——勿以恶小而为之,沉默亦是一瓣如雪花般轻柔的恶。
不过,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么我更希望你能保持沉默。
自相矛盾吗?
不是哦。
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其最终都是为了说明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所以不能轻易杀戮。
所以要追求生命的高度。
而我,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握住我的笔,是因为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死是一件比活着更纯洁的事。
诸君,看着我的文章,试图从中分析我,剖析我的位置和来历的诸君啊,你们要知道,立志和你们作战到底的,是一个不但不畏惧死亡,更不畏惧活着的人!”
…………
春奈从头看到尾,然后又重看了一遍,最后低着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前辈轻咳了一声,“怎么样?现在知道北极星先生不只有创作男女之爱的才能了吧?”
春奈这才抬起头,单纯的眼眸中充满了不愿意接受的惶恐。
“北极星先生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和我一样的人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吗?”
前辈脸色肃穆地点头,“正是如此,春奈桑,我们生活着的、体验着的,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世界。有很多人吃不饱饭,活不下去。为什么他们活不下去呢?是他们不努力吗?不,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但是对于高处的人而言,对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而言,他们只是鞋底的蝼蚁而已。我的祖父死在我父亲才出生没半个月的时候,只是出门去砍柴而已,那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只是出去砍柴准备过冬而已,结果就被忍者的战斗波及了,然后死了。”
“他们是刻意想要杀掉我祖父的吗?不是的,他们根本没把我祖父放在眼里,只是,正如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无所谓地踩死一只蚂蚁,我的祖父就是这样毫无价值地死亡了。他的生命和忍者的生命是不平等的吗?或许是吧。但是差距有大到人类和蚂蚁那么大的程度吗?我们不都是人吗?不都是有父母有朋友,吃着一样的食物,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的人吗?难道我们彼此用了不同的语言交流吗?难道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吗?”
“以前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太普遍了所以反而无法看穿。可是北极星先生却说了,一件不对的事,就算有一万人十万人在做,那也是不对的。杀害无辜的人是正确吗?当然不是,这是世界上最罪恶的事了。那么为什么这样的事会被我们当做理所当然呢?”
“只要北极星先生还在战斗,我就绝对不会离开出版社。我的声音或许很微弱,或许只有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但是如果不发声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春奈桑,请坚强地活下去吧,只有坚强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春奈垂眸,手指落到校订本的封面上,那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封面——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春奈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这样的形容最恰当。